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诗云:
狡兔兔狡跃数跃,走狗狗走寻几寻。
三人欲向何处去,天知地知路人思。
话说一行三人一犬自村口一路向北行去,前方小黄犬一路好不快活,一会儿跑在前面一会儿跑在后面一会儿在那枯木繁草之间寻来寻去,不知何时,小黄犬处忽见一只狡兔从路边闪过,越了几越便消失在草丛之中,等那小黄犬出得草丛,那狡兔踪迹早已全无...继续前行,几日后复向西行,再三日向西南行...
这日晴空万里,厉行实难去心中疑惑,自小博览地理志,知晓少林乃东北方向,今向西行再西南行,分明是想绕过自个家。遂行到高于伯面前怒道:“师傅,为何向那西南行,少林乃在东北...”
高于伯闻得此言一愣,细细打量厉行心中想道:“此子年少如此博识聪慧,难道是其父告知方向...”
口中却笑道:“这个...那个...为师知晓救你之法,何故再去那少林,且随我云游罢...”
厉行闻得此言疑惑道:“何法...”
高于伯闻言笑道:“食的天下至毒,自愈也...”
厉行闻得此言打了个冷战对道:“那...为何瞒我爷娘,是何居心...”
高于伯闻言笑道:“这个...那个...你父母若知晓此法,定不会应允,为师不过为你着想罢了...”
一直未曾言语的李倩也一脸肃然道:“师傅待我甚好,定也不会害你的,师弟不用疑虑...”
厉行闻言心中疑虑消散,一行人便继续向那西南方向行去...
午时行至一山间小村,见一户人家正在用饭,行至门口高于伯笑道:“里边的人家,我等一行至此,可否能讨口饭吃...”
里边一家子五人闻言投眼望来见三人一犬,男主心中随即想到:“哪里来的骗吃骗喝的,哪有和尚带两小童,还不知哪里拐来得...”
口中却不屑道:“这个...那个...我家里皆是荤腥,你等食不得...”
高于伯闻得此言笑道:“如此便打搅了...”
厉行闻得此言小声道:“分明是不想给嘛,干嘛那么多废话...”
三人遂去用饭的人家一一询问,都是你推我搡各种托词,厉行都觉要饿腹前行了,然有一家回道:“这个...用饭可以,只是你等人多,我农家家贫,若是你与我看看风水,我且容你一行用罢午饭,还有几日干粮送与你等路上解饥,可好...”
高于伯闻得此言笑道:“也可,正好老僧对风水略通一二,如此便与你看看罢...”
说罢众人便进得院落中扯东扯西,用过午饭,闲话休叙。高于伯抿了口茶,端着茶水,围着院中看过一圈,又登得附近高处似目远望。正色笑道;“嗯...此县风水极好,此乡风水不好,此村风水不好,此院风水不好。若有可能还应搬离这穷乡僻壤...”
男主闻言大怒道:“你这僧人用了我的饭,却叫我这等贫穷人家搬家,饿死外乡是罢...”
高于伯闻得此言笑道:“我是言若可能便搬离,如若不能也有他法...”
男主随即脸色稍缓蹑手蹑脚歉意道:“这个...那个...不知高僧有何法子...”
高于伯闻言正色道:“嗯...此院向南平平,风水乃山水草木之势衡也,若想家道殷实,需置换田产,与院前挖一池塘养鱼,不可深与此院高,余土堆与院后为土山不可低于此院高,院右栽置于果树...”
男主闻得此言若有所思随即怒道:“你叫我如何挖浅池塘之土置于土山比院高,神仙也无法子罢...”
高于伯闻言笑道:“池塘宽而广,土山狭而长,如此便可...”
男主会意大喜道:“高僧博学也,我乃山野村夫,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莫计较...”
高于伯闻言笑道:“出家之人自是不会计较,若是有些干粮还请送与我等路上充饥...”
男主随即道:“有...这便拿来送与你等...”
说罢便进的屋中取了十来个博饼与一行人。接了干粮,将葫芦灌满热水。一行人继续前行。不知何时天色渐渐阴暗了下来,只见前面的厉行却止住脚步不肯行了。高于伯见此缓缓道:“为何不行了...”
厉行紧张道:“有蜈蚣,甚大...”
二人闻言定睛一看,果见那路旁背阴黄土丘处洞穴旁有一条甚大的蜈蚣,一尺来长。高于伯见此喜道:“徒儿你今个运气甚好,治你病的良药来也...”
说罢,从身上摸出一瓷瓶,折了两根树枝,将蜈蚣夹起送与瓷瓶内盖好。又去捣那洞穴,三两下便见得数条。全部拿下,送与瓷瓶内盖好;又在洞穴周围不远四处细寻起来。寻了几个回合有些失望道:“走罢...”
复前行途径数个村子,天色渐暗。只得今日作罢,留与一村用饭,又是中午那般挨个讨饭,碰了数壁,只有一户好心人请的院中用过晚饭,然看见此户男主生病数月,请了郎中也无法医好。高于伯便对夫人正色道:“我尚有一法,古时常有疾患者,日只食一碗稀粥七日乃毕,多有痊愈...”
夫人闻言感激一番心想:“如此也只能试试罢了...”
天色已黑,这户人家也不便留一宿。高于伯便笑道:“多谢款待,我等告辞...”
这户人家女主对道:“我家甚是不便,还望高僧不要介怀...”
高于伯正色道:“晚饭款待已是满足,感激不尽,岂会介怀,今夜我等便宿与此村小庙中即可...”
说罢一行人来到村中土地庙中,高于伯从行囊内拿出两毯子,铺地上,笑道:“徒儿,那蜈蚣你想选生吃还是烤了吃啊...”
厉行闻得此言恶心道:“那个...徒儿想选不吃...”
高于伯闻言大笑道:“呃...那可不行,为了治病,良药苦口嘛...”
厉行闻得此言眼珠子一转对道:“蜈蚣有毒,不能食...”
高于伯闻言笑道:“为师有不少蚀毒草,能解奇毒,安心服用即可...”
厉行闻得此言疑惑道:“蚀毒草何物,为何未曾听过...”
高于伯闻言笑道:“嗯...昔云游之时偶然从一本上古神农百草经残本内看过此药草记载,遂识得。蚀毒草:性大寒,本奇毒,食之即死,也能解奇毒。生于毒虫洞穴附近,应毒虫毒液而生,故名蚀毒草...”
厉行闻得此言疑惑道:“本奇毒,食之即死何解...”
高于伯闻言笑道:“蜈蚣本有毒,蚀毒草以毒食毒,遂解...”
闻得此言厉行再无托词,只是觉得甚是恶心。一旁的高于伯自行囊内取出火种置了些许柴火生了火堆,又削了两树枝将那蜈蚣夹在火中烤了几烤,便递与厉行道:“徒儿...食了罢...”
厉行闻得此言一脸嫌弃接过随即眼珠一转,手中蜈蚣便落与地上,狡黠道:“师傅...师傅...一个不留神落地上了,何如...”
高于伯闻言笑道:“嗯...你休要躲避,为师这里有得是,将来天下毒虫你都要尝个遍,切莫磨叽,拾起来食了他...”
厉行闻言无奈道:“那我洗洗再食...”
高于伯闻言笑道:“这个...那个...不可洗...”
厉行闻言疑惑道:“呃...为何...”
高于伯闻言笑道:“今个儿还早,洗洗就睡了可不好...”
厉行闻言:“......”
只道厉行食的数条蜈蚣,整个眼眶和嘴唇都紫了,活脱脱像一厉鬼般,还不自知,食的最后才觉身体麻木,便去食那师傅给的蚀毒草...高于伯见此担忧道:“此草毒性不一,你且慢慢试他毒性,万万不可多食,否则神仙难救...”
厉行闻得此言便小心翼翼食的一丁点儿蚀毒草,片刻便觉体内似有两股力量相互纠缠,顿觉蚀毒草药力不够,便再食的一点儿,几番试却下来,已不觉有何不妥便罢。月渐深,一夜无话...
次日晨,一行人用些许干粮,便继续前行。时至午时便停一村欲用午饭。高于伯笑道:“徒儿你也学得如何化缘,往后皆授予你了...”
厉行闻言眼珠一转便在村内嚷嚷道:“各位乡亲父老,今个儿有得道高僧,云游路过此地,行却普度众生,有命算命,有病看病,阳宅阴宅风水略懂,代写书信也可,干农活一应俱全。但求一顿素食便可...”
闻得此言高于伯与那李倩顿觉丢脸,就连那小黄犬都怂拉个耳朵呜呜声不绝,恨不得找一地洞去躲到。不过那效果可不一般,几个回合嚷嚷下来,便有数人来拉扯一行人到自个家去用饭。闲话休叙,数月如此这般一行复一行向那西南方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