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野这一去,关于陶潋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轩辕皇十分宠爱她的皇后,因为陶皇后,刑野每天都去皇后的宛陶宫,六宫皆幽怨。但是,皇后一直没有怀孕,其中的隐情恐怕只有刑野和陶潋知晓了。近日,陶潋说,想去祈安寺求福,刑野自然应允,但是祈安寺并非在轩辕境内,所以,为了保证陶潋的安全,刑野让宫北彦出行保护。
“野,我说不用麻烦彦哥哥,你忘了么,你在我小的时候就开始教我武功,在…夏国时,我也学过武功啊,不用人保护的。”陶潋当然不愿宫北彦前去,那样的话,怎么带得了白川!
“可是潋儿你忘了,你现在是皇后,轩辕国的国母,怎么能让你自己保护自己呢?”刑野放下手中的奏折,斜眼看着陶潋,目光有些许愧疚,还有冷淡,隐忍和疲倦。
陶潋垂眸“好。”
刑野似乎有些诧异,这次…怎么这么听话?“潋儿,我是为你好。”
陶潋不作声,转头离开了。
“潋儿,你….”陶潋听到,顿住脚步。
“你要注意身体,”刑野笑了笑,似乎想要缓解气氛,“少吃点,你都胖了,”刑野走下台阶站在陶潋的身后,环住她的腰,低声道:“小心太胖了,我会吃了你。”说着用手抚了抚她的小肚子。陶潋转头,娇嗔的看着他,“你又气我!”刑野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去吧,什么时间出宫就和我说。”
“嗯。”陶潋应承了下来,转身走出大殿,此时,陶潋的脸色已经煞白,手紧握成拳,微微发着抖。
不行,一定要尽快!
第二日,刑野得到消息,陶潋已经出了宫,顺利到达祈安寺。
他就知道,他的好潋儿,不会这么听话的。
“来人,去请彦公子,让他去祈安寺,与皇后汇合。”
……
“小师傅,我来为佛祖抄写经书,祈祷。”陶潋双手合十,虔诚地对一个小和尚说道。
“施主,请跟我来。”
陶潋对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退了下去,而陶潋自己跟随小和尚去了禅房。
那侍卫下了山,就上了一辆马车,一上马车,便摘掉面具,露出一张清俊无双的脸,侍从笑着对车内的人说道:“祁灏。”
“公子!祁灏早在此等候多时。”车内人面上露出欣喜之情,连忙答道。
就在山上的祈安寺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里面走出了一个蓝衫男子,男子笑了笑,走进祈安寺,迎着男子的是一个穿着红袈裟的老僧,老僧看着男子,笑道:“见过景王殿下。”
男子谦和一笑,“静法方丈。”惹得周围祈福来的小姑娘纷纷红了脸。
司徒越跟随静法方丈进了内厅,这时,他突然看见内厅外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他的心猛地一跳,“朱砂!”便想想静法方丈告辞,可方丈并不理睬他,仍旧是一脸的淡然。司徒越越发的焦急,心中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但是他不得不顾虑,这位静法方丈,德高望重,自己也十分敬畏他,又不能失了礼仪,只得说道:“方丈请您稍等。”
“魏一。去查,寺中所有的香客,以及….轩辕的皇后是否在此。”
“是。”
静法方丈看着他,笑了笑,忽然说道:“殿下好像很不安。可否来一杯黎山毛尖?”
司徒越展颜笑道:“也只有从您这里才能喝到世间最好的茶了,当然要喝!”
静法方丈笑了笑,为他倒了一杯茶,茶色碧绿,如一块上好的翡翠,水面上弥漫着袅袅升起的轻烟,染得这周围尽是清爽的茶香,司徒越闻了闻,心中骤然间轻松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舒适。
很快,司徒越就喝完了一杯,静法却又倒了一杯,“请。”
就这样,司徒越每喝完,静法就又为他斟满,最后,司徒越已经喝不下去了,连忙说道:“方丈,本王已经喝不下去了。”
静法笑,“可是,这可是好茶,怎么不把这茶都喝完呢?”
“本王….确实,喝不下去了,多谢方丈的美意。”
这时,静法才放下茶壶,“在好的茶,执意喝完也不会舒服的。”
司徒越一愣,随后,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方丈,本王听不懂。”
静法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众生皆有执念,执念即为心魔。执着如渊,濒临毁灭;执着如尘,无功而返。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司徒越皱眉,“方丈,你说本王心有执念?会走向无尽深渊?”
“老衲只劝殿下,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到头来伤人伤己,姻缘全断。”
说完,静法方丈起身,眸中竟有些狡黠,“这里还有些极品茶叶,若景王殿下不嫌,便拿去品吧。”
说完便离开了内厅。司徒越憋了一眼打包好的梨山毛尖,嘴角抽了抽,他这辈子都不想喝这茶了。突然,心中一顿,好似心中的雾,见了光。
…..
第二日,陶潋离开了祈安寺,赶向一间医馆。
一进门就对掌柜说道:“远处看山山不清,近处看水水不明。”
那掌柜脸上一笑,“稍等。”片刻便拿出了一碗黑色的汁水。
陶潋犹豫了一下,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一仰头喝了精光。不一会,陶潋捂着肚子,蹲下,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掉,掌柜见状,说道:“赶紧扶姑娘去里屋躺着,准备些热水,把老婆子叫来。
床上,陶潋浑身被汗湿透,不停地呻吟着,一旁为她擦汗的老妇,连连叹气,“姑娘你怎么想不开啊,有了孩子,多好….唉….”
过了几个时辰,老妇端着一大盆血水出了房间,掌柜赶来,“怎么样?”
“血止住了,刚喝完大补汤,但身子太虚。哎?这姑娘身上的伤,怎么那么多啊!我看,还真是一个命苦的姑娘呦。”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男子,鸦青色的袍子,脸上尽是焦急担忧,“有没有个红衣姑娘进来?”
老妇道:“有,那姑娘身子虚得很,你快去看看她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这样子对她!”
宫北彦面上一僵,尴尬笑了笑,“好,我这就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