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按部就班的过着每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和辅导雪臣之外,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估计就是和唐彦邦斗嘴了。
八月二十五一大早唐彦邦就掀了青云的被子叫他起床。青云勉强睁开眼睛瞅了他一眼就匆匆倒床又昏睡过去。
“今天某些人不是要祭祖吗?”唐彦邦问道,“哎呀!说不定人家得等你了呢!”
“不就是祭祖嘛!”青云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突然忙忙的跳了起来,大声说:“祭祖……祭祖,我还要祭祖呢!”
虽说已然接近夏日的尾巴,但是上海的气温依旧炎热的不得了。青云身上的衣物自是单薄,只见唐彦邦一脸嫌弃的样子。
“怎么了?”青云抓着唐彦邦的领带问道,“看小爷我不爽!”
“哪里有啊!大爷还挺喜欢你们兄弟两个的。一样的英俊,潇洒,帅气。”唐彦邦笑脸相陪,等着从青云手里拿回领带,跑到门口说:“就是你们兄弟两个都有点神经……”
青云微笑着,有条有理的穿着衣服。大约一刻钟之后,一声惨叫声划破长空。
祭祖的地方在霍家老宅十多里开外的一座山上。青云一到霍家就看见穿着好的雪臣,雅歌在等着他呢!
“你们干什么呢?”青云微笑着,明明是亲弟弟和亲妹妹但是却不得不注意一些分寸,不能过分亲昵。
“我们在等青云哥哥啊!”雪臣回答,又小声告诉青云,“我妈妈正在陪着祖母。听芳姐姐说几位婶婶在打扮呢!”
“是啊!是啊!我娘亲换了三身旗袍才微微满意。好麻烦哦!”雅歌像个小大人一样在抱怨。
青云在弟弟妹妹的欢声笑语中朝着霍家老宅深处走去。
满园荷香,一汪碧绿。青云在四太太的院子前静悄悄坐着欣赏着这末了的夏季风光。
“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屋坐坐。”青云闻声而起,看了看是四太太的贴身丫头——一个叫金钏儿的年轻女子,年龄约摸着和芳姑娘差不多大。
“金钏儿姐姐,你不服侍四太太跟我闲扯什么?”青云率先发问。
“四太太跟前那么多服侍的人,这点小事自然用不着我。”金钏儿回答说,末了又顿了顿问:“先生怎么来的这么早?”
“今个儿不是祭祖嘛?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祭祖啊!这时候还早着呢!约摸得黄昏才能去呢!”金钏儿回答说,“你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休息的时候。”
“金钏儿姐姐,四太太问你干什么呢?!”里屋一个小丫头询问。
“哦!我跟青云先生聊天呢!”
“四太太让姐姐把先生请进去呢!”青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里屋门口趴着一个眼生的丫头,正朝着他们这里呼唤。
“走吧!先生!”金钏儿说道。
青云和金钏儿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里屋走去。一进门就见到穿着碧色衣裳的四太太柳叶弯眉桃花眼,朱唇玉面水葱手。
“四太太。”青云鞠躬问候到。
“先生请坐,不必拘礼。”四太太面容和善,细问了几句家长里短、父母安康。青云一一回答,心里只感觉暖暖的,仿佛四太太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
“这眼下才七八点,先生要是没有事情不如陪我去老太太那里转转。”四太太让金钏儿扶起身,说:“祭祖是在下午,上午是一些小型的祭奠。你要是嫌繁琐就先回家去,等下午我差(chāi)人过去唤你。”四太太微微一笑。
“没关系的。我在家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在这里帮帮忙。”青云回应说。
四太太给小丫头一个眼色,只见她从书桌上抱来一捧纸张。青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字迹娇小柔美,显然是受过名家指点的。
“我给老太爷和三太太抄了一些佛经,一会儿去佛堂烧了吧。”四太太面色忽的有了几丝感伤,不知道是因为老太爷还是三太太。
四太太领着青云走的不是光明大道,而是一条无人问津的羊肠小道,树林阴翳(yì),鸟鸣清脆。
“这些建筑没有名字吗?”青云看着一处处精美绝伦的建筑疑惑的问。
“怎么没有?”金钏儿说,“四太太的那个叫净荷园,它对过的那个是五太太的大夫厅,这是六太太的春晖堂。”金钏儿一一告诉青云。
“那这两个呢?”青云询问,两座建筑中间隔着一条水渠。
“这个是二太太的隐士居,那个……”金钏儿有所迟疑。
“那个是过去三太太居住的芷兰洲。”四太太回答,声音似乎充斥着忧伤。
“芷兰洲……”青云默默念叨着,这是母亲的居所和殒身之处。
青云心有所思,四太太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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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雲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