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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说老实话,我一直不觉着我的生活中缺少了什么,或者某一天会失去什么,也可以说我并不担心我正拥有什么东西可以突然丢失,好像在哪个黎明从睡梦中醒来,穿上袜子却找不到鞋那样。实际上,我觉着我一无所有,也不必拥有。

我所拥有的只是每天上班,下了班到某个地方寻找足以让我安稳地睡去的快乐——至少我觉着那是一种快乐,然后到月底的某一天,领到属于我的那部分工资,到电话局缴了电话费,偿还上个月的债务,换季时节给自己买上一两件足以倒替的衣服和鞋子,剩下的装进口袋里,一部分提供我继续活下去,一部分继续担当寻找快乐的资本;这就是我的生活,无须计划,没有担心。

猴头回来的时候,带回金钱无数。他是在一个雨夜回来的,事先没有预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就像他消失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他坐在我对面,脖子上套了个粗大的黄链子,一如某些贵夫人牵着的狗的脖子上的那种东西,左手的无名指上长了一颗硕大的被他称之“戒指”的玩意儿,一身名牌。他很得意,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如愿以偿的那种得意,他请我在一家很有档次的酒店里喝酒,摸出一包不知名的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上,然后将烟随手扔在桌上,桌子上杯盘狼藉。我转向窗外,窗外细雨如丝。

“没劲,干什么都没劲,真******。”他吐出一个烟圈儿说。

他正在向我叙述他在外面的见闻,语气里充满一种莫名其妙的恍然大悟,这滋味很难说明,譬如一个人吃了一盘很美味的菜,却愣是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终归是吃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感觉如此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又挥手,眉头蹙起,宛若一个久经沙场,战功卓著的将军在酝酿下一场战斗那样。我冷眼旁观,任凭他夸夸其谈不为所动。

“很累,”他说,“辛苦!终日奔波,从南京到北京。我是明白了,活着就得走,到处走,甚至是跑,逃命一样的跑,不能停下来,否则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在哪儿活着,活着为了什么,在干什么。”

“明白了?”我问。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什么?”

他将烟头狠狠地吸上一口,再狠狠地吐出来,将之掐灭在烟灰缸里,仿佛掐死一只蚂蚁。他端起酒杯跟我碰过,然后一口干了。我只抿了一口。他重新抽出一支烟,点了两次才点着,更深地吞吐了一口,长吁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活着就是等死,”他幽幽地语气说,“不知道哪一天,在什么地方,突然,就死了。没有先知,没有迹象,好像风吹走了一片落叶,飘飘忽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像很恐怖。”

他直起身瞄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他的一个逃兵,“不恐怖还活着干什么?”他又看看我,不屑一顾似的,仿佛我这个人懦弱如鼠,“怕什么,人都是要死的。”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在什么地方?”

“这就是活着的意义所在,”他欠起身,神秘地说:“你想,明明知道要死,却不知道时间地点和过程,这多带劲,多刺激,要是没有这些,或者你早就知道了,了解了这一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就找根绳子,这样,再这样,一勒……”

他使劲比划着,张大了嘴,舌头吐露,神情兴奋而紧张,好像他想象的一切正在进行。他的舌头伸得越来越长,双手紧紧地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我感觉到呼吸困难,仿佛他勒得不是他而是我,我拼命地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吐出去,赶紧又吸了一口。

“你试试,很爽,”他松开手说,我摇头,他又道:“比跟女人上床还爽。我曾经设计过许许多多的方法,各种各样,就好像跟各种各样的女人上床一样,有时候,我想同时用多种不同的办法,比方说,上吊、溺水、火烧、毒药、电击一起来,一定很过瘾。我在204国道边上的一家旅馆里,曾经一晚上同时和三个女人睡觉,就这么过瘾。”

“那怎么行,”我怀疑地问,“行不通啊。”

“怎么行不同?只要你给钱,她们就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个老娘们快40岁了,身上的肉颤悠悠的,一抓一大把,一把拽老长,那一对****从这里一直当啷到这里,好像能从前面瞒过肩膀搭到背上去一样,还有一个……”

“我是说同时用各种方法死亡,不是指这个,怎么可能?”

“怎么不行?”他一愣,“我都设计好了。”

“怎么干?”

“你想试试?”

“免了,”我赶紧摆手,“我只是不明白那怎么可能。”

“你这样。”他兴奋地比画说。

“不是我。”我急忙说明。

“知道,”他侧脸道,“比方嘛。”

“好,比方,你说。”

“这样,我已经替你设计好了。”

“不是我!”

“说过比方嘛。”

“那你能不能拿别人比方?”

他不满地白我一眼,好像看着一个很奇怪的动物那样审视地注视了我片刻,终于妥协了一样,点头,又摇头,然后沉默,仿佛很痛苦一样的沉默,两个手死劲地抱紧头脸,半天,才抬头,一脸茫然地说:“找不到。”

“找不到什么?”我奇怪地问。

“找不到有谁可以拿来比方,好像除了你再也找不到别人了,好像这个世界就活着我们这么两个鬼东西一样,”他楞楞地摇晃着脑袋,死劲地考虑,眼光茫然地四下里寻找什么,然后回头使劲盯着我,“怎么回事,人呢?”

“你喝多了。”我说。

“鬼才喝多了,”他说,突然惊醒了般,“对了,鬼。”

“什么鬼?”

“到处都是,你没有看见?”

“没有。”我摇头。

“这样,咱们就找个鬼来比方吧。”

“鬼是不死的。”我好意提醒他。

“谁说的,你看见了?”他好像很吃惊地问我,眼睛睁得很大。

“没有,我没有看见。”他的眼神让我很担心。

“我说呢,”他放心了,身手朝黑漆漆地雨幕里一指,好像看见了什么,“对了,就拿这个吧。这个鬼头大,正合适。”

我伸头贴在窗子上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雨水顺着玻璃缓缓地往下游动,碰到有东西阻挡,自然而然地掉头,转弯,继续往下。

“我拿着他,你用绳子绑紧了。”他看着我,好像期待我的答复。

“好,绑紧了。”我赶紧说。

“确定?”

“确定。”

“好,我都设计好了,这样。”他兴奋地像一条发情地蛇,在椅子上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找一个大的干电池,要很大的那种,电力强劲,足以电死一头牛,但不能太强劲,要慢慢地来。将它绑在这鬼的脚上,连上电线,一头连着脑袋,一头连着脚丫子。绑好了?”

“绑好了。”

“给他灌毒药,不能太多,要正合适。好了?”

“好了。”我觉着我好像在谋杀一个什么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浇上汽油,多点,全身浇满。”

“好了。”

“拿绳子打个活结,套在脖子上。”

“好了。”我说。

“都好了?”

“好了?”

“确定?”

“确定。”

“那好。”他沉默。

“然后呢?”

“等着。”

“等什么?”

“毒药发作。”

“发作了。”

“这么快?”

“是,好毒药发作的快。”

他看看我,好像在验证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半天,终于说:“好吧,把他抬到桥上去,拴在栏杆上。”

“好了。”我说,“搁拴上去了。”

“点上火,不不不,先合闸再点火。要快,注意别让他咬着你。”

“好了,都好了。”

“怎么样?”

“什么?”

“他应该痛才是嘛。”

“是的,他很痛,痛的直打滚。”

“也许是因为很爽。”他吃吃傻乐,“就跟在床上一样。”

“是,也许很爽。”我道。

他静默了半天,侧而倾听,好像在听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风声,又好象在风里寻找另外一种极为细小、无比微弱的声音。有一会,突然又道:“掉下去了吗?”

“从桥上?”

“对呀。”

“是,掉下去了。”

“听到水声了,扑通、扑通,那种溅水声?”他歪着头,好像在使劲辨别。

“恩。”

“他没有叫?”

“没有。”

“怎么会没有?不对呀,应该叫的。”

“为什么?”

“很爽啊。”

他的嗓子里忽然发出嗬嗬如牛喘息般的声音,乍听起来很有趣,慢慢地却越来越大,直要将整个胸膛里的气全部呼出来一样,最后变成了干呕。他猛地拨脚跑进雨幕,蹲在雨里痛苦的呕吐。我急忙跑出去,将他拉到屋檐底下。饭店里的服务生过来问他没事吧。我冲他摆摆手后,他悻悻地退进去,站在门里不住地望外看我们。

猴头终于什么也吐不出来后,我将他拖回店里坐下。他的眼睛空空地看向窗外,穿过雨幕,不知道停在哪里。半晌,回过头来失神地问我:“很爽,不是吗?”

“是,很爽。”我说。

他又不说话,重去看窗外,然后朝服务生招手要酒。我拦住他说你喝多了。

“谁喝多了?”

“你都吐了还不多?”

“谁吐了,鬼才吐了,我还没有开始喝呢。”他又高兴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了一样,“说好了今天晚上一醉方休嘛,来,好久不见,喝个痛快。”

我举杯跟他碰了碰,他大口的喝干。看着他如同牛饮般喝酒,我却突然想吐,但我没有吐,我忍住了,只喝了一小口酒就把杯子放下了。他没有看我,又给自己倒上,再跟我碰杯。我只好跟他碰。

第二天一大早,猴头在外面嘭嘭地敲门,大声喊我。我将睡在身边的姑娘叫醒,让她穿衣服。她嘟嘟囔囔得老大不满地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四处找衣服。我打开门,放猴头进来。他好像一夜没有睡好,眼睛通红,脸皮松弛,仿佛一夜老去了三十年。

猴头付了姑娘的钱,在她脸上啪地亲了口,还放肆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姑娘莞尔,让我们随时去找她,梳好头发,出门前冲猴头飞吻。猴头哈哈大笑着问我这姑娘怎么样。我说好。

吃早餐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宁愿在宾馆里开房也不回家去住。确实很奇怪,他已经到了家门口,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很费解。

“有什么费解的,”他大口地喝豆浆,好像喝啤酒一样,“在外面的时候也想着回家来,可是,一到门口,就突然想回到外面去。你觉得这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

“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感觉?越是熟悉的东西越让你感觉陌生,好像一下子不认识了,完全不认识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不,是不对头了,有什么不对头的呢又不明白,所以感觉很害怕,忍不住就拨脚逃跑,跑到很远的地方,越远越好。”

“可是你没有跑很远,还是这个城市。”

“那到是,”他笑了笑,“也许是我惦记着你吧,确实很想跟你聊聊。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我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他看看我,“我也不记得了。”

“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让你惦记?”

“你是说家里人?”

“我是说比方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想了想,认真地想了半天,然后笑着摇头:“没有,应该没有。”

“不见得吧。”我说。

“哦,为什么?”

“严丽萍呢?她也不记得了?”

猴头低头喝豆浆,沉默了片刻,道:“不记得了。”

我喝完豆浆,推开碗,盯着窗外开始热闹起来的街市,人们正在匆忙地往某个我不知道的方向赶。

“你知道严丽萍怀孕了吗?”我问。

“开玩笑!”

“真的。”

我站起来走出门去,汇入匆匆忙忙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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