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在风中簌簌地响,对于耳朵天生灵敏的她,迅速判断出了方向。
不是错觉,这个人果然是起了杀心,我尚莫缨这辈子最恨得就是欺君弑主的小人,虽然这不关她的事,可这种趁人不备使用暗器的小人实在是不配活在这世上!
嘴角冷冷的撇起,抬起右手竖起中指和食指放于胸前,只差一分,她两指一合,夹住了那两枚银针。
站在她面前的那两名男子,惊愕得盯着她指间的银针。
此时可怕的不是那两枚银针,而是眼前的这个人,副堂主的暗器自诩江湖第一,没几人能逃得过他的手,可这个他们以为整日不思进取只顾玩乐的少主却能接得住,而且毫发无损!
他们的双腿开始止不住得后退。
被作为副堂主的男子愣了一瞬,眯起了眼眸,看来是掉以轻心了,平日里在教内伪装成窝囊废,在这个时候也是不得不露出真实面目了。
睨了一眼面前的两个手下,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点小事就吓成这样。
“少主好身手,属下还是第一次瞧见,方才是属下一时心急才动了手,还请少主见谅。”
她冷冷的抬眸望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副堂主,大言不惭!居然堂而皇之地说是心急,想必是没少暗算他人。
“你的身手也不错呀,而且胆子也挺大的,竟敢以下犯上?”
副堂主俯身抱拳,语气不卑不亢,“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尽快带少主回去复命。”
她侧了侧身,手臂环起,“其实教主之命是借口,杀了这个碍事的少主才是真。”
她抬起右手放于眼前,指间夹着的银针闪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双眼,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忽得弯起嘴角,好看的薄唇透露着不羁。
副堂主再次愣了神,这,不像是那个平日只顾玩乐的少主的作风,即便他是隐藏,这么多年,偏偏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露出马脚,难道有诈?
薄唇轻启,轻蔑的声音流泻出来,“那,我就替你们那个倒霉的少主杀了你们。”
什么?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少主!但,他与少主长得如此相似,难不成,是认错了?亦或者,易容?
收回眼睛里的讶异,俨然已无方才那仅剩的一丝恭敬,直起腰板,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她,问道。
“你是谁?胆敢冒充我们少主!”
“冒充?我从未承认何来冒充?”
“你!啊…”
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副堂主左手抱着右臂,顾不得捡起地上的剑,龇牙咧嘴着。
右臂手肘一下刺痛之后,手臂突然没了知觉,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剑都握不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果然有诈!竟然暗算他!这个仇一定要报!
此时的他已想不到方才还暗算了别人,抬起头,瞪着她。
“你竟然在此埋伏人暗算我,卑鄙!我刘七不会放过你!你俩给我一起上!”
她望着副堂主刘七那副模样,躲过了两名黑衣男子的攻击,眼看他们要拔出腰间的剑,她快速抓住了两人的手腕,他们都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的手。
“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用想,手已经废了。
黑衣男子痛得脸瞬间苍白,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手臂。
顺力将剑推回了剑鞘,已经没了反抗之力,她向后一扯松开手,男子痛苦倒地,呻吟出声。
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刘七面前,淡然道,“你想杀我?”
刘七右手臂聋拉着,左手暗暗捏紧了拳头,站直身子咬牙切齿道,“你们明暗一起暗算我,究竟是什么人!”
她闭上了双眼,不想看到这种人的嘴脸,也不想自己动手杀人,肮脏!
索性没有回答,便转身离开。
刘七盯着她的背影,眼里起了一抹算计,左手从怀里抽出一枚银针,你让我手臂没了知觉,我就让你下半身成了残废!
“嗖!”对准她的大腿上侧射出。
她听得身后凉风簌簌,想必是那刘七又出暗器,正欲侧身躲开,便被人抱住,跳出了原地。
她抬起眸盯着来人的下颚,黑暗看不清面容,是谁?
那人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开口玩笑似的问道,“副堂主,青龙堂最近是没什么事吗?义父居然把你派出来找我。”
刘七缩了缩瞳孔,这才是少主平日里的惯用语气!平息了心里的怒气,回答道,“教主吩咐,三日之内务必找到少主,所以,属下自己请命来寻找少主。”
“嗯,值得嘉奖,不过呢,我还不想回去,你回去告诉义父,七日之后我一定按照约定回去。”
“是,那属下告退。”
刘七垂着手臂,咽下心里的不甘,在暗夜里消失。
那人这才松开手臂,放开怀里的人,眯起桃花眼笑着问,“你没事吧?”
她这才瞧见抱她的人是怎样的容颜,一对与她相似的桃花眼,薄唇是她从未有过的弯度,与她生得相差无几,只是他的五官轮廓更为硬朗了些。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哥哥,她会认为爹娘瞒着她藏了个漂亮哥哥!
这是她的渴望,她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温柔的哥哥,所以这是老天给她的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