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白无涯的一声高喝,顿时让气氛火热了起来。尤其是洪涛,双眸深处依稀可见的是对战争的渴望,野性充斥着他的内心,手中的骨棒攥得更紧了。“你们都别上,俺得先杀杀这小子的锐气,敢在按面前装英雄,看俺不把他打成孙子!”说完就向白无涯飞奔过去,这奔走的一瞬间引起了空气的爆鸣声尖锐刺耳,果然此人实力非比常人!
在白无涯起飞的正下方,洪涛一跃而起,顺势左右手一起持棒。“喝!”这一棒直冲白无涯的脑袋,好家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下,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效果,只单单这向下一挥,又是一声刺耳的爆鸣,如若白无涯不认真对待,就得殒命于此了。
可是白无涯也不是拿这一身金光装样子的,见洪涛这玩命的架势,换做是谁也一样,必须认真对待。白无涯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双臂交叉,大喝一声:“重阳三绝·金阳甲。”白无涯身上生出一层金色羽翼,与此同时,一道金光又从他的身上散出。周围的雨直接被弹开,更甚者直接化为蒸汽,可就是这样,这一棒砸下来的速度也丝毫不减,而后白无涯急速下坠,轰的一声,大地出现了一个深坑,白无涯双脚牢牢的扎在地上,咔咔声响起,白无涯还在往下陷。
洪涛的脸上青筋暴起,半咬着牙,冲着白无涯鄙夷的笑道:“姓白的,俺当你多大能耐,敢嚷嚷着打我们一群,我看就我一个人就能把你砸回老家吧!”说完又向骨棒施加了一分力。这时空气的温度在急剧上升,大地开始干裂,就在这时,洪涛啊的惨叫了一声,只见白无涯顺势迅速闪开,而看洪涛手中的骨棒,不再是刚才那样如玉一般洁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浅红。而再看洪涛的手,竟也是红彤彤的,不过这个红明显是鲜血的红色!
“俺的手!姓白的,你大爷的用阴招!俺今日得废了你!”洪涛努力将手弯曲,然后身体前倾,双眼越发暗红。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最后一声怒吼,高昂的声音响彻四周。“饕餮本法·塑魔”
且说这洪涛在拼命的战斗,可这上千驭者竟没有一个出手相助的,就连刚才洪涛救下的妖艳女子,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要问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实力不够,不好插手。再有这洪涛是驭兽者,而他们是驭禽者,打心底他们不想和洪涛为伍,再加上严鹫没有下命令,谁想当出头鸟啊。所以都只是座山观虎斗而已。
洪涛的脑袋上逐渐生出了一对角,全身生出黑色毛发,利爪从脚上和手上长出,而骨棒也渐渐有黑色花纹浮现。一瞬间,洪涛又向前发起了一次突进,一记回旋鞭打,又实实的砸在了白无涯的双臂之上。战事越加胶着,二人难分伯仲。
这时妖艳女子的脑海中迅速想着:“这白无涯的重阳三绝的第三绝为何迟迟不用,这洪涛可就这一招啊!第三绝一现,在这傻大个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不死也得伤残啊。不对,从头到尾就他一人在东城门,虽说西城门已被部下大阵和精兵,但是如若有足够时间,还是能够突围的!”突然,她就大彻大悟了,急忙喊道:“我们中计了,白无涯用的是困敌之计,大部分人都在西城门!严老,咱们快去追吧!”
严鹫先是一惊,紧接着便以一种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剿灭白无涯,其他人不在任务之内,不用管他们!”依旧没有看妖艳的女子一眼。
“可恶!我不管了,西城门若放跑了重要的人,回去我们可就惨了。十禽,跟我走。”说完,妖艳的女子就率先向西城的方向奔去。十个穿着各异的人也紧随她而去,好像他们认为这妖艳的女子才是本次一战的指挥者。
“你!”严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竟无可奈何。
“罢了,听天由命吧,老夫也是尽力了。”严鹫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着。
西城门的上空,八个大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站在城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奋力向前攻击着,但是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一次又一次的化解着他们的攻势。可就算再怎么化解,这屏障还是会有损坏的。然而在这看不见的屏障外侧,一群人在施法修复着。
为首的一个紫衣男子,一边施法一边向周围的人焦急这问道:“援兵为何迟迟未到,这大阵撑不了多久啊!”
这时另一个人应和道:“再撑一会吧,斥候已经去报信了。”一个个紧绷着脸,他们是在拿命来阻挡敌人,因为,如果这里失守,他们几个的小命就玩完了。
而大阵内的这群人更是一脸哀愁,因为他们是在拿命突围,如果再拖延下去,他们可就得玩完了。
这时不远处有雪雾出现,阵内的人在焦急的祈祷着这是他们的援兵,而阵外的人也在做着同样的祈祷。
待雪雾散去,十二个人赫然出现,其中一个人双拳一握,单膝跪下,“援兵已到,属下先行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紫衣男子说完此人便嗖的一声离开了。
“娇冉,你可算是来了!”紫衣男子看到了妖艳的女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果真不出我所料,西城门果然出问题了。不过既然让我遇见了,那就都留下来为你们那倒霉的城主陪葬吧。”说完,一挥手,后方的十个人就向阵中九人扑去。压根就没有理会紫衣男子的话。
“什么,城主死了!”阵中有一人听此一番话甚是震惊,全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哇!”孩子的哭声突然响起。这时在城中和白无涯商讨事情的那个老者将袍子裹得更紧了一些,这样孩子的哭声便显得不是那么吵闹了。不得不说,这娇冉成功了,本身这九个人就是被迫出城,本就无心应战,再一听到白无涯“殒命”的消息,更是没有战斗的意愿了。
这时抱着孩子的老者厉声叱道:“如若无涯已死,怎么可能就你们几个虾兵到西城门,蛊惑人心罢了!”刚才颤抖的人一听,仔细一想,顿时颤抖就止住了,好像又充满了力量,随时可以再战。
“随你怎么说,死了就是死了,我骗你们会有我的好处吗?”娇冉打了一个哈欠,妩媚的说着。
十禽在东城门可是憋了一上午了,如今可以大开杀戒,怎能不痛快。一个个面目狰狞,争先恐后的向阵中九人奔去。一场血腥的杀戮就这样开始了。快到那道透明的屏障时,十人竟一齐的扔出了暗器,瞬时大阵被紫衣男子解开,暗器顺势进入阵中。
抱着孩子的老者一惊,这些暗器竟是冲着他来的,不,准确的说是冲着他怀里的孩子,本身经历过那么长时间的消耗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他们的实力也很有限,所以老者只能死死的护住孩子,根本没法多开。可就在这时,跟随老者的一个人飞速的出现在老者的前面,所有暗器如数扎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之后便颤颤巍巍的倒下了。血泊中他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活……活……活下去。”
心中的怒火再也驾驭不住了,看着同伴倒下,他们心中都坚定着一个信念——要么杀出一条血路活下去,要么就轰轰烈烈的死去!
可这无疑是以卵击石,鲜血飞溅,一个头颅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狰狞的表情在这个脸上浮现,因为,他可是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啊!
像这样的凶行还在上演,但越是迫近死亡,他们就越是狂热,杀戮也遮不住他们的热血。但就算十禽如何针对襁褓中的孩子,在最后关头,老者一行人总有舍身挡下的。渐渐地,鲜血染红了大地,只剩下老者和襁褓中的孩子了。这时十禽中的一人拿着手中的匕首冲着其他人说道:“等等!今日我这断骨刀可是没沾到一丝血,必须得开下刃了,还望各位忍痛将这“残羹”留给我。”
众人看看他,一脸不敢。“算了,虽然我们也没过瘾,但是相比你小子我们还算好运,这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于是此人手持匕首,一脸奸笑的向老者走去,他擦拭着脸上飞溅上去的鲜血,顺势又将鲜血抹在了嘴唇上。也许是血腥味太重,孩子的哭声更响亮了,老者紧咬着牙,死死的抱住孩子,怒视着这一屠夫!
“哭吧,这也许是你来到这世上最后的声音了!”说完,他眼镜也不眨持刀向前奔去。
这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让老者看的心中甚是凄凉。“无涯,我食言了,不过就算死我也得死在这孩子的前面!”老者闭上了眼,转过身子,一滴泪悄然滑落。
只有一步了,持匕首的人眼中充满着对鲜血的可望,纵身一跃,变向前伸出了匕首。可就在这时,一柄飞剑嗖的一声穿过了这人的脑袋,僵持了不到两秒,此人和老者的泪水一同落地了。
一声铿锵雄浑的鹤唳,震耳欲聋。天空中,一只巨鹤冲破云彩,从天而降,鹤背有一个人身穿白衣,如仙人般俯视着众人,顺手接住飞剑。高声说道:“冰月十二郎在此,汝等谁敢再向前半步,我便让他横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