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热啊……”
她嘟起薄唇,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浓眉紧紧蹙着,微微起伏的胸脯袒露在外,双臂随意的向后搭着,白皙的肌肤上闪着晶莹的水珠,活脱脱的一副春宫沐浴图。
一人拿着瓢往她身上洒着温热的泉水,一人在泉水里洒着不知名的花瓣和绿色草叶,热感遍布全身,与之前透到骨子里的冷意相较差别甚大。
这种感觉暖到了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啊……好舒服啊……”
看着尚莫缨的嘴一张一合的,翠竹激动得手里的瓢差点没拿住,惊呼着,“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于是翠竹便开心得蹦哒起来。
还在撒着花瓣的手蓦地停顿下来,手里的花瓣混合着绿叶徐徐飘落入水中,淡漠的望着温泉中的那个人,胳膊上挎着的花篮子没放下,只是停了撒花的动作,静静的站于高处,俯视着她。
睁开惺忪的眼睛,许是昏睡了太久,眼睛睁不大开,模模糊糊中就瞧见眼前一抹翠绿的身影晃来晃去。
不远处好像还有一抹白色,看不大清楚,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方才渐渐的清晰起来。
翠竹在那激动得蹦着,手里拿着瓢手舞足蹈着,丝毫不管其他人的目光。
她嘴角抽搐着,这个死丫头,平日里虽然也是活泼得很,可是这么乐颠颠的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得眯起眼睛欣赏着。
余光里那抹清冷的白色身影已转身,将胳膊上的花篮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在小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水细细品味着,仿佛此事无关自己。
确实,我的生死与她无关,她没什么反应倒也不奇怪,只是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是闹怎样?好像故意的?
如此别扭的神情还是头一次见,于是我摒退了翠竹,让她先给夫人报个平安,等翠竹乐颠颠地跑出去我才起身。
浑身像被碾压过一样酸痛,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慢走出诺大的浴池,方才看清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张大了嘴巴,记忆里好像只有冬日才会进这里来啊,这才刚入秋,怎么会……
没错,这里便是扶桑园的内部设置,里面是满满的各种药材,还有超级大的温泉池,药香和花香扑鼻而来,而外表与其他院子并无异样,唯一不同的是,院内常年开着不同的花,最多的便是扶桑了,所以才叫扶桑园。
身上突然被搭上一条白色的丝绸浴巾,质感丝滑,下意识得抓住了两角。
“你才刚刚缓过来,不要着凉。”
回过头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子,身材高挑的竟比我生生的高出半头来,砸吧砸吧嘴,不去当模特还真有点可惜了。
我朝她点了下头,“多谢。”
她轻笑一声,嘴角不经意得勾起,不同记忆里的严谨,她笑着怎么可以这么美,连同为女人的我都看呆了。
“尚公子还真是惜字如金呢,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她撇着嘴角,表示着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讶异着她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反常,“那么,凤神医是想怎样?”
“呵,尚公子一点脸都不赏,枉费在下一直为你治疗多年,不惜浪费了大好时光,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唉。”
她边说边叹息着,一脸的大义凛然,委屈的瞧着我。
我拿起衣服慢悠悠穿着,不时地看看她的委屈样儿,实在是觉得不适应,便说道,“世人只知扶桑山鬼医凤玉惜,一向不知所踪,且常以面纱示人,无人知晓真实面貌,更是不知男女。
可是,谁能想得到堂堂的鬼医凤玉惜居然跟我在这……是撒娇?还是抱屈呢?”
“瞧你说得,咱俩都这么久的交情了,还在乎这点?”
她挑着眉盯着她已经开始发育的胸脯,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不过,有件事还未告诉你。”
我正了正衣襟,问她,“什么事?”
“你的蛊毒貌似被人解了。”
震惊地抬起头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玉惜,你不是说这个蛊毒是不好解的么?而且,谁还知道我身上有蛊?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先别慌,这……也算好事。”
“好事?哈,凤玉惜,你真是事不关己己不忧心啊!”
这下凤玉惜是彻底寒了心,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尚莫缨,你给我清醒点!别忘了,如果蛊毒一直未解,到你二十岁的时候就该为你收尸了!据我计算,你可是还有大致三个月就到生辰了,也就是说你可能就活不过三个月了。”
不,不可能,我的记忆里怎么没有这个问题,我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是很混乱,但是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这个身体的本身自动排斥掉了?
看她一脸的呆萌,很明显的不知道情况,记得在她成年之前就告诉了她的。
“莫缨,你不会是忘了吧?忘了那就算了,反正现在你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你父亲他还不知道。”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祈求得望着她,“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父亲。”
“为什么?”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既然,老天都不让我死,那么,尚莫缨,我就来替你活出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