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寻了间茶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说书。
是那些个嫦娥奔月之类的故事,与现代认知的故事不大一样,但大抵意思还是相差无几。
依旧是那十个太阳,后裔与嫦娥的爱情故事,听得甚是乏味,每年都会讲的故事,这茶馆里的其他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说书人讲得甚是细致,又绘声绘色,所以临近傍晚才结束。
掌声响起来,她才从桌子上爬起来,拿起桌上早已凉了的茶一口喝掉。
回头淡淡地问明泽,“我睡了多久?”
明泽知主子今日心情不佳,早已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站在她身后,回道。
“回少爷,一个半时辰。”
居然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在外面这么松懈了?或许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好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无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一路未开口走出了茶馆。
外面已渐黑,街上挂满了彩色的灯笼,五彩缤纷,衬得人脸上也是喜乐融融,灯会已经开始了。
悠闲地踱着步,翠竹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蹦跳着扯着明泽到处乱看。
“少爷,明泽,快看,前面好多人!”
翠竹指着前方,扯着尚莫缨的衣袖往那里走,那处确实围着好多人,里面时不时冒出火光,还有人跳跃的身影,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传来。
扒拉开前面的人,挤到了最前面,火光一下子喷了过来,惊得翠竹连连惊叫,躲进了尚莫缨的怀里。
这是三个人一起表演的杂耍,一个在喷火,一个在不停地翻跃,着实精彩。
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将翠竹从怀里拽了出来,这小丫头从哪里学来的,动不动就来这吃个豆腐,撒个娇,比以前可欢快多了,咋就成这样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没变成垂头丧脑,整日唉声叹气的人。
抬眸也开始欣赏起杂耍来。
一层层人群里,有一个粉衣姑娘钻来钻去,嘴里不停地说,“让一让,让一让,让本小姐进去!”
前面就一个人挡着了,她扒开那人钻了过去,谁知人群中有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伸出脚挡在了她的脚前,人群拥挤火光昏暗,没人注意到她会被绊倒。
“啊呀!是谁暗算本小姐…”
前面那人听到喊声生怕祸殃自身立即闪开了身。
正看得入神,就听见身后一声喊,身体本能的向后转,就见一粉色物体向她扑过来。
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已伸出接住了某个大声嚷嚷地粉色物体,才看清楚怀里这是个姑娘。
那姑娘被人抱住也是愣了一下,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怔愣了片刻,才发觉自己手臂环着的是人家姑娘的胸脯,大庭广众之下,若收了手,人家姑娘就摔地上了,显得自己不怜香惜玉,就这么抱着吧,这姑娘估计会以为她是个流氓,最后都是自己背上骂名。
思绪间,那姑娘磨磨蹭蹭地站好,推开了她的手臂,低头鼓着腮帮子,映着闪烁的火光更是衬着她脸颊微红。
这个男人,居然…居然…
抬起眸,杏眼里满是恼羞成怒,怒气冲冲地低吼,“你、下流!”
她不耐地蹙起眉,虽然是早已预想到的结果,可真的听到这两个字,还是觉得刺耳。
“这位姑娘,我刚才是救了你,你不但不感谢,反而说我下流?”
粉衣姑娘憋红了脸,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蹙着好看的浓眉,嘴角不经意的挑着,那双桃花眼虽怒却隐隐的散着笑意,黑眸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吸进去。
他这般美如冠玉的男人,肯定有许多姑娘仰慕,应该不需要非礼别人的吧,才回过神,懊恼着方才脱口而出的一句“下流”,真该死,应该先看清楚才说的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死死地咬着下唇,迟迟不回答。
她俯视着粉衣姑娘,那姑娘一直盯着她却不说话,还一脸懊恼的模样,定是不小心说出来的话,便泄了气。
回头对一旁的翠竹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
兀自拨开人群走了出去,才松了口气,刚才里面人太多,居然有点喘不过气来,看来是这阵子缺乏训练,过的太安逸了。
黑暗的巷子里,墨衣男子望着不远处的身影,几欲想走出巷子,每次都甩下拳头放弃。
这一次,不能再陪你了,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我说过,你以后不许出现在她面前。”
暗处,走出一位白衣男子,面带银色面具,黑暗里泛着一丝幽光,好似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墨衣男子捏紧了拳隐忍着,“哼,你不说,本座也明白。”
白衣男子轻笑着出声,“呵,你明白就好。”
“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本座自有分寸。”
“分寸?原来你的分寸就是在她身边,揭开她身上的秘密,然后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座忍你一时你就以为本座怕你?”
白衣男子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若你真的不想伤害她,就离开她。”
离开?谈何容易?我们之间的感情怎能是离开就能断了的。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一滴泪滴落,嘴角里写满了苦涩。
我一定会把你眼前所有的障碍清除,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露出淡淡的笑意,桃花眼里的苦涩渐渐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