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彦进到里屋,一眼就看见了陶潋,脸色白至透明,面颊上的汗水,还有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群摆上还有点点血迹,宫北彦眼中流露着心疼,不禁轻唤道:“潋儿,你…唉!”
陶潋艰难的睁开眼睛,“彦哥哥….不要….让皇兄….知道….这件…事。”
“……好。”
“谢……谢。”
“潋儿,我们回去,离开他们,哥哥来护你。”说完小心抱起陶潋,上了马车,驶向万语楼。
万语楼
“瞿伯,飞鸽传书,轩辕皇,他的皇后在寺中抄写经书祈福,半个月后回去。”宫北彦放下药碗,看着床上睡颜宁静的陶潋。
“潋儿,从小到大,尽管我总是欺负你,但是,哥哥最见不得的,就是你哭。”
“潋儿,你为了白川,不惜背叛刑野,为了白川,不惜遭受如此痛苦,值吗……?”
“潋儿,以后,要是受苦受累,就来找哥哥,哥哥会保护你,再也不欺负你了。”
“潋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帮你,不管你与谁为敌,哪怕是….他,我也会帮你,你是我的….妹妹。”
“潋儿,睡吧。”
……
“皇后要半个月才回来……也罢,让她在哪里冷静冷静也好。“刑野将纸条揉碎,眉宇间尽是疲惫。
只是,潋儿,我会很想你。
刑野放飞鸽子,揉了揉眉心,语气骤然转冷:“上朝。”
就在此时,寺院那边也有了异动。
白川站在一间禅房里,背对着祁灏,祁灏看着白川的背影,心中忐忑:“公子,陶潋她还没有找到。”
“没找到?算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公孙将军那里怎么样?”
“公孙服,公孙祈两位将军已经暗地里召集残部的赤衣卫,以及夏国的将士,还有部分在轩辕地宫。”
“嗯,本王设法收买地宫的守卫,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将轩辕端掉。月王知道我们的动作,有何反应?”
“月王受景王的控制,景王对此并无反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川笑了笑,“刑野用阮凌薇将陶潋掉包,那司徒越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的,没动作,是为了借我们之手,报复刑野,刑野,他是自作自受。”
白川又说道:“你就按原计划行事,至于裴焕,也要利用月国对宋淑太妃的态度来激起裴焕的不满,毕竟他不姓司徒,而姓裴。拉拢裴焕。我想,那司徒越,一定想不到,裴焕已经被我们先找到。”
“公子,那皇上呢?”
“裴敬么?一个丧国之君,夏国人不会欢迎他的,本王,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达成心愿。”
……心愿?白川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我完成心愿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娶朱砂为妻?”
“为...为什么?”
“我喜欢你,从我一睁眼的那一刻。”
“你要听话,等我回来。”
……
“白川,快,把药吃掉。这样你就会好起来了,你就能完成愿望了....就能....娶我了啊.....”
“好!我吃!朱砂你好好养伤,你等我。”
红妆花嫁,地老天荒,昔年的情话,今日的伤疤。
梦难回,水空流,情已恍,一场繁华谢后,前尘过往,不明,留得一曲离殇。
尽忘,尽忘。
……
半个月后,经过宫北彦的照顾,陶潋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
“谢谢你,彦哥哥。”陶潋双手下意识的想覆上肚子,却发现小腹已经平坦如初,腹内在无生命的律动。
宫北彦自然是看出来了,“潋儿,没关系,以后会有的。白川那么爱你。”
陶潋苦笑。
“白川找不到我,他哪也去不了,应该着急了,皇兄也该起疑了,我还是回去吧。”
宫北彦抓住她的手腕:“潋儿,以后不要再瞒我什么事,哥哥会站在你这一边。”
陶潋心一动,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
陶潋回到寺中,果然看见禅房中眉眼焦急的白川,”川,我回来了。”
白川抱住她,“你去哪里了?我很着急。”
“我……”
白川忽然眼神一凛,冷声道:“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陶潋这才看见白川放在肚子上的手。
“我……把他打掉了。”陶潋扭过头,眼神躲闪。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在转冷,她颤颤地揪住白川的衣袖,抬头看向他,却呆住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不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失望,杀气腾腾,还有暴怒,和….绝望。
“陶潋。”白川的语气森冷无半点温度,仿佛这个人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陶潋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他是生气了,就连自己将匕首插进他胸膛时,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川,我是为你好!”陶潋声音不自觉地有了哭腔。
“陶潋,为了我,打掉孩子。呵……你,真好!”
“川……”
白川拂下袖子上的小手,冷笑道:“潋儿,你真是个心又狠又毒的女人!”
“陶潋,我本来就是想和你说,你放过我吧!从今日起,我不再和你回去了,你当你的皇后去吧。”
“川……”
“在下是,夏国,白川。川,承受不起娘娘的厚爱!”
白川在陶潋的啜泣声中,拄着盲杖,离开了禅房。
过了好一会,陶潋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来人,本宫要回宫!”
川,就算你误解我,我也要将这场戏,演到底,护你周全,绝不让刑野知道你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