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墨王也不会想到,去洪州赈灾的佫中悸是假的,琅王这次出手还不定是谁坑谁呢。
话说墨王殿下在自家书房处理完公务回到卧房,刚走到门口还未及进去,便听到了屋子里毫不掩饰的呼吸声。当即脚下一滞,大拇指一将腰间的宝剑从剑鞘中推出一指,悄无声息的靠近,他府里的侍卫甚至暗卫都没有发现此人,那就说明这个人功力高绝,绝非寻常人物。
从纸窗外看到一个在屋子里走动的人影,看身形是个男子,苍云惑注意着他移动的位置,找准机会一把推开了门,长剑出鞘,架在了屋中那人的脖颈上。
苍云惑抬头,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由愣了愣,道:“佫中悸,你没去洪州?”佫中悸眸子闪了闪,飞速地划过一丝痛苦,手上却将颈上的剑微微移了移,与上次送墨王时一样恭敬却卑微的姿势单膝点地:“悸参见主子,”佫中悸抬了抬头,笑容明媚,“主子放心,悸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意外。”
苍云惑冷笑:“安排好了,不会有意外?你这么有把握?”
佫中悸侧首看向肩上寒利的剑刃,微笑道:“主子还是先把这剑收了吧,怪吓人的,”顿了顿,等到苍云惑收回利剑,才又缓声开口,“主子放心就是,悸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苍云惑默了默,点头:“你起来吧,来我这里有事?”
“洪州那边文詹代我去了,工部侍郎冉煜去建堤,悸闲着没事做,想补个眠,不过右相府不能回去,思来想去还是主子这里安全一些,之前未告知主子,悸知错。”佫中悸微微躬身,无奈的笑容在唇边淡淡绽放,不盛静美,见苍云惑没有声音,笑容更加无奈,又是一番卑微的话:“主子不必为难,悸只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密室,地牢什么的都可以,主子若不放心,也可封了悸的内力。”
“主子?这个称呼不顺耳,清月还是称呼我殿下吧,免得人前出错。还有,你是在天牢没待够,何况本王并不是那样的人。”苍云惑转身背对着佫中悸道。
佫中悸垂首,笑,话中却不带笑意:“是,殿下,但悸如今不能现于人前。”
“本王明白了,那边,清月随意。”苍云惑指向屏风后的墙面。“如此,多谢殿下,未来十几天,悸大概不会出来,之后悸会去洪州。”佫中悸回头善意的一笑,推开暗门走了进去,当然随他进去的还有一直垂首不语的佑宁。
望着佫中悸关上的暗门,苍云惑心下也是复杂,他能看出佫中悸的志向不在官场,可他却偏偏成了右相,还参与到夺嫡中来,不过他知道,佫中悸绝不会只因为帮自己夺位而寓身朝堂,他到底要做什么,也许佫中悸不说,没人会知道吧。摇了摇头,苍云惑将所有想法都除去,不管佫中悸最终目的是什么,但现在他是效忠自己的不是。
就在苍云惑想这些的时候,佫中悸已然捂上了被子睡的安稳。佑宁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垂眸间看到他睡颜上的苍白无力,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希望未来十几天安虞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