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诗云:
有情在朝暮,阴阳两相隔。
若有来世缘,钟君爱惜何。
只见蔚蓝的天空一只雄鹰在天空盘旋,一只白色的兔子甚是鲜艳,宛如那天上的玉兔,纯洁无暇。刚一出来踏青,便被那雄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俯冲之势杀将而来,一两个回合便死于非命,成却老鹰之腹......
话说二人向前小跑快至午时,太阳高悬,肚中甚饿,就连那小黄犬都张着舌头垂头丧气,哪有之前那般在田野草埂之上奔来奔去的欢快劲儿...周围深山老林连个人影也未曾见着,厉行二人只得勉励继续前行,又行了不远终于看见前方一条小河,行至近处再看河水有些湍急,忽然李倩手向后方一指花容失色道:“啊...师傅来了,怎么办...”
厉行猛地往李倩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天边正有一人向这边跑来,边跑边挥手,不是那高于伯是何人...如此情势之下,厉行眼珠一转开始四周搜寻起来,见不远处河滩边有一枯木,遂将枯木滚到河中,对李倩正色道:“嗯...师姐...为今之计只有听天由命,随我飘与下流,逃脱追杀。如此天寒地冻,是否有一丝生机,就看你我造化了...”
李倩闻得此言无奈道:“这个...听师弟的...”
厉行遂唤来小黄犬,牵与李倩之手向那冰寒刺骨的河水中行去,抱着那枯树顺着河水向下游飘去...不多时两人已嘴唇发紫,手脚冰凉,头脑已无知觉,只有那意识中的一丝求生之欲紧紧抱着枯树不曾撒手,只有那小黄犬见水中冰冷便爬到枯树上,好不悠闲的晒着太阳悠哉悠哉,全然不觉主人的遭遇...
不知何日午时太阳当空照,在寒冷的冬天却无一丝暖意,只见河流积流处,一只小犬在那岸边盯着河中的小鱼,侧着头若有所思,几次下水抓鱼,弄得声势浩大水花四溅都不曾有一条得手...倒是四溅的水花把搁浅在浅摊的厉行意识唤醒,厉行缓缓挣开眼睛,顿觉灵魂冷的哆嗦,想撑着手爬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天气如此大寒又在冰水内浸泡不知多少时辰,寒邪入髓,身体都已发紫浮肿,九死一生,神医无救。只奈厉行食的多年毒物,大寒毒性早已入髓,一番比较,些许寒邪也算不得什么了,倒也无甚大碍。晒了些许时辰厉行方觉手脚似有蛆虫在爬甚是麻痒,能笨拙的使唤了些手脚,便趔趔趄趄挣扎着爬上岸来,将衣裳脱去,又晒了会儿太阳,手脚才使唤利索起来,意识也回过神来...立即想到师姐不知怎样了,忙向那水中寻去,只见水中枯木上趴着一女子头发散乱,不是李倩是何人...不待思索,厉行便已涉水来到李倩身旁,急切唤道:“师姐......师姐......”
见不曾有回应,厉行便欲将师姐先抱上岸,哪知抓住李倩手想从枯木上拿下来却怎么也拉不下来,李倩双手都已发硬。厉行见此心如入冰窖,心绪甚是不安,用了些许力气方将李倩双手从哪枯木上拉下,欲抱与上岸,谁曾想似抱与一副冰雕,手脚僵硬的李倩还是一副趴在枯树上的形态,厉行将李倩抱到岸上来平放,将李倩发丝拨开,一看已是双眼忍不住流泪,那李倩双手双脚僵硬的伸在哪里,死状甚惨,脸色煞白,嘴唇眼眶紫黑,眼神涣散暴突。厉行心顿觉被刀割一般难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着李倩尸体恸哭......
也不知何时,厉行拭了拭眼睛倔强的将李倩抱起行到河岸不远处,用河边的石头垒起来做了一个坟冢,坐在坟墓旁怔怔发呆...坟冢皆是按那风水阴宅所设,背阴而向北...
次日失魂落魄的厉行擦了擦眼泪,起身向河下游行去,那小黄犬见无人与他玩耍一直在那厉行脚旁蹭来蹭去,厉行只是失神的向前行去,行不多时见前方一村庄炊烟冉冉,厉行行到村内一户去讨一木板与笔墨,只是语言不通,又因厉行湿衣占了土尘还被树枝划破,见厉行与乞丐一般,便恶语相加,数户如此。厉行无法便跪在一户稍富人家门前,哪人又打又骂厉行也不闪躲,不一会聚齐许多看热闹人家,其中有一能听一点方言老者听到厉行似是要木板与笔墨而已,便看谁家有给厉行弄了一副,厉行给那村民磕了个头便拿着笔墨木板走了,众村民不知他要干嘛,有几个好奇者便跟在后面观看,只见厉行行到李倩墓前提笔在木板上写道:厉行之妻李氏墓,便将那木碑用石头垒在前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忍者不掉下来,倔强的扭头拿起笔墨还给后面看热闹的村民,问了问附近县城的方向,因是方言,遂不知何地,便向县城方向缓缓行去...
话说厉行走后第二日天色至晚,无月无星,黑漆抹乌,一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到李倩墓前掘其墓,挖其尸至于山林中燃火烤而食之,各种血腥不便明题...次日一大群村民围而议论,有人怒道:“呸...何人如此缺德之事也能做出,这小女娃命真苦,死而不能全尸...哎......”
行至县城的厉行哪知这背后事,只是想到县城问的方向早早还家便是,如此世态炎凉,需要在父母身边找些庇护与安慰。行至集市看四处卖的吃食便觉肚子空空已不知多少日未有进食了,只是身上无银。便在路上行乞起来,行至一典当铺前忽然想起多年前离家之时母亲道得一句话:“娘亲在你鞋垫中缝了两片金叶,换鞋不换垫,好生记住,他日若有急用可拿来救急,切莫乱用...”
想罢便来到一无人小巷中将一片金叶子拿出,来到典当铺递与案台之上,那案台后站着一位中年人,一看便是那尖嘴面相。那中年人见厉行样貌后冷冷蔑道:“此...死当,活当...”
厉行从小到大都是与世隔绝,生活在羽翼之下,最多也是书中知晓甚多,哪知这些俗世法则,闻言便道:“这个...那个...何为死当,何为活当...”
中年人闻得此言看了看厉行活脱脱乞丐样子又甚是外行心道:“啊哈哈...今天大鱼来也...”
口中却说:“这个嘛...活当钱少可以赎回,有利钱;死当钱多些,不可赎回...”
厉行闻得此言思索了下便道:“那...死当罢...”
中年闻言笑道:“嗯...此物死当半吊钱,愿当画押拿钱即可...”
厉行闻得此言便画了押拿着这几百文钱出得当铺来到大街上,便被几个无业游民盯住了,雏鸟般的厉行未曾发觉已成猎物,买了数十个肉包子,给了小黄犬数个,自己便狼吞虎咽起来,欲想租一马车还家。行至偏僻小巷便被几个无业游民掐着脖子抵在墙角搜身,小黄犬见主人被欺上来撕咬,被那无业游民手中的木棍打的吃痛便撒嘴跑了,只待在极远处不停吠,不敢近前...厉行身上被翻了个遍,见搜到几百文钱几个无业游民便笑道:“哈哈...今个儿大伙好吃一顿了...”
说罢拿着钱夺过厉行咬过月牙的包子在上面又来了个月牙,放了厉行笑嘻嘻的往外处走去。厉行脖子一松便反抗起来,朝着那最后面的物业游民打去,那无业游民未曾提防当下被击吃痛大怒道:“他娘的...你个小崽子是找死,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众人转过身来一顿拳打脚踢,厉行哪里是他们对手,只得蜷缩在地上挨打,众人打了许久才罢,又每人解开裤腰带在厉行身上撒了泡尿,有说有笑的走了...
鼻青脸肿的厉行无奈,问得鲁山县方向,只得一瘸一拐与小黄犬上路还家...
话说另一边,高于伯没看见厉行踪迹思来想后便觉厉行只有还家一条路可走,便也向那鲁山县万家庄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