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姑娘?”静好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心里低估着:这位少爷恐怕是认错人了。
“我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姓沈。”静好挣扎道。
“不会认错的,就是这张脸,无时无刻不让我魂牵梦绕。”说罢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静好。
“你是……”静好这下才看清了男子的相貌,剑眉薄唇、清新洒脱。相比三年前成熟帅气了许多。但眼神中还是有着当年的邪气。
“嗯,是我,拓跋丕。我的大恩人,难得你还记得我。”说完又将静好搂在怀中。
静好这下是真生气了,本来男女就授受不亲,再说那有第一次见面就又楼又抱的。即便自己当初多么喜欢花木兰,也仅限于拉手而已。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太无理了,自己不能任他欺辱,想到这里便伸出手来朝着拓跋丕的头部挥去。
拓跋丕毕竟是习武之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一个玉镯戴了上去。静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间一阵冰凉,一个温润光滑、价值连城的镯子便出现在自己的胳膊上,任她怎么卸都卸不下来。
“别浪费力气了,这块玉镯乃是先皇所赐,你以后务必随身携带呀!另外再告诉你,这是先皇赐给我未来王妃的,果然很合适呀!哈哈哈。”
“你可真是厚脸皮呀!强行将镯子戴在女子手上,你就不怕先皇知道了不高兴吗?”
“不怕,因为这个女子是我一生都在寻找之人,为了她,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先皇他在天有灵没准这会真替我们高兴呢?”拓跋丕坏坏地说道。
既然镯子卸不下来,那砸了它总可以吧,自己才不要做什么王妃。见静好欲将镯子撞向假山,拓跋丕立马上前挡在她面前。
“我说恩人,我都说过了,这是先皇御赐。你砸了它,就是忤逆了先皇的旨意,这可是我杀头的,这可是要杀头的。这下,就只能我保护你一辈子了。”
“你,懒得理你,我要出去,”说罢就往出走。刚转过身眼前就出现一个晶莹剔透地坠子,上面隐隐约约刻着字,这个东西对自己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哦,是吗?这是我在山上捡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那日山上就我们几人,我回到家中东西便丢了。如果不是我的,难不成你们鲜卑男子也戴项链。”
“哈哈,好一副铃牙厉嘴。你可知,每年我都会去山上寻找项链的主人。”拓跋丕动情的说道。
静好有些吃惊,内心深处又有一丝感动,想不到此人对自己这般在意,就是因为自己救了他?
“如果你肯留下来,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我就把这个项链还给你,”
“就这样?”
“嗯,那你还想怎样,一直待下去我也没意见呀!”
“好,我答应你”既然自己当初有恩于王爷,那么现在自己有困难,想必他也定会鼎力相助。
“待会我会让人领你到书房,现在我有点事情,要去趟皇帝,你乖乖待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跑哦,”
“嗯,”静好点点头。
“这么温顺呀!我就喜欢你这样”拓跋丕凑近她,趁她不注意在她脸旁亲了一下。
静好又又羞,欲破口大骂,却发现拓跋丕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些侍卫,而为首的正是带自己进来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直笑,搞的她更不好意思了。
“王垣,你先带她到书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是,王爷,姑娘走吧!”
就在王垣带静好离开阁楼时,窦王妃和她的宫女刻意回避了一下,刚才花园发生的那一幕,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王妃”随身的丫鬟看主子脸色煞白,担心的呼唤了一声。
“我没事,回去吧!”窦王妃痛心疾首地说道。
回到房间,窦王妃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自言自语道:“她真的来了,还活的好好的,又那么美……”又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因伤心担忧而扭曲的面孔毫无光彩,一气之下掀翻梳妆镜失声痛哭,身边的丫鬟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都怯懦地收拾着残局。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急忙开口道:“王妃,不好了,王爷真找到那个人了。”
“说清楚,哪个人?”
“就是王爷书房挂的画中之人,”见娘娘一脸泪痕,仇九猜到王妃应该也知道了。
“确定没有找错人!”
“这次应该错不了,是王侍卫亲自带人去找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妃,要不要去告诉保太后,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见王妃情绪稍微平静,一个丫鬟说道。
“放肆,这点小事还要惊动太后,你是嫌太后对王爷的成见还不够深吗?”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还望娘娘息怒。”
“当年我和圣上、王爷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圣上他沉默寡言、时人莫测,每次和他在一起时,我都感到气氛很沉重。而王爷不同,佩玉鸣鸾,有他在时从来都不会冷场。王爷性情豁达,但又纵情任性,长情又不多情,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让人心生亲近的人。所有当姑母(保太后)有意将我许配给皇上时,我一万个不愿意。虽说世上的女子即便都想当皇后,但我亦不后悔嫁给王爷。”
“又哪知王爷早有意中人,直到姑母为我们定下婚约。我一心盼着他早日迎娶我过门,但王爷却一再推迟婚期,我才感到那里肯定不对劲。果然第二天王爷就找到了我,说出了他和画中女子的一面之缘。我当时很伤心,但母亲安慰我,有的人只能是一面之缘,以后的日子还长,王爷毕竟还是要娶妻生子的。我亦天真的认为,王爷这辈子未必能再见到画中的女子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再遇,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窦氏说着又哭了起来。
“娘娘,别伤心。您地位尊重,那是她一个凡夫俗子所能匹及的。”
“地位尊重又如何?我要的是王爷的心!”
“王妃还是先忍忍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静好这边来到书房,第一眼便看见墙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和自己确有七分相似,画面中亦是自己当初救拓跋丕的场景,看来拓跋丕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再看看书房上竟然放着阮籍的诗集,没想到这位鲜卑王子还喜欢看汉文化。阮籍也是自己仰慕之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看看书打发时间。就在她聚精会神地看诗歌集时,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姑娘可是在等人?”那位女子先开口道。
“是的,您是?”静好望向来人,只见她服饰华贵、妆容精致,不像是普通的婢女,更像是妃子或公主,但又只身一人。
“我叫窦涟允儿,你呢?”
“我叫沈静好,”
“见过王爷了吧!”
“嗯,”
“那画中女子可是你?”窦氏望着画中的绝色美女,幽幽地说道。
“我不知道画中的故事,所以不敢断言画中的女子就是自己。”
“你是汉人?”窦氏见静好不仅国色天香而且聪明伶俐,便转移话题道。
“是的,”
“不用客气,来者是客,时下天色已晚,不如你先住下来,我去让人给你安排房间。”
“不用了,窦涟姐姐,我本是来取回我的东西,碰巧王爷有事离开。我本要告辞,但又四下无人,刚好这会碰见姐姐,也算是给主人告别,打扰之处,还望见谅。”说罢就要往出去。
“静好妹妹,且慢。你是王爷的客人,便是我府的贵宾……”窦氏正说着便看见拓跋丕跨步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