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诗云:
银河虽远异性徨,老牛喜鹊相助郎.
男童女童生情愫,有了媳妇忘爷娘.
深秋之际,一阵寒风凛来。抬头看天空还有零星南迁的大雁,不知这些个鸟儿能否度过这个冬天...
话说这日黄昏,那万家庄前池塘中竟有一干孩童在哪耍水,看那水中有一黄颜色小犬在人群中显得甚是耀眼,此冷个天,就连小犬都冻个双唇发紫。真是年轻气盛火性大,耍的全然不觉寒意。人群中当然少不得厉行此子,只见此子身形长了许多,何故。不知不觉今载春时已过十岁了,那小黄犬便是父亲送予的礼物。好叫无兄弟姊妹孤单一个的厉行有得作陪不甚孤单,省的恁般顽劣。三年来在爷娘的督促下厉行是粗识天文地理,略略学贯古今。闲暇之余还做的那一首诗彰显才华,看官且看。
诗云:一无是处
十方熙攘慧及人,百载过览实为魂。?
千般挣扎终化土,万世流芳才是真。
爷娘看儿如此年少便有此雄心,心中那是甚是欣喜,只盼得将来带个功名傍身,录得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
天色渐暗,已有数个做父母的前来唤儿还家,其中有一村民手持竹条怒道:“我还家不曾见你,寻了多时,你个崽子耍的忘形,不知时辰,速速洗罢洗罢随我还家...”
水中一孩童看见竹条面露惧色,抹了抹身上绿毛,便寻一离父亲最远处上岸拿起衣裳便撒腿往会跑去...
若干孩童只有这数家前来唤儿,看官是否疑惑。怎奈得古时农家生计唯艰,一家孩童又不少,哪里个个管的来,只得像那养鸡般,饭时给许吃食,吃完自个去耍,大了些还要下地农活。如天天不务农活盯着自个儿,一家子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天色已暗,那些个没人唤的孩童才恋恋不舍上岸洗罢洗罢还家,厉行穿好衣裳便唤小黄犬还家,只见那小黄犬上了岸便将头与身躯来回旋转,水甩的厉行衣服上都有些湿了,周围人不觉都远远避开,那小犬甩罢甩罢还不够,还在地上撒泼,倒仰着身体在地上蹭来蹭去,想借此将湿毛弄干,等他蹭了数个回合,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好好的刚出浴的帅小黄,不刻便成了邋遢土犬。叫厉行都不愿摸他一摸,天已至黑,一人一犬行在院墙之间,到了家门口倒把爷娘吓了一跳,何故。黑黑的天色,不曾有星月光芒,唯一看到的便是两个绿色的似明珠一样的事物挂在空中晃来晃去,叫人好生惧怕,只见那绿色事物愈来愈近,近来一看正是那撒泼小犬,两人长呼了口气,哪个会曾想到小犬眼睛晚上是绿色,心道:“今个怕是遇上鬼了...”
哈哈莫怕莫怕。古语说的好:“饿死胆儿小的,撑死胆儿大的”便是此理...
爷娘看的厉行还家便笑道:“小行行...今个耍的如此晚可有感想能作诗一首给爷娘看看...”
爷娘为何如此说,原是厉行自从上次有感而发作了诗一首后见爷娘甚是欢喜,便眼珠一转对爷娘谄媚道:“作诗是需要灵感滴,你俩管我甚严,做事不得尽兴,胸中郁闷,如何还能有感;不若以后不作诗了,费那脑力作甚...”
爷娘闻此便笑道:“你一脱裤子,便知拉的什么屎。也罢,你若是想耍的尽兴不是不可,只是你得时常来首诗,可好...”
厉行那自是不用说了随即欣喜道:“甚好,甚好......”
今个爷娘发难也是没法,只得眼珠一转推搪道:“为何秀才考试比妇人生儿更难...一个是肚子空空,一个是肚子本就有的,早晚要出来的;过几日有感再说罢...”
爷娘闻罢相视一笑,只得随他。一家子用罢晚饭,便上榻休息,一夜无话...几近凌晨,雷声阵阵,风欲拔木,树枝哗哗作响,不消片刻便大雨倾吐...
次日晨,骤雨停...厉行睡梦中被母亲从床榻上抱走被褥,一番冷意袭来顿时睡意全无,只得梳洗一番,来用早饭,爷娘都已食的差不多了,留的一点残羹剩饭与厉行,谁叫早晨叫的数遍还是赖在床榻之上贪睡...随便食的两口便想与小黄犬出去耍,还未出的院门,爷娘便斥声喝道:“今个这大的雨,皆是泥泞,出去作甚,弄得身上脏兮兮还不是苦了母亲。且在家好好看书他日博取功名为上...”
厉行闻罢只得在家中仙游,不知何时,雨又缓缓落下,不一会便大了起来。落得屋檐砖瓦上噼啪噼啪作响,甚是悦耳。这时身边小黄犬忽然头一昂耳朵一竖,对着门口吠个不停,凝神望去只见门口来了一打伞和尚,旁边俨然立着一只女童与那厉行似不多大,和尚看见院内厉行便温和笑道:“里面的人家,今个行至此遇得大雨,想在此避一避,雨稍停便走,可好...”
厉成之正在书房内看书,闻得此言循声出来一看便敬言道:“好...好...直接进来罢,夫人...来客人了备茶...”
僧人闻言领着女童走了进来笑道:“如此便打搅了...”
只见僧人与女童来到大堂放下行囊便寻一椅子坐下,厉成之细细一看,只见那僧人发秃,慈眉善目,笑面,身形极瘦。那女童,发墨黑而长,白面,甚是俊俏。不一会儿,许氏端着茶水奉了上来道:“农家寡淡,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僧人闻得此言笑道:“哪里...哪里...我等超脱与尘世凡俗之人怎也不会计较这些个事了...”
厉成之笑道:“不知高僧姓甚名谁,何处来,又去往何处...”
僧人闻言笑道:“本姓高,字于伯,云游来,云游去,已二十余载了...”
厉成之闻得此言对道:“噢...原是在外游历之人,不知此女童为何跟与高僧...”
高于伯闻言笑道:“嗯...此女童于我数年前游历时遇得,自小便数疾缠身,其病从未间断,若之欲死,我观其似有可救之法便道与其父,其父便托付与我,如此便一直跟随与我游历...”
厉成之闻得此言心中不禁一惊:“此女童怎与我儿截然相反,我儿自小至今未得一病,此女童竟是自小从未间断...”
心中疑惑不减反增便询问道:“高僧才学广博,不知可与犬子看一看...”
说罢对厉行招了招手,示意过来,厉行此时正看得那女童愣神,知晓能得亲近便来的父亲身旁...
高于伯闻得此言目光向厉行望去,凝神看了几看,心中大喜:“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元阳男童,如此今个儿定要收下为徒...”
随即对厉行招了招手,示意过来。厉行会意便来与这和尚面前,自个儿心思却全放那女童身上了。高于伯定睛在厉行面上来回看了数遍,又思量的片刻,喝了口茶水缓缓笑道:“方才我细细看了令郎,那面相是生的极好,将来必定有大成就。不知可愿割舍跟与老朽去游历个几年好增广见闻,磨砺心性。好将来能更上一层楼...”
厉成之闻得此言面色微微变了变心中暗道:“这秃驴,好不识趣,我已年过半百之人,不知还有个几年好活,我儿不留在身边侍奉我安享晚年,却跟与你去挨饿受冻好生受罪,真是不知所云...”
口上却笑道:“我只待他一生平平安安,不图甚成就,能侍奉我夫妇度得晚年即可...”
高于伯闻得此言深吸了口气喝了口茶便细细思量了起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见一手伸向厉行握其手臂,一手搭与厉行脉搏诊其脉象来。许久后长呼一口气,面露一脸愁容正色询问道:“这个...那个...不知令郎是否自小至今无甚疾病...”
厉成之闻得此言又见得这和尚如此面容心中一凛急问道:“不错,如你所言...不知有甚问题...”
高于伯闻言深吸一口气缓缓正色道:“这个...那个...哎...不瞒你说,此子乃元阳之体,历来少见,十之八九活不过二七年华,可惜...可叹...呐...”
厉成之闻得此言当下大惊失色,许氏在旁闻得此言当下便抱过厉行呜咽起来,双双急道:“不知高僧可有什子法儿能救得我儿,我夫妇为此在所不惜...”
高于伯闻言缓缓对道:“这个...那个...尚未有法,不过可暂收与门下,他日随我还的少林查那古籍,或还有些许希望...”
厉成之闻得此言顿时清明了几分心中暗道:“此人要我儿作甚,难道有甚蹊跷...”
口中却道:“那个...且容我三思三思...”
旁边的厉行闻得此些言语也有些难过,不过闻到可与那女童呆与一起随即心中一喜,循声见父亲犹犹豫豫便想暗中推波助澜一番,眼珠一转便一脸哭腔道:“娘,我不想死,让我随那和尚去吧,或许还有的法子多活几年...”
言罢抱着娘亲痛哭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许氏闻得儿言,不觉更加难过,一对母子紧紧抱与一处,嚎啕痛哭。哭了小会儿许氏呜咽道:“老爷...我儿命苦,且随高僧去吧,如有生之年能寻得法子也要试将一试啊,我夫妇都一脚入得坟墓之人,还能图啥...”
厉行闻得此言含着泪水附道:“父亲...我年少,不想死,且让我随高僧去罢...”
厉成之闻得母子言语也不觉有些伤感,好不容易老年的子,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真乃痛心疾首。忽然对高于伯跪了下来肉痛道:“高僧...我儿就托付于你了,还请多多寻觅法子救我儿,我夫妇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于你...”
高于伯闻得此言心中一喜将厉成之扶起痛心道:“这个...那个...今个我就收令郎为徒罢,午饭还请备个素食我等食用,叫令郎奉茶拜师罢...”
许氏闻言便端的一杯茶来与厉行,催促道:“去跪下给师傅敬茶去...”
只见厉行双手端茶来到高于伯面前,双膝一跪面露喜色道:“师傅在上,请喝茶...”
高于伯接过茶抿了一口正色道:“嗯...今后你便是我徒弟了,起来吧,这是你师姐李倩...”
厉行闻得此言一喜便起来叫了声师姐拉着李倩去一旁玩耍去了...
闲话休题,用过午饭,许氏便给儿收拾收拾些细软路上用,又送了些许银两与高于伯,让他路上用,偷偷把儿唤来嘱咐道:“娘亲在你鞋垫中缝了两片金叶子,换鞋不换垫,好生记住,他日若有急用可拿来救急,切莫乱用...”
临别时又嘱咐了若干言语,只见高于伯看了看天空正色道:“雨已停了我等要走了,若是想念令郎就去少林寻我,如有空闲一年半载我也会带令郎还家,勿挂念,走罢...”
说罢一对夫妇送儿至村口,目送一行三人一犬渐行渐远,直至不见,许氏心中犯苦便倒在厉成之怀里呜咽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