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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监狱风云

逼仄的通道,潮湿的牢房,刺鼻的气息迎面扑来。谢翱像待宰的猪一样,被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扔进了牢里。

都说人红是非多,可我也不是名人啊!我对那香月姑娘也没有兴趣啊!谢翱心里是这样想,但是别人不这样想啊!

就说那扬州府法曹张参军,因身材矮小,大家都戏称他为张小个子。他本仰慕香月已久,奈何却让谢翱专美于前,那个痛心疾首啊,在他眼中谢翱就成了他的头号情敌了。当听到香月在阁楼呼喊时,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他吩咐手下冲上阁楼就把谢翱给逮住了。并嘱咐两个狱卒回到牢房好生“伺候”谢翱。谢翱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扔进监狱。

“哈哈~~又来一个冤死鬼。”

“谁?是谁笑的如此猥琐?”

谢翱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大唐律法不是规定法定刑只有笞、杖、徒、流、死五刑?为何这人被打的遍体鳞伤,这是被动用私刑了啊。

谢翱看着那老头说道,“笑屁啊你,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取笑别人。”

“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啊,等会你就和我一样了。”那老头说道。

过了一会,那老头又被拉去提审了,回来时奄奄一息,就剩半条命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但是老头脸上依然露出坚毅的面孔,还真是一条硬汉啊。

“你究竟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他们要这么折磨你。我看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老夫如果说我什么最都没做,你信吗?”

“我信,信你才怪呢。”

这时牢头愤恨地说道,“这死老头子,骨头很硬啊,就是什么都不说,临了还喷我一脸血水,真是晦气。”

“听说张参军送来一个好色之徒,人在哪?”牢头一边大喊,一边吩咐一个狱卒把人提过来。“大憨,这个人细皮嫩肉的应该好对付。等下下手重点,最好把他哪里给废了,敢和张参军抢女人,活腻歪了。”

谢翱说道,“哎~~怎么回事呢?我可是没犯罪,我对那位香月姑娘可什么都没做。”

“犯没犯罪不是你说了能算的,到了我这一切都得听我的。张参军说你犯罪了,你就是什么都没做,你也犯罪了,张参军要是说你没犯罪,你就是个死囚,我也有办法把你弄出去,懂了吧!”

牢头吩咐道,“大憨,去把杖棍拿来。”这时谢翱浑身被绑着,使不上力气,眼看杖棍就要打下来时。

谢翱喊道:“等等,你们这些人怎么不讲王法,想当年陛下,曾经释放三百死囚回家,一时传为美谈,难道这件事情你们都忘了吗?难道你们就这样草菅人命吗?你们把大唐律法至于何地?”

牢头张狂的笑道:“哈哈,真是笑话,在这里我就是土皇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跟我讲王法,在这牢房我就是王法。废话一箩筐,给我打。”

谢翱一看这招不管用,便大声嚷道:“杖下留人,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你这个人我不感兴趣,我只负责收拾你。”

“等等,我还有一大笔钱,很大一笔,只要你高抬贵手,我就把钱给你。”

只见牢头听到钱的时候,眼睛都绿了。“钱在哪?快说。你要是敢撒谎,等会有你苦头吃。”

谢翱指着旁边一个狱卒说道,“钱可以给你,但是我只告诉他一个人,你们要是强来,那就当我没说。可惜了我那么多的钱了。”

牢头发话了,“大憨你过去,看看他说什么。”

当第一次听到牢头叫这个名字时,谢翱就想起一个人来。当初那老伯说他儿子在扬州府当差,很有可能眼前这个大憨就是老伯的儿子,此时也只能是孤注一掷了。”

当大憨走过来时,谢翱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叫憨儿,你家是不是住在黄泗浦的一个小渔村?你是不是喜欢吃蔗糖红豆白米粥?”

大憨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连我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我前天遇到你阿爹了,他说他很想你,让你有空回家看看。他还让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蔗糖呢。”此时大憨想起了他那老爹,眼睛有些湿润了,既然是阿爹认识的人,一定得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谢翱继续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你去王家酒楼找到王二郎,然后把我的行囊带过来。里面的钱你拿去给狱卒他们分了,东西想办法偷偷给我带进来。”

“好的,你放心。”大憨转身对牢头说,“牢头,他把放钱的地方告诉我了,我这就去取,他还说想吃点东西?”

牢头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狱卒说道,“你去给他弄点吃食。这个细皮嫩肉的先留着。至于那老头,明天直接把他……”牢头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回到牢房,那老头仰天长叹:“想我李绩一世英明,贵为当朝兵部尚书,这么多年刀枪剑雨都闯过来了,想不到竟要在此断送了卿卿性命,真是老天不长眼啊,可悲可叹。”

谢翱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说你是李绩,还是当朝的兵部尚书,那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你亮出身份就好啦。”

“之前没亮身份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这是为什么啊?”

“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年轻人掺和什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谢翱在心里想着,哼……这老头居然欺负我年轻没阅历。我敢说整个大唐,应该找不出一个比我更明白将来朝堂历史走向的人了吧,就连号称袁天罡的神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碰到我算你运气,我就先告诉你两件即将发生的事情吧!听好了,第一件,齐王祐年后就要造反了。”李绩听到这个预言,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齐王祐虽然荒唐,最近还招募很多勇士,但是造反应该还没这个胆子吧!

谢翱看李绩凝思,知道这个消息震撼到他了。“在来个更劲爆的,当朝太子李承乾,年后也将造反。”这一预言,不啻于晴天霹雳,李绩只当他说笑呢。

先前齐王祐的预言,他心里倒是有点嘀咕,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出来暗访的,没曾想沦落到此。但是太子谋反,他是不敢相信的。

“信不信在你啦。对你就一个忠告,以后紧跟李治,保你大富大贵。”

李治是谁他当然知道,他曾是李治的长史。此时李治才15岁,虽然聪明但是过于文弱。李治绝不可能称帝啊。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谋反,还有李泰和李恪呢,怎么也轮不到李治啊!

没想到仅仅只过了半年,谢翱说的两件事情都应验了。半年后,李绩回想起当初在牢里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冒着汗,幸好当初没站错队伍。此子,果然非常人也啊!

“好了远的不说了,想不想出去啊?”谢翱问道。

李绩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绩虽然想出去,但是牢房如此坚固,该怎么逃脱呢?他心里在打鼓。

“先说好,这次要是救了你,你可就欠下我恩情了,将来可是要还的,赔本买卖我可不干。”

“这个没问题,一言为定。”

夜半时分,李憨回来了。他把钱分给牢头,牢头给大家分了点,大伙就都去睡了,然后大憨偷偷把行囊给了谢翱。行囊谢翱早先就做好了隐藏,他用了一大块粗布把里面的东西都包裹好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让李绩给他望风,谢翱偷偷拿出小刀,然后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圆形,在这个圆形周边谢翱打了好多洞。一开始用小刀挖,后面用双节棍桶。

李绩看着谢翱在旁边忙碌着,轻声说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要是这样能挖开,我早就逃出去了。”

谢翱想起当初看过《越狱》,里面的主人公就是利用了胡克定律,把墙体打开,谢翱相信自己也可以。

“你把好风就行。”

在忙活了半小时后,终于打通了一个洞,谢翱说可以了,咱们快走。

“你是怎么办到的呢?”李绩一脸不可思议。就在他往外爬的时候,不小心把马桶弄翻了。狱卒被惊醒了,两人只好一路狂奔。两人左突右突,虽然干翻好多人,但是李绩受伤过重,跑不动了。

他对谢翱说,“你快走吧,我给你殿后,在不走来不急了。”

“这不是我的风格。还是你先跑吧!”

他们两个还在相互争论,牢头已经带人围上来了,就当他们两人已经放弃抵抗时,救星来了。只见一人骑着白马,手握银枪,愣是从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

李绩对那骑白马的人说道,“你带这小子先走,我来殿后。”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还是这样讲义气,后面还有一匹马,快跟上。”他们在前面跑,身后一直还有追兵。

只见,那骑着白马的中年人,从箭壶中抽出七只羽箭,来了一个七星连珠。追兵一个个倒地,那老头腿上也中了一箭。“帅气,好一个七星连珠。”谢翱激动的喊道。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处驿站门口停下来了,驿站的官员认识李绩,马上把李绩抬到驿站并请来了医正。李绩脸上充满感激地说道,“真的要感谢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受叔父所托,去乌江见一位他的故人,没曾想却遇到你了。”那中年男子说道。

谢翱此时刚从马上下来,整个人头晕目眩的。听到那中年男子要去乌江,谢翱很兴奋地说道,“咱们同路啊。你刚才那招七星连珠很帅气啊,可以教教我吗?”

“可以啊,只要你加入我道门,我可以传你诀窍,有没有兴趣啊?”

“学箭可以,但入道门这个我还真没兴趣。”

“其实你加入我道门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给你剃度,也不要求你吃素,你也可以结婚生子。只要加入我道门,还不用课税,一举多得。”那中年男子继续说着,“我是看你小子悟性还行不错,为人仗义,才收你的。”

“入道门我看还是算了吧!”

两人和李绩道了个别,就前往乌江了。乌江,我终于要来了,一切谜底即将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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