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枭一路狂奔,终于跑到了慕容雪儿的房间,抬头看去,却见屋门敞开,当下不及多想,急忙冲进屋内,扫眼一看,却见慕容雪儿一身青丝白袍,一双玉臂并于胸前,瘫坐在地,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地上。
“雪儿,怎么了?”石枭疾呼道,疾步冲上前去,忽地脚下似乎被一样东西滑了一脚,一个踉跄,险些滑倒在地,稍稍回神,低头看去,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地上,竟贴着一张极度扭曲变形的脸皮,这时,一缕月光射进屋内,静静地照在这张苍白无力的脸上……
“花不谢!”石枭脱口叫道,额间不禁渗出一丝冷汗,地上这张脸皮,不是别人,却正是花不谢。
“他不是逃走了吗?怎么会……”石枭心中一凛,一股莫名的危机顿时涌上心头,正要蹲下细看,脖子却忽得被一双腻滑柔软的手臂钩住,却见慕容雪儿一头栽在他的胸脯,长睫微颤,骂道:“臭流氓!你……你死哪里去了,你……你知不知道刚才……”一言未尽,竟呜的一声,哭了起来。软玉温香,暗香浮动,石枭不由得一软,粗臂一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好,我这不是来了嘛。”
“你们俩这是……”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咳,石枭正待回头,却见慕容雪儿就像突然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忽地将他推开,站在一旁,脸上尽是娇羞之态。石枭一脸茫然,回头一看,却见姬重耳和姜齐静静待在门口,两双眼睛正齐齐向他看来,眼神中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
“夫子,怎么你也过来了。”石枭对望着门口二人,开口说道。
“刚才听到慕容姑娘一声尖叫,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便匆匆赶了过来,不料看到你两……”说道此处,姜齐一捂嘴,笑而不语。
“哎呀!夫子误会了,其实我和慕容雪儿……”石枭正要向姜齐解释,转念一想,当下绝不是解释这种事情的时候,表情瞬转凝重,说道:“姜夫子、姬兄,你们快点先过来看这个。”说着,指着地上那张花不谢的面皮。
门口二人见石枭的表情忽转凝重,当下对视一眼,不由齐齐皱起眉头,疾步上前,沿着石枭所致的方向望去,不禁脱口叫道:“花不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脸上顿显惊恐之色。
“这也是我疑惑的,到底谁跟他有这么大深仇大恨,居然能下如此毒手。”石枭抬起头,对视着早已花容失色的慕容雪儿,问道:“雪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刚才正好沐浴完身子,准备更衣,突然,我看到……”慕容雪儿瞳孔渐渐收缩,似在努力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苍白的脸竟也不由有些抽搐:“我看到窗外隐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我……我以为是哪个恶人想要偷窥我洗澡,一怒之下,披了件长袍,冲出屋外,但那个人影却在我冲出屋子的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我那时虽然有些疑虑,也没多想,转身便回了屋内,正当我准备上床休息,突然,我就……我就看到这张……”说到此处,她颤抖地指着地上那张惨白恐怖的面皮,一双巧目竟在瞬间瞪得硕大。
“没事,不要怕,有我呢。”石枭柔声安慰道,一把揽过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侧过头,对着姜齐和姬重耳,问道:“你们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
只见二人,一个轻捋长须,一个用手轻托下巴,盯着地上的面皮,锁眉思索,却也没有半点头绪。
“石枭!老子过来算账了!你给我出来!石枭!老子过来算账了!你快给我出来!”突然,屋外传来一声粗犷的人声。
八眼一对,当下破门冲出。却见屋外,月光隐约,树影婆娑,远处一棵古榕树下,竟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影大汉。
“啊!就是他!就是这背影!”慕容雪儿尖叫一声,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那个雄赳赳,脸上尽是恐怖之色。
“阁下到底是谁?可否转身一见,何必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石枭朗声道。
“哈哈哈哈!”那黑影大汉突然仰天狂笑,大声道:“好你个石枭,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把老子赶出荒岚村,现在反倒问老子是谁,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你难道是?”石枭心中顿有七分把握,这时,只见那黑影大汉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石枭,顿时石枭、姜齐、慕容雪儿三人不由得一惊,脱口喊道:“雄赳赳!”
那黑影大汉赫然便是村霸雄赳赳,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古榕树的枝叶,月影斑驳,照在雄赳赳的脸上,忽隐忽明。
仨人齐齐打量着雄赳赳,顿时一凛,却见他眼眶深陷,一双血红色的眼珠挂在眼眶之上,竟似快要从中掉落下来,咧嘴狂笑,嘴中竟含着一对七寸长的獠牙,满脸狰狞,甚是恐怖。
“你不是雄赳赳!你到底是谁?”石枭不禁再问道,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和那雄赳赳极其相似,但是当下其狰狞之态,让人完全难以想象他就是雄赳赳。“但是,他刚才所说的话,如果不是,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心念一转,石枭心中竟有些云里雾里。
“石枭!你把老子害得好惨!老子今天就来要你的命!你受死吧!”雄赳赳仰天大吼一声,双眼顿时犹如被血浆浸染一般,更加赤红,周身竟在瞬间燃起四根绿幽色的火苗。
“这绿色的火是……”姬重耳不由瞳孔一缩,脱口惊道:“……冥火!他难道是死人?”
“死人!”一听姬重耳之言,众人不禁侧头,一脸惊恐。
“姬兄,难道这雄赳赳已经死了?”石枭追问道,只道自己刚才是听错了话。却见姬重耳双拳紧握,额头上竟渗出了些许冷汗。
“他是傀儡死士,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