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趁天还没亮,我便动身回了原来的屋子,把协议书找了回来。本想着能在天亮前赶回去,却不想,在院子里碰到了司徒崭。
他似是也发现了我,踱步向我走来,满面笑容的询问道:“弟妹怎么今个也起的这么早?”
这好像是我想问的吧。我向他行了个礼,道:“嫣红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在屋里待着也闷得慌,就想着出来转转。”
我转身挪步走到河边,他也随之跟了上来。忽想起上次幸有他替我解围之事,突而向他欠了欠身:“嫣红还未正式谢过大哥上次替嫣红解围,在此请受嫣红一拜。”
刚要倾身,司徒崭立刻伸手扶住我:“弟妹不必多礼,你我之间无需那么见外。”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感觉我与他好像真有何交情似的。他忽是想到了什么,松开手:“不知上次送于弟妹的医书,弟妹看了觉得如何?”
医书?听他说起,我突然想到竟把它给落下了。哎,等下又得在跑一次,见天色也快亮了,必须找个借口开溜,“嫣红只是大致翻阅下,还未细阅。等过阵子闲暇时,预备好生研究一番。看这天色也快亮了,嫣红也待先回屋了。”我顺势望了望天际。
见我有意告辞,司徒崭也未多言,只道:“恩,想来我也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反正我们都住在一个府里,往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聊,来日方长。”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特地用重了语调,我没有多想,向司徒崭行了礼,转身离开了院子向原屋走去。迅速拿好书后,我一路疾步,终究在天亮时赶了回去。
蹑手蹑脚的推开司徒邪的屋门,跨进内室后,我缓缓的挪步靠近床边,正欲开口时,身后突然多出只手,轻搭在我肩上,本就有些心虚的我,被来人这么一拍,吓的当场大叫出声,“谁啊?”
我猛的转身,想看看来者究竟何人。却不知一看吓了一跳。司徒邪穿戴整齐,面露凶色,眼神中隐约还冲着血丝,这是他怒急了的表现。
我眨巴着眼,心想自己今个好像并未迟到。这天也是刚亮,是他自个儿早起了,难道也要怪我。想到这我有些不悦,道:“没声没息的,你想吓死人啊!”
司徒邪没有理会我,继续怒目以对,“你去哪里了?”
嗯?难道他知道我去那拿东西了?不可能啊!我行动时明明有来看过,那时他不是还睡着吗!想来一定是要诈我,哼,我才不上你当呢。
我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还能去哪?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醒,好伺候你嘛!”
司徒邪好似根本不信我说的,半眯双眼,怒意未退的看着我吼道:“你这是当我三岁小孩呢,我方才在你屋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你人。你说你来看我,难不成我一大活人在你面前,你还看不见?”
我疑惑着,觉着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您那么早去我房间找我有事吗?”
见他方才还一脸铁青,却不知我话音刚落,他的脸廓微微泛起了红晕。不明这家伙到底脸红什么?难不成是被我气的?
司徒邪并未回答我的疑问,而是有些羞恼的大声冲我吼道:““别给我岔开话题,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哎,看来今日不坦白,这家伙是不会罢休的。我撇眸看向别处,有些无心的回道:“我去了原来的屋子拿了点东西。”
闻声,司徒邪轻狂一笑,突然伸手抓住了我柔润的肩膀,强迫我与之对视,怒声道:“拿东西需要黑着天去拿吗?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快说?”
肩膀被他捏的有些生疼,见他蛮不讲理已到了一定境界,我也放弃,不在挣扎,平静的望着他回道:“您既然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爱怎么处置随您高兴。”说完我依旧撇开眸不在看他。
他见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下更是生气,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晃动着吼道:“看着我,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看着我,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这个脸色到底是摆给谁看?”
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司徒邪闻声垂下头,松开了手。我顺着他的目光,也随之垂眸。“呼”原来是司徒崭送的医书,还好不是协议。我心下松了口气,有一丝庆幸。
司徒邪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书,我伸手以为他要递给我,谁知道他竟二话没说,当着我的面霎时将医术撕城了碎片,随即向我身上仍来,自嘲道:“本想看看你是否习惯新屋子,有没有睡好。却不料你竟对这书如此紧张,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我傻傻地楞在原地,丝毫未把他的话听进。望着一地的碎片,之叹惋惜。这好好的一本书就这么被他撕了,真是可恶之极。
不想与他在争吵下去,我蹲身不语的将方才他撕毁的书片,一片片的捡起。
许是觉着自己在唱独角戏,司徒邪有些恼怒,他片面地认为我对司徒崭送的书在意到如此地步。
心下更是不爽了起来,突然他一把抓起了我,大声吼道:“你爱捡就捡个够吧。”
甩手,扬长离开了屋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计较,如果这样可以让司徒邪消气的话那就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