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到苏朝昀的身边,从身后揽住她道:“王妃思春了?”
苏朝昀道:“殿下偷听多久了?”
太子道:“全听见了。”
苏朝昀又羞又气,用手捂住脸撒娇道:“我不依我不依,殿下偷听人家讲话!”
太子道:“我不偷听怎么会知道昀儿肖想我很久,每每见到我就会心口乱跳,脑子里出现许多不应该出现的画面?”
苏朝昀转过身去捂太子的嘴:“不许说!殿下不许说!”
太子笑着用舌尖在苏朝昀手心舔了舔,就见苏朝昀飞速的收回手,噘嘴道:“殿下赖皮,我不依!”
太子笑道:“王妃不依,又待怎样?”
苏朝昀也不知自己要怎样才好,总觉自己无颜见他,索性将脸埋进萧玘的胸膛道:“我不见你,不理你了!”
萧玘将苏朝昀抱起来,放在床上坐好,帮她脱了鞋袜,握着她雪白娇小的赤足道:“不如昀儿和我说说,那不应该出现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苏朝昀仰面躺倒,在床上翻滚:“不许提,不许欺负我!”
萧玘欺身而上,按住苏朝昀:“好啦,孤的宝贝,孤知道近日没陪你,冷落你了,孤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苏朝昀垂着眼睛道:“人家又没有怪你嘛,就是老见不着你,怪想你的,所以在房里等你。”
萧玘吻了吻苏朝昀的嘴,在她的耳边调笑着轻声道:“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次见到我就会心猿意马,怀春动情?”
苏朝昀轻轻捶打着萧玘的胸膛:“殿下好坏!”
萧玘反手扯下了帐子,嬉笑声不断传了出来。
东宫的女人们是寂寞又沉闷的,因为这府里唯一的男人痴迷于朝政,很少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自从苏朝昀嫁进来就更是如此,除夕过后妾室们竟是连太子的一面都没有见过。
再又一次来给太子妃请安的时候,曾侍妾忍不住抱怨起来:“娘娘,不知这些日子殿下身体可好?我等好些日子没见过殿下了,实在挂念的紧。”
苏朝昀面带善意的微笑,语气十分和蔼:“曾妹妹放心,殿下很好,只是陛下将政事全都交付给他,他忙的很。”
曾侍妾又道:“往常殿下常在书房,我们还能去请安,见上一面。如今殿下白天在议事院,晚上在福宁殿,妾身就是想请安也不能了。”
苏朝昀知道她挂念萧玘不过是个说头,实则因为吃醋,也并不点破她。
秦宝林道:“妹妹,殿下初次监国,定有许多繁杂事务要处理,咱们女人应当安分守己,体谅殿下,不要添乱。”
曾侍妾不敢与苏朝昀顶嘴,但在秦宝林在她心里,不过是与自己一样的人,忿忿道:“谁不知道宝林姐姐最善解人意的?连殿下都夸赞你懂事,若是比谁最会阿谀逢迎,满院子的女人都比不过你。”
秦宝林气道:“你这般胡闹,若是闹到殿下跟前你也这么说?”
曾侍妾大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苏朝昀板了脸,语气十分严厉:“本宫在这里把话说明白,这些天谁要是私自去打扰殿下,惹他生气烦恼,别怪本宫家法无情!”
一屋子莺莺燕燕闻言都不敢做声,曾侍妾也低着头安静下来。
苏朝昀环视一周,放缓了语速道:“等陛下回来之后,你们想请安的便去,想送吃食的便送,想唱曲跳舞为殿下解闷的也自便,我不会反对。”
说完又盯着曾瑶道:“曾儒人,你可别做出什么来,让本宫拿你做筏子啊。”
曾侍妾跪倒在地道:“妾身不敢。”
苏朝昀深呼了一口气道:“但愿是心里实话,行了,都散了吧。”
众女散去之后,苏朝昀拿着一本贞观政要坐在书桌前阅读,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莫名感到烦躁,屋里温暖的地龙令她从胸口一路干热到脖子,连喝了几杯茶也无济于事。
苏朝昀令晴儿打开了窗子,自己穿了皮袄,靠着书桌借着屋外雪地的明亮读书,渐渐心头的燥热散去了,但仍是心神不宁,看了一个时辰竟一页书也没看进去。
苏朝昀扔下书,闭着眼道:“我眼皮直跳。”
晴儿过来用指腹按着她的太阳穴道:“娘娘,奴婢给你按按头,不想看书就不看了吧。”
苏朝昀道:“一日十页,不可荒废,殿下回来要问的。”
晴儿道:“殿下那是怕您无聊,给您找点事做,不用认真。”
苏朝昀叹道:“小丫头不懂,什么时候等你有了情郎就知道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会认真。”
忽听晴儿道:“咦?那不是绣冰娘子吗?”
苏朝昀睁开眼看去,书房外游廊的拐角处闪过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看那身段打扮,像是绣冰。
苏朝昀道:“叫她过来问话。”
小丫头松香答应一声去了,没一会功夫她就带着绣冰回来了。
苏朝昀看着跪在面前的绣冰道:“果然是你。”
绣冰道:“不知道娘娘在书房,没过来请安是绣冰礼数不全,请娘娘宽恕。”
苏朝昀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绣冰道:“回娘娘,我的一个金镯子丢了,想起前几天从这里墙外路过,就来找找是不是掉进雪里埋起来了。”
苏朝昀看了看她身后:“你一个人来找?你的侍女呢?”
绣冰道:“画眉和金鸽让我遣到旁边院子找去了。”
苏朝昀怀疑的审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良久方道:“妹妹急什么,等雪化了镯子自然就出来了,你去和李维说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不管谁捡到了,就交到燕子楼。”
绣冰道:“谢娘娘恩典,劳烦娘娘操心了。”
苏朝昀道:“嗯,你下去吧。”
绣冰这才起身离去。
苏朝昀看着绣冰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门口,唤来竹影:“竹影,你去,找个由头把燕子楼好好的搜一搜,这个绣冰鬼鬼祟祟,得防备着她。”
不到一个时辰,太子妃跟前的大丫鬟竹影带着一个管事嬷嬷和一帮妈妈来到燕子楼,竹影道:“传太子妃旨意,最近城郊多人感染时疫,东宫要防患于未然,命人前来打扫清理,你们统统到院子外面,结束之前不得入内。”
晚上竹影回来回话道:“娘娘,并没有搜出什么,只有两位侍妾随身的一些衣物首饰,另加十几本戏文。”
苏朝昀道:“知道了,但愿她安安分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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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子正与群臣在议事院商讨迎接皇帝回宫事宜,互听外面一阵噪杂。
门口的小太监见一群身着盔甲的兵将闯了进来,上前阻拦,被领头的将领一脚踢翻,掏出令牌道:“我有圣上手谕,谁敢拦我?”
说话间几十名士兵就闯进了议事厅,兵部尚书喝道:“你是何人?!奉了谁的旨意?来此作甚!”
站在最前面的将领高举令牌:“我乃骠骑将军邵羽煌!手持天子令牌,前来传圣上手谕!”
群臣见果真天子令牌,心中大惊,纷纷跪下,呼喊万岁。
邵羽煌道:“萧玘听宣!”
萧玘跪下道:“臣萧玘听宣。”
邵羽煌念道:“上谕,不孝子萧玘,朕将国事交付于你,对你寄予厚望,你却趁朕不在京城,密谋造反!你与宋廖密谋起兵逼宫,谋害朕的性命,现已截获宋廖与你的书信,铁证如山。你杀君弑父,如此狼子野心,天地不容!着,骠骑将军邵羽煌将萧玘收监,交行宫衙门审问。”
邵羽煌生硬的说了句:“殿下,得罪了。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