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伯瑜就登上了带着一二十家仆去往了山西。霍白氏亲自送他出了门,还命账房支了三千块大洋。
“两千块是去往山西祭祖的,另外一千块你拿着花。”霍白氏安排着,说:“你一去怎么也得一个月!可得小心了些。”
“是,大娘。”霍伯瑜客客气气的说。
大太太等人也说了几句平安话,而郑氏在一旁默默抹眼泪。
青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昨夜问了吴妈一些家事,知道祖母和大伯不和。今个看见送别场面又感觉没有吴妈说的严重。
一番寒暄之后,霍伯瑜踏上了“征程”。
青云被霍白氏带到了自己的院子,简简单单的教了他一些祭祖的礼节。
青云学习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去给雪臣辅导功课了。
芳姑娘好奇的问:“老太太,您这是图什么呀?大爷不是比他更合适吗?”
“我图那个贱人绝后。”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意识坚定。
“山西?借山西之手杀了他?”
“嗯,不然我为什么故意把二爷支出去?”霍白氏说,“他待那个贱人的儿子如同手足,我如果不这个样子,能光明正大的杀了霍伯瑜吗?”她品了一口茶,说:“现在的山西这么乱,他的死怎么可能追究到我头上来?”
芳姑娘笑了笑说:“老太太真是好手段。”只听外面“哗啦”一声。
“谁?”芳姑娘朝外面喊到。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打开了,大太太走了进来说:“我想着来给老太太道喜的,可是一不小心把花盆给碰倒了。瞧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这不是逢年过节的道什么喜?”霍白氏说。
“昨个不是说六妹妹病了吗?昨个瞧着是风寒,今个仔细一瞧竟然是怀孕了!您说是不是喜?”霍白氏欢喜的不得了。
六太太秦歌正躺在床上,身子乏力的很,刚刚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又不小心受了风寒。只听见院子里面绿萍跟李妈在争吵。
“李妈,劳烦您去药房给太太请个大夫来。”绿萍说道。
“哟,萍姑娘,六太太是什么东西啊!要我去请大夫!”
“六太太不是你主子吗?!”绿萍听见李妈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主子?怀了孕还不见老太太派人来!”李妈感叹说,“青楼女子果然不受老太太待见,哦,也对,整个霍家谁不知道老太太让老爷娶她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顿了顿又说:“赶明儿生了孩子说不定就让老太太撵出去了。我可不能受她连累。这老脸啊!”李妈拍了拍自己的脸皮说:“都让这么一个主子丢尽了。要说这个家也就属这个六太太不受老太太待见。”李妈冲着屋里喊着,故意给主子秦歌听听。
秦歌生了病,又听见这话难免郁闷,默默掉了眼泪——要恨就只能恨自己是个风尘女子。屋里一个小丫头连忙递上手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绿萍气的脸都绿了,也垂下眼泪。李妈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哟!李妈妈,您这好大的架子呀。”芳姑娘拿着盒子走进了大门,说:“李妈妈,我可真是没有想到您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啊!连您家主子也敢辱骂,这声音估计老太太也能听见了呢!”
“芳姑娘,我……”李妈不知所措,心里觉得完了。
“我当初见你跟着五太太也是如此飞扬跋扈的,原本想着你能改改这主子脾气。今个看了是不能了,自个去找管家让他吩咐吧。”
“芳姑娘……”李妈想求求情,自个态度也软了。
“绿萍,那你送李妈找管家吧!就说我让李妈去做做那扫院子的粗活儿,好好磨磨她这性子。”芳姑娘说,“再让管家找家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六太太瞧瞧。”
“是!”绿萍笑着,泪水还在。
李妈低着头跟在绿萍后面,芳姑娘看着她那模样冷笑了一声。
芳姑娘进了屋门,见秦歌想起身,说:“六太太,您躺着。老太太吩咐我给您送一对镯子。”
“劳烦妹妹了。”秦歌还是坐了起来,她心里明白这芳姑娘不好惹——虽说是老太太的侍女,但是老太太待她就跟闺女似的,大太太也要让她三分。
“六太太坐着,我还得去儒堂送些点心呢!”芳姑娘替秦歌带上了玉镯。翡绿色的镯子,生意盎然。
“人善被人欺,六太太可要寻思着。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地位。”
“我的地位?”
“老太太不看儿媳妇出身,只看她能不能生下一儿半女。”芳姑娘说,“只要他是男孩,你的地位就可以压过五太太,跟大太太齐平了!”
芳姑娘离开了,秦歌依旧默默的注视着窗外——那阳光明媚才是她的人生。
“孩子,你可以给娘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