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回到右相府时,时间还未到午宴结束,宫中那些官员还在尽情的玩乐,千彩殿中还是歌舞升平,和往年一样。
“咦,佑宁,怎么就你自己回来的了,清月呢?”或许是今日是仲秋的缘故,白睿也没有在别院待着,而是以佫中悸义兄的名义进了右相府。佑宁此时已换下了大家小姐才会穿的衣服,仍旧是一身黑色劲装。
佑宁抬头看了一眼好奇的白睿,道:“在天牢,天字二号间,大公子可以今晚去找公子喝酒。”白睿耸了耸肩:“本公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算了,还没在天牢过过仲秋呢,今日就当是人生体验了。”
天牢,是在刑部的,也就是在莫非的管理范围之内。一队执金吾押着佫中悸到刑部时,莫非早就接到旨意在刑部等着交接人犯了,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囚犯,竟然要用到天字号牢房。看到那些金色盔甲的兵士,莫非不敢怠慢,远远的迎了上去,不过一看到被缚住的人犯时就傻了,忙递了个眼神过去:怎么回事?佫中悸苍白着脸微微摇头:进去再说。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一队执金吾,莫非一把将佫中悸拉进了天牢,也不管规矩律条什么的了,直接就给他松了绑,却感觉佫中悸的异样,佫中悸眸光扫过一周的狱卒,低声笑道:“正则兄,,劳烦你扶我去牢房了。”
莫非不动声色,装作押着佫中悸的样子,威严道:“此犯人非同小可,本官亲自押他去天字号,莫六,跟上。”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应了声跟了上来。直到进了牢房,佫中悸先进去后,竟一把关上了门,将莫非二人关在了门外。天字号整个牢房都是用铁铸的墙壁,连个窗户都没有,一片漆黑,佫中悸却感觉无比的安心,黑色,是最让人心静的颜色。从肩头延伸到手臂的疼痛像是被野兽撕咬,此时的佫中悸脸色狰狞,像一个弱者一样蜷缩在墙角。
莫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大人,咱们不进去……”莫非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秉持着这个原则,莫非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外。
大约至少半个时辰,铁门才悠悠打开,佫中悸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含笑道:“正则兄,久等了。”莫非摇头不语,只是有些担心的看向他。佫中悸笑容不变,却更多了几分真诚:“我没事,不过这些东西……”佫中悸指了指正对门的墙壁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铁链镣铐,“就麻烦正则兄你了。”
莫非肃了肃脸色,道:“请!我第一次亲手为囚犯上镣铐,你真幸运。”
“……”那个爽朗正派的莫非呢?这个闷骚是谁。
心里这么想着,佫中悸还是乖乖的配合着莫非的动作,让坐下就坐下,让怎样就怎样,还时不时回答着莫非的关于案子的问题。
“抬右手。”莫非拽过一根铁链,顶端是一个环状物,可以合在手腕上。佫中悸身体僵了僵,垂眸看向右臂,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脸上还是挂着清楚的笑容:“暂时抬不起来了,还是正则兄帮我吧。”莫非抓起他的右臂抬了抬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左手。”
佫中悸笑嘻嘻的递上左手:“多谢了。”
莫非的动作不慢,不一会儿便弄好了,双脚各一根,腰上一根,左腕一根,竟然连脖颈上也有一根,佫中悸撇撇嘴,用力的扯了扯脖颈上的环状物:“本来还想出去玩玩的,这下出不去了。”
莫非:“……”特么的,到了老子的地盘你还想出去玩玩,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