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醒来之后,二人便暗中回了右相府,沉睡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暂住在墨王府,可是醒了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洪州如何了?”佫中悸双手灵活的整理着腰间的黑粼,头也不抬的问道。“文詹做事公子还不放心么,一切顺利。”佑宁站在不远处惬意的看着自家公子的动作,只觉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佫中悸抬头,笑容诡异:“是么,文詹做事啊,嗯,放心啊,佑宁信心真足。”说罢不等佑宁反驳又飞速开口:“咱们这边也要开始准备了,吩咐下去,各路人马可以行动了。”这一番正事一出口,佑宁只能把之前反驳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幽怨的看了佫中悸一眼,才肃声遵令。
“对了,瑜王这个人极为擅长暗中使绊子,那边让子卿注意着点,别让他搅了爷的好事。”佫中悸整理好了腰带,随手在佑宁端过来的盛满折扇的托盘中拾了一把紫玉骨的牡丹图扇子,顺手别在了腰带一侧。
“公子想要去洪州么?”佑宁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能猜出他的一些心思的。
望了一眼墨王府的方向,佫中悸点头:“嗯,自然是要去的。”佑宁急道:“公子,计划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去,文詹也不会同意的!”佫中悸看她的样子,不由笑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么,再说这次也是我算漏了,刚投靠人家自然要表现出一些诚意来了。通知一下文詹,让他做好准备,右相可以失踪了。”
一听这话,佑宁也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可看着他无所谓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生气:“公子,你就不能让我们做属下的少担惊受怕一回么!”佫中悸倚在门框上,笑的有些邪气:“当然……不能!”
“……”不能不能么……
懒得看佑宁无语的模样,佫中悸转身走进自己的卧房,留给佑宁一串格外清朗的笑声。
“……”笑,笑什么笑!
傍晚,早早的用过了晚膳,佫中悸早早的回了房间,佑宁放飞了传信的海东青,便守在了外间。
不过一会儿工夫,屋子里却响起了琴声,乍听上去悠扬悦耳,如莺唱婉转,仔细品味,还是极为好听,却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可惜佑宁不是懂琴之人,若是有行家在此,一定会告诉她,她家公子这琴声是这样的:琴声醉人不自醉,听似有情却无情,琴声中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不悲不悯,无善无恶,像是一片漆黑的夜,没有任何关于自身的情绪。
久之,琴声渐缓,继而停了下来,天色已经黑的不见底了,内间的人忽然低笑着喃喃自语:“宣王……回京了呢,瑜王……苍云景,呵呵呵~”
次日一早,派人给了墨王一封信,佫中悸只带了佑宁启程去了洪州,启程不过几日,一个惊雷般的消息震惊了朝堂,户部所拨付的用于堤坝和各样工程重建的三百万两白银被劫,当日亲自迎运灾银的右相佫中悸失踪,生死不明。苍帝雷霆大怒,当堂写下圣旨,命宣王苍云珏,大理寺卿沐弘正赴洪州彻查,务必找到右相,追回灾银。
墨王看了一眼才回来不久的二哥,不由暗暗心惊,这个佫中悸算的真准,父皇果然是派二哥去洪州,而不是派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人去,想了想也笑了,其实父皇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