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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义父

朦胧中,落尘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望无际的纯白,没有天空,没有云彩,没有方向感的世界。

对一个孩子而言,落尘感到十分害怕,慌乱的看着四周,村中所有的事物都看不到,落尘开始慌了,脑海里开始浮现儿时村里面的人们所言的鬼怪故事。

“有人吗,救命啊……。”

落尘不断地喊着,但是只有落尘自己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世界游荡。落尘开始拼命向身后奔跑,跑了很久还是一望无际的白。许久,在这个没有方向感的世界,落尘开始绝望了,索性开始坐在地上。

“自己就要死了吗?”

一种不甘的心理蔓延着,落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落尘从记事起就从未见到自己的父母,一直由义父所收养,对于生父生母落尘一无所知。本打算在灵山招收弟子时前去碰碰运气,将来查探父母之事,如今却是突然遇到这种状况。

义父只告诉他父母被他人所杀,每当落尘问有关父母的事,他义父就是避而不语,只告诉他时机成熟你自会知道,又当落尘问起何时才是时机成熟,回答他的也只是两个字“快了!”

现如今突然的变故让落尘的心沉到深渊,落尘就在那低头坐着。

塔塔塔……

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声音从远方传来,落尘赶忙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反向望去,一个白影在远处的视野内,不细看还真是和这里的环境分辨不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白影不断地靠近,终于,落尘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朝着自己走来,包括头发都是白的。这时落尘心中的恐惧反倒减轻了很多,毕竟这里还有一个人。

但是落尘感到万分怪异,是看不到脸,一层薄薄的白雾就在这个男子脸前,挡住了落尘的视线,任凭落尘如何就是看不到这个人的脸。

一瞬间落尘对这个男子想了无数种可能,不等落尘反应,这时那男子已经近若咫尺,随即负手而立,停了下来,站在落尘跟前。

一种怡人的清香传到落尘的鼻中,顿时头脑一阵清凉,脑中的七七八八都消失了。落尘正思考要怎么开口,一个很是清晰柔和的男声传来:“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师父,你无须开口,听着足以。”

“师父?这是怎么了,好生奇怪。”落尘心道,一堆疑问正欲开口询问,随即愣了愣,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甚至动弹不了,这是一种你想要说话却没有想去说话很是矛盾的感觉,可谓是落尘生平最为难受的莫过于此。

随即又听到:“你心中的疑问今后你自会知道,今时今日你无须多问,缘来缘去皆为天道,虽为你师,不会传你道法,今日缘来,为师赠你一段机缘,还要记住,你的道法需要在灵山习的。”

一个修长的手指伸出,朝着落尘额头太阳穴轻轻一点,一道奇异的波动向着四周发散,刹那无影无踪,而落尘甚至没有思考的余地就顿时又是眼前一黑……

落尘一觉醒来觉得浑身发疼,似乎做了一个梦,只是记不太清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睁眼一看,立马跳了起来,自己竟然躺在娲神庙里。

落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皱紧双眉思索着昨日种种,脑中浮现出之前梦中的情景,“自己这是做了白日梦了?”落尘拍打着额头,一时间也是对自己无语了,虽然梦里那么真实,但是落尘根本是一点都没有相信,只是认为自己做白日梦了。

此时落尘额头内的灵窍却是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在额头内悬浮着一柄剑闪着黑光,围着剑四周出现一圈圈符文,甚是怪异,当然了,这些是落尘所不知道的。

落尘走出娲神庙看着晴朗的天气,感到甚是奇怪,今天明明是要下雨的,怎么转眼间就变得阳光正好,还有明明看到一个拿着剑的黑衣男子也不见了,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心道:“今天自己是不是病了,这么多说不出来的怪事。”

接着走出庙外的花丛打再看看找给梦瑶的礼物,突然发现这花丛多了一个新的坟墓,当落尘看到墓碑提诗,脚步难再移半分……

落尘木然的回到村头时,一群孩童就向着他奔跑过来,只是不见了陈梦瑶,想必是被她母亲教训了。看着这些玩伴追逐的身影,却怎样也提不起兴趣再加入他们。

“落尘,你终于回来了,你义父已经找你一夜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失踪了,你去哪了啊?。”一群孩童到向落尘跟前急忙道。

“什么?一夜?你们在说什么?我才一会没有回家怎么就成了一夜?”落尘满脸迷茫问道。

一群孩童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落尘……谈了好久落尘这才发觉自己这个百日梦真的是不同寻常,拔腿就朝着家跑去。

落尘推开小竹门,看到自己义父正在一边忙着给别人看病,还一边皱着眉头嘟囔着:“这小子也不知去哪了,一天一夜都找不到人,现在还不知道回家,回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那病人笑呵呵的接道:“刘大夫,别心急,这落尘也不是小孩了,我们这边孩子贪玩,可能跑到邻村其他孩子家了,这种事情不是很多吗,应该不会有事,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话才落音落尘就喊道:“义父,我回来了。”

刘常春看到落尘回来了,脚步一收,紧皱的眉头旋即也舒展开来,不过立马放下手头活眉毛一横,骂道:“你个小子还知道回来,你这一夜都作甚了?”

看到义父发脾气了,落尘赶忙跑到刘常春面前扶着刘长春的胳膊,带着歉意道:“义父,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看着落尘乖巧的样子,刘常春气就消了大半,但还是故作严厉的道:“说吧,你这一夜都跑哪去了?”

这时旁边那病人对着落尘道:“落尘啊,你这一夜不归家可是让你义父好找啊,你不见了一夜你义父在村里找了你一夜,你快给你义父说说你都去哪作甚了。”

落尘只好说自己稀里糊涂就在娲神庙睡了一夜,刘常春楞了一下,竟转头去整理药材去了,落尘以为义父在生自己的气,也没敢再去外面玩,就帮着无言的刘常春收拾药材。

周围的人听到落尘在娲神庙睡着,落尘说罢顿时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落尘自己也是满脸尴尬,多大个人了,竟还在花丛中睡着了,这真是丢人丢大了。

刘常春的异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都以为落尘回来了,刘常春也就安心了。刘常春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扭头对着身后淡淡道:“一夜未归,饿吧,厨房还有些饭菜,快去吃点吧。”

落尘在外面一夜了,也确实腹中辘轳了,就赶忙向着厨房跑去,一顿风残云卷……。

听说村中老辈言,刘常春本不是此地人,十几年前不知为何带着一男婴来到这个村子,行起了医,而且医术可是方圆十里最好的一位大夫,除了收养的落尘,他自己并无子嗣,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对落尘便是对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管教颇严。

平时落尘就跟着刘常春学点医术,帮着刘常春治病医人,只是落尘有时觉得自己义父不简单,但又不知道不简单在哪里。

夜晚,微风轻拂,月光如水,透过窗静静洒在落尘的屋内。落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睡,心中烦乱至极,又是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该何去何从,落尘竟是再也待不住床上,起身坐在院子石墩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急躁之感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为何落尘并无姓氏,刘常村说这名字并不是真名字,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落尘总觉得义父有很多事再瞒着自己。

转过头看向厅内的义父还在忙着整理药草,落尘心中之前的烦乱也隐退不见,心道:“自己虽然自幼无父无母,但还有个待我比亲子还胜的义父,我并不缺什么,所以我没必要纠结于此,虽然自幼未见父母一面,只是我朝思暮想的父母死于他人之手,此事我定要追查清楚,为父母报仇。”

落尘握紧拳头,又想到义父曾说的,想要报仇就要有力量,自己并无半点能力,谈何报仇。就在这时,突然落尘想到昨日那个梦里自己稀里糊涂多了个师父,还让自己去灵山,对了,修道,想要报仇唯有修道,可是灵山招收弟子是那么苛刻,自己怎有半点希望。

转眼夜已深,落尘心中的波澜却越发的大…

落尘正在趴在石桌上想着如何去灵山,一抬头发现眼前一个人影,吓得身子落尘猛地往后一仰,这时被一手臂抓住了,差点就要摔倒,缓过神来,自己义父竟站在自己跟前。

落尘忙问道:“义父,您这大半夜把我吓得差点要死了,太可怕了”。

刘常春看着落尘淡淡道:”我有这么可怕?还是你心里在想什么事?这半夜你还在这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

落尘一听,没有再说话,自己对生父生母的执着义父最了解,而且今天落尘一直发现义父脸上总是有种悲伤的感觉,和以往严厉大有不同,今天和自己言语少的可怜,觉得不只是生气这么简单。沉默片刻,只好吞吞吐吐道:“义父,我想去修道…”

几个字脱口而出。

刘常春一怔,缓缓背过身。

背对明月,烛影浮动,离别之意淡淡洒洒。

落尘也是呆呆着望着这背影,是苦涩?是不舍?是难过?

良久,刘常春淡淡的道:“准备一下,三日后灵山回到村内招收弟子。”说罢大步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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