前阵子出差,所差的章节,现在开始补上,没说的,这两更不到8000.
‘托托、托托......’
巡街打更声传来,坐立不安中挨到亥时,李仁杰探出脑袋瞧瞧,四下里乌漆墨黑,大哥那边早熄了灯,随即溜了出去摸门,轻轻一推‘吱’的一声果然未上闩。赶紧闪进去掩了门,屋里生了火热乎乎,就见炕头那芮菊正半倚半靠的等着。一听响动坐起来,外褂滑肩小衣半掩,露出好大一片白腻。
差点被憋死的李仁杰这一见之下,脑瓜子里‘嗡嗡’直叫唤,猴急急哪还顾里间掩门有人,一把揽了拽衣蹬裤。才光溜又说尿急,被芮菊埋怨一番,自到墙边寻了夜桶撒尿。
回来时溜过墙边悄捅里间门扇,留了二指缝隙,蹿上炕去再度提枪上马,正搞到半上不下时,又说许是晚上酒喝得多些,哪顾得身下埋怨生拽了出来,又去。竖起耳朵听得里间悉悉索索,心下暗喜‘看爷如何整治。’
才上炕翻过身子正待继续,芮菊偷耳轻轻嗤笑,叫声冤家:“爷又想偷嘴儿?”
“哪里说的?什么话?”
“爷两次尿急,又捅了门缝,只当别人傻子瞎子么。”
李仁杰被搔了痒处,只得干笑作陪:“搔蹄子爷尚没喂饱,咋舍得丢了?”
正待再说些什么绕绕弯子,便被打断:“奴家早是爷的人了,自不怕爷笑话,里边的便是俺亲姐”边唠着给李仁杰盖好肚皮,又倚靠怀里说:“俺那亲姐,前年才死了夫家,才投了俺来,幸好老爷慈悲叫暂且住下,每日里跟着洗洗涮涮糊弄口嚼果。”
怕主子想歪了又赶忙解释道:“那个烟鬼,嫁了半年未过便翘了辫子,婆家夺了家什,又整日里满嘴胡拆,见天‘扫把星’的里外。前个日子,俺姐偷听要把她卖与个老鬼做外宅,她自是不愿,这才寻了空子跑出来投了俺这”
李仁杰见她说的有点门道,,只是闷笑。又听她继续:“俺也寻思过叫爷收了去,早晚也好有些依靠。爷做的大事,俺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阿姐也是个知根知底,放在外面予些吃喝用度,也断不会误了爷啥的。”
李仁杰正伤神怎么摸出底细,不想瞌睡来了就有枕头:“亏得爷平日疼你,”只喜的眉眼开花,先拿嘴儿甜个:“倘若真能得了手去,须少不得你的好处,不若一同外面安个宅子两人正好作伴省的寂寞。”
芮菊心下暗喜,捋着棍儿又继续道:“前些天才来了俺这,倒也提了‘叫爷收了也好过跟那老鬼的阴阳不翘,就算多活几年还不是守了活寡没啥意思,只不知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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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太多了,伴随而来的便是县里频频发生盗抢案件,虽然县警察所一天到晚抓贼、破案忙得团团乱转,但依然有增无减,开始出现一伙伙明火执仗的拦路抢劫。逼得县知事王庆德求李老爷李卓英出面,让保安团帮忙维持维持。保安、保安,不说守土有责,但怎么着也得保保地方安靖吧,职责所在也必须出马。
保安团出马?刚开始李仁杰乐得差点蹦起来,军营里招的新兵太多了,见天拿着步枪捅草靶根本不是回事,他命令军官们带了队伍到处搜捕。
有了保安团的帮助,可不是警察所里那几根烧火棍所能比拟的,只两天功夫就足足抓了几十个,扔到军营里着实给兵们好好见回血、开了荤。
可问题是那些贼们也学灵了,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化作鸟兽四散,白天还好基本上太平无事,可一到夜里翻墙进院大抢特抢,甚至发生了灭门的惨案、血案,可就算保安团们增派人手、日夜巡防可仍旧案情不断,官兵们一个个被拖的精疲力竭。
这才多长时间,李仁杰也同样被贼闹得焦头烂额,反倒教书的张书袁点出了‘堵不如疏’的策略,并替他想出个以工代赈的办法。
‘以工代赈’的确是个解决根本的好办法,可这却绝对不是小事,不说别的,光所需的钱粮就远不是李家一家所能办到的,李仁杰左思右想,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再次搬出老爹、知事王庆德召集县里开会,商量招流民以工代赈的具体事项。
开会的乡绅们都明白所谓‘以工代赈’里面的道理,这一点很容易通过,可如何疏导、组织、管理,又往哪里疏、干什么、谁来管理,却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管理就意味着出大头,这让与会的乡绅们一个个都开始述说自己如何如何的不易,自家又怎样怎样的困难。而作为临沂县的领头,李家理所当然的必须多掏些,李家是有钱,但那是商铺上的、账面上的,却不代表李家的土地就多、粮食就多,再说今年李家也同样粮食欠收。
可就算这样,所拿出的方案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不得通过,其结果就是一大帮人议来议去吵了好几天都没拿出个章程来。说白了,所有人谁都不想多掏钱粮,谁都想着少受损失多占便宜。
商议始终没个结果,可事态却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了,数万流民已经如蝗虫一般把树皮都剥光了,甚至挖来棺材板当街煮了路倒尸来吃。以现在的情况看,一个弄不好就会演变成饥民暴乱,说到底还是灾民太多了。
到最后李家爷们也看出来了,这些乡绅们现在的眼珠子都盯着他家了。既然如此,李家这个临沂县的实际拥有者干脆关起门来先自己商量,更何况出大头也同样意味着能决定以工代赈中的‘工’落实在哪里。
整整一夜过去,爷儿四个决定为了今后,眼下的难关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挺过去,当李卓英再出家门时那脸上的肥肉都走了形。不是困的,是他娘痛的——这要多花多少钱粮啊!至于那些抠门到手指头插完**还要再嗦嗦的乡绅们,走着瞧!早晚有得好果子吃!
既然决定了充回‘冤大头’,那么再商议时李家就必须拿到话语权,当然这并不是说那些乡绅们就可以没事人一般的闲着看乐。
为此,李卓英提出按照比例共同担负,既李家出三成、县里出三成、其他人出四成。此举果然得到了所有乡绅们的一致拥护,一个个高声颂德大赞“季堂公济世仁心”、李家果然是“大善之家”。
其原因无他,作为临沂县的实际管辖者李家,县里所出的不就是他李家所出么,这等于他一家就掏了大半。同样的,李家也就理所当然的拿到了话语权。
为了避免流民在县城扎堆惹出祸乱,李家决定招募流民们择其劳力施行‘以工代赈’,粥棚继续放粮予以救济。而‘以工代赈’又被分为城内、城外两部分,除县城里需要修葺房舍、疏通沟渠、修街铺路外,其他的近六成则散到城外周边‘搭建棚户、开渠挖沟、加固堤坝、扩建军营、下窑挖煤等等’。
此外,为了更好的物尽其用,同时也为了繁荣本地经济和丰富民众们的业余生活,李仁杰决定将自家城里的几处宅院加层盖屋、修缮一新,同时又暗中派人于流民中物色年轻周正的女子买过来,再经过层层把关又细细筛选之后,挑出姿色出众者,交给从寨子里用高薪和股份挖来有经验的‘妈妈’们先期调教,只等宅院修好便是他开张大吉之时。
那些也想趁机下手胆敢过来抢行市的‘商家’,则被派了大兵、警察,以保护不为流民、地痞骚扰为名荷枪实弹的堵在门口,所有进出人等无不挨个细细翻身搜查。只这一手,就让各处勾栏看清了形势,纷纷托人从中说和,就算他们背后再有势力,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若想继续发财就必须得按人家地头上的规矩来。
都老实了,李仁杰当然得也投桃报李,将手里的货色挑挑,捡剩下的按照所分三六九等转手倒卖给他们大赚一笔,如此一来也算好歹弄了个双赢的局面。
在前世里,曾经有两位大神各说过一句话,一个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另一个说:“有人群的地方就会分出阶级、就会产生矛盾。”
老马、老列?老毛、老邓?还是他娘的古惑仔里的山鸡和陈浩南?好吧,不管他们之间谁抄谁的,对于这两句耳熟能详的经典李仁杰当然不会忘记。
而在对那些流民们的组织、管理上,为了不让他们抱团产生其他的非分之想,所采取的就是这个分化策略。不管是领救济的老弱病残,还是‘以工代赈’的劳力们都按片划分成各个区域,各区之间留出间隔带以供巡查,又从各区挑选队长管理所在地,再让队长们自己选出几个组长充当手下,管理自己所属的组员和各自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