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锡运赶到医院时,金母已经转危为安,被送入了病房,而夏拂依也已经走了。
见金母被推入病房,夏拂依放心了很多,转身去了趟卫生间,可是当她回来时,在护士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金锡运。为了避免和他相见,她便停住脚步没有上前,却听到他说是过来寻找他母亲的。
夏拂依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刚刚救的那位夫人正是金锡运的母亲。难怪刚刚用那位夫人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儿子时,听筒里传来的嗓音特别的熟悉,她心慌之余也没有多想,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反正救他母亲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不需要得到他的酬谢,现在还是别和他扯上关系的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所以,金锡运也不知道是夏拂依救了他母亲。
病房里,项天磊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母亲的双手,面色十分担忧又掺杂着疑惑。他母亲的心绞痛虽是老毛病了,但是最近五六年基本没有犯过,每年她也会定期来医院体检的,身体状况一向良好,怎么会突然间犯病了呢。
正在金锡运沉思疑惑时,床上熟睡的金母幽幽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忧心忡忡的儿子,她的心口甚是苦涩,极力忍住情绪,虚弱的说:“锡运,妈妈没事的,不要担心了。”
闻声,金锡运恍过神,眸光柔柔的望着母亲,“妈妈,下次再出门一定要让保姆陪在你身边,也要记住随身带着药。怎么突然间就犯了这个老毛病了呢,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他清楚的记得,母亲这个毛病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得的,后来随着那个女人销声匿迹,母亲的痛苦才慢慢减缓,随着年岁的增长,再加上父亲还算是体贴,所以母亲的病也没有再犯了。
今天下午突然间在咖啡吧里就犯病了,这事有些蹊跷。
知儿莫若母,金母已经从儿子闪烁的眸色中读懂了什么,她嘴角染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锡运,你别多想了。妈妈就是因为最近操心喜杉的婚事有些疲累了----”这件事情还是别让锡运知道了,他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已的想法,若是让他知道那个女人回来了,他父亲还带着喜杉去见她,锡运一定会去质问他父亲的。
“妈妈,既然您身体不好,就把喜杉的婚事交给婚礼策划公司吧,我会找一家口碑极好的婚礼策划公司,从新房的装修到家具的挑选,以及新娘的礼服首饰,包括晚宴他们都会包揽下来。”
金母挥了挥手,“毕竟是自已养大的女儿,突然间要嫁人了,心里有些不舍,想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给她最好的。”说着,金母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尽管她把喜杉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可是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拿她当母亲看待吧。
“锡运,妹妹都结婚了,你这当哥哥的可要加油啊。妈妈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一次我真以为就这么走了呢。妈妈活到这把年纪,什么福都享过了,即使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只是不放心你。锡运,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已的终身大事了,早点结婚,好让我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金母越说越伤感,眼角已经泛着泪花。
望着这样伤感又是在病中的母亲,金锡运的鼻子也是一酸,嗓子实在堵的慌,强忍住心里的酸涩,“妈妈,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不但让您看到我的孩子,还要让您看到我孩子的孩子。”
听到他这样说,金母心里的伤感消散一些,双眸酝满笑意,“好,妈妈一定会努力活的久一些。”
母子二人说话间,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到走进来的人,金母的面色明显一凛,这突然的变化已经尽收金锡运的眼底了。他转头看到一脸焦急的父亲时,心里的疑惑愈加深了,更加确信母亲这次发病必定是另有原因的。
然,这一天对于金家来说真是多事之秋,下午是金母被送进了医院,到了晚上金喜杉也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因为金父执意留下来陪金母,金锡运也没有与他争,陪他们两老吃了晚餐便回家了。一进家门,管家陈婶就忧心忡忡的告诉他,晚上喜杉回家时好像哭过,眼睛红肿的厉害,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上楼后就再也没有下来。刚刚她去瞧她房门,里面也没人回应。
听完陈婶的话,金锡运也觉得不对劲,快速上楼来到金喜杉的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儿,走到里面竟然看到喜杉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灯也没有关,明亮的灯光下她面色沉寂的有些诡异。他快步走到床前,赫然看到床头柜上的空药瓶,还有喝了一半的红酒,酒瓶下还压着一张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工整的字体,他的心一凉,旋即遍体生寒。
这个傻妹妹竟然为情自杀了!
邵辰皓到底几个意思嘛,眼看着婚礼就到了,他竟然提出和喜杉分手,这不是打金家的脸嘛!
深夜,邵家别墅里寂静无声。
邵辰皓站在二楼的露台,手里夹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望着深沉的夜色发呆。
今天晚上他约了金喜杉吃饭,饭后他正式向她拉出了分手。
分手对于金喜杉来说可谓是向她丢了一枚炸弹,他知道她的情绪会很激动,也会很痛苦,可是看到她梨花带雨的痛诉,他的心竟然漾起深深的钝痛。
然,就在邵辰皓心下百转千回陷入彷徨痛苦中时,卧室里传来了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理格外的刺耳。
他敛了神色,熄灭香烟扔在窗台的水晶烟火缸里,转身走回卧室,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金锡运,他眉心微拧。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和喜杉分手的事吗?多半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吧?!
顿了五秒钟才接听电话,听筒里传来金锡运冰冷急躁的嗓音,“邵辰皓,你给我马上过来,喜杉自杀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如果喜杉有什么不测,你别想好过----”
邵辰皓的面色倏忽呆滞,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他怔怔的傻傻的站在那里,目光涣散暗淡,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口中撞出来,双手用力一握,片刻后他才恍过神,弯身捡起手机,拿起车钥匙,快速走出来卧室,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