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娘离开六太太的院子,想起无事可做便溜达到了后厨。周妈妈看见芳姑娘来了欢喜的不得了,招呼说:“芳姑娘,你怎么有空来了?快坐坐。”
“周妈妈,您今个又做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芳姑娘笑着说,“中午只顾着和老太太说话了也没有吃什么,刚刚又跟那怀孕的六太太闲聊了两嘴,这肚子饿的厉害。”
“你等着,我做了红豆卷,给你拿几个。”周妈妈说话的功夫就托了一盘过了,“你尝尝看。”
“哟,还不错。”
“那就好!”周妈妈说,“六太太怀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后厨还没得着消息?”
“今个大太太才刚说。您可得好好准备,伺候着,这万一生下个男孩。保不齐就能赶得上大太太了!”芳姑娘最后一句话声音越说越小。
“多谢芳姑娘指点。”
等着芳姑娘回禀老太太的时候,正巧和大太太撞个正好。
“对不起,大太太,您没有事情吧?!”芳姑娘连忙问候。
“没什么!姑娘去忙吧!”大太太面色紧张,“我还有点事,就不好姑娘说话了。”
芳姑娘望着大太太离去的背影,心中有几分困惑。但是也没有言语什么,默默放在心里不提。
青云下午教完雪臣功课去霍白氏那里问候了一下,霍白氏留了他一会简单话了几句家常,说了几嘴祭祀礼仪。青云默默地记在心里。
青云回家的时候吴妈正在做饭,望见青云回来说:“青云,老太太有没有发现什么?”
青云细细想了想说,“应该没有。祖母让我祭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哦,那就好。只是可惜大爷了,山西兵荒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吴妈赶忙住了嘴,她面色一惊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
青云不明就里,笑了笑,望见客厅里面是彦邦跟小良,便问道:“小良,他教的怎么样?”
“好想比青云哥哥好!”小良忙着读书,说话也没有抬头。
“你……”青云怒狠狠的瞪着彦邦,“抢我生意。”
“没办法。名师高徒嘛!”
“哼!”
“你九月初一有没有空?”彦邦问道。
“没有!”青云脱下外套,准备回房休息的样子,“一会吃饭的时候叫我。”
“那就不行了!”彦邦说,“……”
“你敢吃饭不叫我?”青云恶狠狠的看着他。
“什么吃饭?”彦邦压根没有听他说话,“我是说九月初一你大哥李锦云来上海,你就不能去接他了!”
“我提前找四太太请假!”
“哦!太好了!”彦邦兴高采烈的,“麻烦你了!”
“你今天没吃药吧!”青云询问说。
“呵呵!”彦邦笑而不语。
李哥病重,李嫂在医院照顾,今夜小良便只好在青云这里住下。吴妈收拾完以后,便回房休息了。留下青云,彦邦,小良两大一小三个人,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
“我不和小孩子一起睡!”青云和彦邦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哦!”小良可怜巴巴的说,“那彦邦哥哥和青云哥哥一起睡好了!我自己一个人住彦邦哥哥的房间!”
“好!”
“不好!”
两个人此刻语言又完全相反,说“好”的是彦邦,说“不好”的是青云。
“姓彦的!”青云说,“我好累!你别整我了好吗?你睡地板好了!”
“首先我不姓彦,我姓唐。其次是你整我不是我整你——”唐彦邦顿了顿模仿青云的语调,“‘锦云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唐彦邦扬了扬眉毛,一脸“无赖”的样子。
唐彦邦看着青云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说:“第三为什么是我睡地板不是你睡地板?”
“好好好!唐彦邦哥哥,我睡地板。”青云说,“行了吧?!”
“不行!”唐彦邦离开回答。
“为什么?”
“你要是睡地板感冒了,我不得让你锦云哥哥骂死?!”唐彦邦说,“我还指望着你……”
“指望我什么?”
“没什么!”唐彦邦笑嘻嘻的。
过了一会唐彦邦回自己的房间抱了一床被褥走去了青云的房间。看见青云正躺在床上看书。
“你来这里干什么?”青云把书一合。
“睡地板!”唐彦邦边铺被褥边说,“你让我睡地板,又没说不能睡在你房间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