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兆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自己的孩子无辜,别人的就该死么?嗫嚅了半天,才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至少你还活着,楼家没有断了香火。”
佫中悸淡淡的勾唇:“我果然不该期望皇族会有人性,放心,当初的约定我不会忘,若是他们来惹我,那另当别论。”看着苍兆紧皱着眉头,佫中悸悠悠添上一句:“不要妄想做什么小动作,你体内的古劳不必担心,但另一种毒就不一定了。”苍兆闭了闭眼,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颓然。
“罢了,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老二老三老四都是好孩子,他们也没有得罪过你,老大,你看着办吧,若有可能……留他一条性命……”苍兆疲惫的倚着椅背哑声道。佫中悸笑容不变,眸底的厉光却阴冷的像地狱的恶鬼:“陛下说笑了,家父走之前告诫,不得报仇,臣自然是不敢违抗父命的,就当臣是祸乱朝堂的佞臣吧。”苍兆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张口之际被佫中悸打断:“陛下若无别事,臣便告退了。”说完拱手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保持着一脸自然无比的笑容回到右相府,不等在门口迎接的魏林说什么,轻功一运,紫影一闪,门口便没了人,只留下风中凌乱的魏林和一众家仆。
第二日,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佫右相要去洪州赈灾的消息,或许有故意宣扬的缘故,但那送行的场面空前盛大,就连秦楼楚馆之第也有人来,当然除了仰慕他的容貌的女子,还有他的各家产业的掌柜。赈灾么,自然少不了这京城权贵圈子里的当家人,即使不出钱力,也得表明态度不是,天子脚下,自然要有个好名声。而在这样一个场合,佫右相却戴着之前那个紫眼睛材质的精美面具出场了,不少人都在夸赞佫中悸是为了少惹麻烦才戴着的。
等道佫右相带着工部侍郎冉煜和一众赈灾人员出了京城,送行的人还没有散去。其实,没人会知道,去洪州的根本不是佫右相,而是一直在他身边对他极其了解的心腹中的心腹,呃,就是文詹,所以戴面具什么的,就是为了掩饰易容之后脸的僵硬而已。
城中清秋阁是佫中悸的产业,这已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了,而琅王和左相温弼却在这里邀了手中各方势力派来的人会面。或许是抱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吧,不过这显然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主意,因为清秋阁的包厢都有一些特殊的机关装置,所以……呵呵!
他们密谋了些什么别人不知道,可是清秋阁的掌柜知道,自然佫中悸也就知道了,不得不说,佫中悸已经被琅王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了,佫中悸离开不到半天就忍不住开始想办法除掉他了。
相比苍云落,瑜王到是淡定非常,可能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大皇兄琅王会有动作,所以等着看戏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子卿的功劳。毕竟已经知道了琅王的计划,自然不希望再出来个捣乱的,还有,这些个皇族不把人命天灾放在眼里,他却不能,不管是在楼家所接受的教育还是在北越所学都不允许他因为自己的缘故死更多的人。
至于宣王,灾情刚传出去时就回到了京城,但谁去赈灾他却真不在意,佫中悸的名字,他也仅仅是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