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雪域最北方与幽域交汇处---北冥雪城
阴沉的天,吐出了片片白雪。
漫天冰雪之中,赤色的古城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城内的古堡又是何等的庄严肃穆。壁画,似乎描绘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历史,金乌便是画中的主角。漆黑的走廊望不到尽头,仿佛要吞噬一切……
古堡深处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单门后却是一间足有一顷的大堂!不由让人一惊。大堂空荡荡的,而在堂内有一支快要熄灭的蜡烛,看上去就是轻吹一口气,这蜡烛也得灭掉。而在这蜡烛周围却有八个人盘坐,汗水从他们额角浸出,但一个个只是紧闭双眼,双手结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一个黑影在古堡急行,最后推开了这扇不起眼的小门。
黑衣人单膝跪下,抱以双拳:“城主,斥侯皆无音信,怕是皆已遇害了……”
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寒风吹起了战争的前奏。这时,八人中身穿白袍的站了起来,颓败的脸庞努力扭曲出了一个弧度,苦笑道:“鸟尽良弓藏,兔死忠狗烹!我追随皇室多年,竭力尽智,今日却孤立无援,黄天不开眼啊!”
白袍身边的老者缓缓开口道:“无涯,世事难料,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白袍愤懑的说道“哎,严鹫是有备而来,我又有恙在身,城中无大将,命该觉也!也罢,我也不想再争了,我累了,只是我这儿子如果就这样随我去了,我实有不甘啊!”
老者握紧了拳头,含泪道:“无涯放心,我一定会拼死护送少主出城!但是我想咱们还是等他来吧,也许还有机会。”
“哎,仓促应战,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他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赶到并救下我们?”
“这……老臣没有十足把握。可是只要他来,我们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啊!”
“希望是希望,我要的是我儿无恙的出去,再有严鹫在信中说他只要我一个人的性命,可见是冲我而来,但他有提到这又只是个人意愿……哎,总之还是分头出城,我走东城门牵引他们,你们全力突围西城门便是!”
城北上空,一个临空的老者,身着朴素,面容憔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迟迟不肯出手,在等了一个上午的他,眉头紧锁,手心之中汗液不停地向外渗。他在等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后的上千驭者全都蒙在鼓里。
“怎么还没来。”老者的内心甚是焦虑,不时的向四周张望,可是他等待的东西就是不出现!
“严老,你再不动手我们回去可就真不好交差了,虽说此次出来我们家主人叫我们以你马首是瞻,可是你好像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意思,你这是叫我们提头回去啊!”一个妖艳的的女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漫天冰雪中的宁静。
“老夫自有定夺,还用不到你们这些晚辈插手!就算真要提头回去,提的也是我这老夫项上人头吧!”老者压根就没给这女子好脸色,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老者就根本没正脸瞧她。
这时,一道金光突破天际,轰的一声,激起漫天雪雾,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渐渐地,激起的雪雾散去,一袭白袍的他显现出来,他正是方才城中的唉声叹气的城主。然而再看现在的他,赫然没有了刚才的颓败之气。现在的他双眸中充满着自信,一个人,傲视群雄!
老者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敢出来,想必是有应对之策了。”此时的老者比之没看到他出现倒是放松了许多,好像心中的石头落下了。
不一会儿,天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风吹的更紧了,吹的人冷心更寒。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不由得让人想往后缩,但是这白无涯却任凭雪花吹打,愣是寸步不移。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老者厉声喝道:“你倒是讲仁义,明知我刚经历浩劫便兴兵打我,这些年算是我看走眼了,被你反戈一击。也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左脚向后一撤,用力一蹬,顺势在空中向前甩出右脚!
老者刚想防御,却发现这一脚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他身后的妖媚女子。“当!”这一脚实实的踢了过去,周围的雪花也被呼啸着着改变了轨迹。但是并没有踢中人,而是踢中了一根白色的骨棒。虽说这一脚的力道着实有千斤分量,但竟对这白骨无丝毫损伤。
妖艳的女子也是一惊,这一脚如果没有这骨棒相救,她可就该殒命于此了。战战兢兢的她转了一下身向骨棒的另一端看去。好家伙!这冰天雪地里此人只穿了一件兽皮围裙,上身****,胡子拉碴,满身横肉,和大家的画风截然相反,俨然就是一个野人啊!“野人”挠了挠肚子,打了一个嗝,蔑视的看着白无涯。注视了几秒,便用他那突兀而又雄厚的声音说道:“姓白的,瞅你穿得一身白大褂,看着挺像个人的,咋就能对这位姑娘下的去手呐?还好俺及时出手,不然如此美人就可惜了啊!”说完“野人”一脸痴像的看着妖艳的女子。
“严老,你的主子能耐不小啊,这堂堂的驭兽者都能请来,就不怕帝国插手吗!”看到这身形巨大的“野人”,白无涯顿时心中又少了一分生还把握。因为驭兽者、驭禽者、驭妖者这最大的三个族群可是分属于三大帝国,国与国之间是禁止族群往来的。而这“野人”能来到这里,说明他实力不赖,不然谁去费心费力偷偷地把一个废物弄过来,再说就冲刚才只手化解他的攻势,此人实力可见一斑啊!
不过看到这凭空出现的野人,老者也是一惊,他也未曾想过这家伙会来,而且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众多驭禽者的面前,这要是被帝国知道,战争是在所难免的啊!老者眉头紧蹙,转身正视“野人”,咳了两声,说:“洪涛,此事你主子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了,你来这里是何居心!难道就不怕你主子震怒吗!尤其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驭者可都看在眼里呐,帝国的金云铁骑,就连你主子也得避让,如此武断而行,我看你是得提头回去谢罪吧!”此时的老者双眼充斥着血丝,青筋在充满着褶皱的手上紧绷着。一股股热气从他的鼻子中来回出入,现在的他好像是一个输掉的赌徒,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严老,俺洪涛虽然粗鲁,但是俺可不傻。这丢命的事俺洪涛才不会去做呐,俺就告诉你吧,是咱们主人叫俺来的。再说了,就算俺被你们看到了,俺也相信你们会守口如瓶的,对吗?严老?”洪涛摩挲着骨棒,没好意的看着老者。
雪越下越大,只能看到不远处有人影绰动,却看不清面貌了。一边是千军万马,一边是单枪匹马。实力悬殊一目了然,良久,白无涯心中却是踏实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在活着走出这片雪地了,准备痛快的打一场的冲动让他忘却了恐惧。也许是他认为主力军都在这里了吧。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倒是越战越勇了,此时他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哎,再争取些时间吧!”
纵身一跃,白无涯一跳百丈,地上的积雪又被激起,煞是壮观。冲破从苍穹落下的飞雪,双手迅速变换着,喝道:“重阳三绝·金乌震天”一股炽热的浪席卷而来,顿时漫天的雪花变成了雨水纷纷落下,倾盆版落在地上。他的双眸呈现出一种庄严的金黄,看着千军万马,淡淡的说道:“是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