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正街,太武帝乘着玉撵带领文武百官前往军营.一路上老百姓热情欢送,高声呼喊着马踏柔然,让他们再不敢南侵。见民心所向,拓跋焘更加坚定了北伐的信心,此番出征定要大获全胜好好打击一下柔然嚣张的士气。就在这时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琴声,掺杂在人声鼎沸的呼喊声中显得那么的另类和醒目,那琴音好似悲伤,又无比动情,到底是何人在弹奏如此缠绵悱恻地曲子?自己听惯了宫中喜庆圆满、铿锵有力的曲子,这样的曲子听起来却是别有一番心境和韵味。
“孙小,你帮朕看看是何人在弹琴?”拓跋焘十分好奇,坐在玉撵上指挥身边的太监道。
“是,陛下。”
“陛下,奴才刚才顺着琴声找去,不料走到半路,那琴声忽然戛然而止了。那一片都是客栈,如果挨家挨户的找,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找到,奴才担心陛下走远,又怕误要了正事,所以就赶了回来,还望陛下恕罪。”
“罢了,起来吧!”
拓跋焘赶到军营时,士兵们已列好方阵,戎装待发,就等他发号施令。他走到台前,俯望自己英勇的臣民,感慨地说道:“朕记得即位后没多久,在一此北巡中,来到丰台镇,看见当地的官员督促百姓建造长城。朕当时就很生气,立即勒令他们停止这项工程。官员不解,说这是先帝在世时下令修建的,乃是先帝未竟的事业呀!朕在心里冷笑,先帝未竟的事业怎能是建造区区一道长城呢?柔然骑兵如蝗虫一般漫天遍野,又岂是一道长城能够抵御的!何况先帝未竟的事业是统一北方,而一统北方就必须主动出击,绝不是龟缩城内避战不出!去年八月大檀骑兵再次南下,一路烧杀抢掠,我鲜卑人民更是死伤无数,那笔仇朕给他记着,这一次朕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底下的士兵附和道。
“柔然人习惯于夏季放牧,冬季南侵的生活,又自恃遥远,眼下笃行缺乏战备。我们在夏季北伐,攻其不备,必可一举将其歼灭。所以朕决定三日后御驾亲征、马踏柔然。”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不破柔然终不还”为首的将领们起誓道。
拓跋焘看着士兵们众志成城,满意的点点头。回到帐房内,想起几天前朝堂上的事情,便唤来崔浩说道:“当初朕发动北伐时,只有你一人支持。尚书令刘洁、左仆射安原等人是一一反对,就连太史张渊都前来劝阻,说什么今年的星相对我方不利,北伐必败,即便获胜,也对陛下不利。又声称远征柔然根本不能获取现实利益,那里的土地无法耕种,人民难以驾驭。哎……张渊虽说是亡国之臣,但曾经劝阻过苻坚不能南征,苻坚不听,结果淝水之战大败而归,所以说实话朕当时也很犹豫。”
“陛下,臣对星相学也有研究。以微臣看来,三年,天子大破旄之国,而柔然、高车就是旄头的聚集处呀!太史那套是汉朝的老生常谈,现在早就不合事宜了。再说柔然本来是我国的叛变奴隶,现在是诛其首恶,收其良民,让他们继续从事畜牧工作,并非无法驾驭。漠北气候凉爽,不生蚊虫,水草丰盛,可以在夏季把畜群迁到那里吃草,绝不是没有经济价值。柔然人来投奔我国的,显贵者迎娶公主,卑贱者出任将军、大夫,都是我国的成员,并非没有现实利益呀!”
“太常卿说的极是。好,就借你吉言,希望朕能早日统一北方。不过朕最担心的还是南朝,如果柔然诱我深入,前方无获,而后方又被宋人袭击,那就得不尝试了。”
“陛下大可放心,宋人多步兵,行动迟缓,等到我们战胜柔然班师回朝,他们的部队也未必能到达。”
“嗯,爱卿说的也有道理,朕此番御驾亲征,你就留在平城协助乐平王处理日常事务。”
“臣遵旨。”
花木兰走后,静好一个人伤心欲绝地来到市中心,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路过一家乐器坊时,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用随身携带的银两买了一把琴,手抚琴弦,情感才得以慰藉。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把悲伤和思念倾注在琴音中,不能自拔,她越弹脑海中越是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挥之不去,琴音也由原来的风淡云轻到后来的孤注一掷。也不知弹了多久,由于昨晚通宵熬夜,此刻睡意阵阵袭来,她本想爬桌上休息一会,不想却睡了好久。等醒来时已是下午,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便准备去集市吃点东西,随便打探一下,那里有专门收集信息、交换消息的机构。就在她吃完东西,继续朝前走时,二个壮汉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静好一看情况不对劲。
“二哥,就是她,害大哥被官兵抓走的,还有一个男的,说,你的同伙在那里?”
“我说出他在哪里?你们可以放过我吗?”静好心想原来是窃贼的同伙,没有将你们一网打尽真是后患无穷呀。但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想的美!你们两个谁都甭想活……”其中一个男的说道。
“可以,只要你说出你的同伙在哪,我就饶了你,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呀!”另一个男的打断他的话。
“说话算数?”
“当然”
“就是因为举报你们有功,他今天到衙门去领赏了。”
“什么,可恶,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五弟你先带她回去,等我收拾完那男子再回来找你。”
“好,二哥你小心点。”
“等等,你是他去衙门领赏,那你怎么没去?”
“如果是游玩玩水,我没在他身旁的确有些奇怪,这是去公堂指证领赏,一个弱女子就没有抛头露面的必要了吧。”
“好,就信你说的,如若你胆敢骗我,你的下场会比他更惨。”
盗贼刚走一会,静好便大声惊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另一个盗贼一听,扭头刚准备抱怨:“我说你……”却发现后面什么人影都没有。等他再转过身时,满面的石灰粉铺撒开来,顿时两眼什么也看不见,还一个劲的咳嗽。
静好拼命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因为只有那里才安全,就在她埋首奔跑时,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身上。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地中年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对不起,”静好有点不好意思。见男子不说话,一味地只是盯着她看,她快速的走开了。
“姑娘,请留步”静好停下脚步并不答话。
“三年前,姑娘可曾在秦岭山中救过一位少年?”
“你是谁?”静好迟疑片刻,缓缓开口。
“那姑娘是否丢了一件东西?”
“玉坠?”静好潜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姑娘如果想要找回此物,请随我来!”中年男子面露喜色。曾经他也问过几位女子同样的问题,得道的回答要不就是从未去过秦岭,要不就说自己丢了银子,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尾。只有这位姑娘,坦然相告,并且所言属实,定是自己主人苦苦寻找之人。
玉坠对于静好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能找回它,便可以很顺利地和妹妹相认。所以此刻她不管这个人是骗她也好,害她也罢,她都决定要走这一趟,毕竟他能说出玉坠,肯定知道它的下落。
静好跟随这群人来到一座府邸前,府前的门牌上赧然地写道乐平王府。她记得当时救下的少年说他姓拓跋,难道他真是王爷,疑惑间她被带到了一处阁楼。阁楼前花开正艳,微风拂来,香气扑鼻。带她来的那帮人顿时没了踪迹,只留她一人在花间发呆,就在这时一位少年忽然扑了过来,自己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容貌,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只听他喃喃道:“又姑娘,你让我找得好苦。”
(第十五章,凤郡主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