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一见,竟是三人,合力围攻一个身穿黑儒衣,手中挥舞着一柄寒芒四射,耀眼生花的青年。其中一僧人,身穿苦黄僧袍,生得浓眉大眼,手持月牙宝方铲,一铲接着一铲的尽向对方白衣青年的要害下手。另外一个道人身穿秋灰道袍,年约七旬,生得獐头鼠脑,骨瘦嶙峋,手持一柄白穗精钢剑,也以密如骤雨般的剑式,攻向白衣青年。在旁边一道人身穿黑袍,黑糗的马脸上,偏有一张大嘴,手持一柄黑穗柳叶剑,,专拦截白衣青年的退避之路。
欧阳宇一看这情形,顿时怒不可揭,正要大喝“住手”,但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白衣青年的俊美面孔时,他脱口一声“啊”,因为,白衣青年生得玉面朱唇,简直是他欧阳宇化身,身材,高度,年龄,无一不和欧阳宇相似。就在欧阳宇失声惊呼,急忙刹住身势的同时,被围在一僧两道中的白衣青年,已闻声转首向他望来。白衣俊美青年转首一看欧阳宇,手中飞舞的剑势,也下禁为之一慢。白衣青年分神的一刹那,黄袍僧人的月牙宝方铲,已呼的一声,刺进了白衣青年的小腹内。
他一声惨叫,撒手丢剑,翻身栽倒地上。灰袍老道人一见,飞身上前,手中精钢剑一挥,迳向白衣青年的肩颈斩去!欧阳宇一见,顿时惊醒过来,大喊一声:“住手”。“手”字出口,右掌已翻,一道青光一闪,灰袍老道人的身躯,宛如断线的风筝般,挟着一声凄厉刺耳惨叫,直向数十丈外飞去。黄袍僧人和黑袍道人先是一楞,接着大喝一声,各挥利剑,迳向欧阳宇夹攻。
欧阳宇因当前白衣青年因看他而分神至死,早已疾愤如狂,充满杀机。这时僧道两人,夹攻过来,不闪不避,迳向黄袍僧人迎去。黄袍僧人,面目狰恶,再度一声大喝,铲杖猛戮过来。欧阳宇神光四射,左掌一绕,已将黄袍僧人的铲杖握住,右掌急张如钩迳向黄袍僧人的面门抓去。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白衣青年却喘息着大声说道:“不要杀他!”
但是,白衣青年的话尚未说完,黄袍僧人已惨叫一声,脑浆四射,欧阳宇的五指,宛如五只钢钩般,已抓进黄袍僧人的头颅内!也就在黄袍僧人惨叫的同时,欧阳宇趁夺出铲杖之际,顺势扫向身后又是一声刺耳惨叫,铲杖过处,竟将举剑扑至欧阳宇身后的黑袍道人,像铁棒打豆腐般,将黑袍道人揽腰砸为肉酱!
双手捧腹的白衣青年,看了这情形,先是一呆,接着晕死了过去。因为,他苦斗了半天的三个劲敌,竟在欧阳宇以讯雷不急掩耳之势,全部解决了。欧阳宇看也不看黑袍道人一眼,丢下铲杖,飞身跃至白衣青年身旁。他急忙蹲下身去一看,只见白衣青年,面如金纸,冷汗涔涔,紧锁着两道入鬓虎眉,不停的呼吸,显然晕死了过去。
于是,急忙伸掌在白衣青年的“心门穴”拍了一下,白衣青年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欧阳宇一见,心中升起升起一丝可能救活白衣青年的希望。想罢,他急忙在怀中取出一个红石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晶莹鲜红,清香扑鼻的药丸来,同时,急声说道:“不要散气,快将这粒丹丸吞下去!”白衣青年嘴唇儒动,舌头已不能发出声音,仅无力的摇了摇头。
欧阳宇一见,立即焦急的说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帮助习练玄功,以防走火入魔的‘玉虚大还丹’,躯毒疗疾,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说罢,不容白衣青年说话,捏开对方的牙关,强自将“玉虚大还丹”塞进白衣青年的嘴里。药丹入口,立化**,顺喉流入腹内,立即响起一阵咕碌响声。欧阳宇一听,知道灵丹已起了作用,立即兴奋的说道:“快运气,我扶你坐起来!”说话之间,急扶双肩,立即将白衣青年扶坐起来。
但是,白衣青年满面痛苦,不停的摇头。
欧阳宇一见,大惊失色,他对救活白衣青年的希望完全消灭了,因为白衣青年腹内的肝脏,合着如注鲜血已流了出来。在极度愧疚,失望的情绪下,欧阳宇又将白衣青年缓缓的放在地上,但是,他的右掌,却迅速贴在对方的“命门”上。欧阳宇一面缓缓输着真气,一面愧疚的流着泪说道:“我本来是来救你的,却没想到反而害了你!”话末说完,白衣青年已睁眼望着欧阳宇,喘息着说道:“不……不怨你……你就是不来……我早晚也会……被他们……三人……围攻至死的……”白衣青年痛苦的摇摇头,说道:“算了……他们已经……得了应得的……报应……”
白衣青年无力的叹口气说道:“方才……我真怕你……树下太多的强敌……所以才出声阻止你……现在他们都死了……也没有留下活口……你何必还要自找麻烦呢?”欧阳宇倔强的说道:“不,我至少要知道他们是哪个宗门的,这么恶毒?”
白衣青年无力的看了欧阳宇一眼,喘息着说道:“黄袍僧人……是五鼎山……大光寺……老道人……是北坤金门……黑袍道人……是……是……”话未说完,白衣青年突然喘息加剧,神情十分痛苦!欧阳宇心中一惊,真力又加了一成,他知道白衣青年的生命已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不能再问题外的事了。
于是,他一面增加真气,一面关切的问:“害你如此下场,完全由我造成,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请你尽管说道出来,在下尽力为你完成!”
白衣青年一听,痛苦的脸上,立即挣出一丝欣慰微笑,无力的说道:“这样……我死了……也瞑目了……”
一阵喘息之后,继续说道:“……我……我……姓欧阳……”
欧阳宇听得浑身一战,震惊的急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白衣青年喘息一阵,继续说道:“……欧阳……欧阳……云……”
欧阳宇震惊的脱口一声“啊”,他目光呆滞的望着白衣青年欧阳云那张苍白无血,与他相似的面貌,梦呓似的说道:“欧阳云……云……宇?……莫非他是我的兄弟不成?”自语间,蓦然发现白衣青年欧阳云,喘息剧烈呼气多,吸气少,他知道欧阳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是,他已不敢再增加真气,那会迫使欧阳云立即死去,是以,他一面徐徐输送真气,一面戚声问道:“请问你的家乡何处,可有话要在下转告什么人?”
白衣青年欧阳云,没有回答,却用染满了鲜血的右手,颤抖着去摸胸部,并奋力企图伸进衣口。欧阳宇一见,以为欧阳云胸口气结立即用左掌为他揉捏。
同时,再度焦急的问道:“你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白衣青年欧阳云,依然颤抖着手去摸衣口,但他却喘息无力的说道:“……兰城……”欧阳宇一听“兰城”,浑身一惊,面色大变,脱口争声问:“你说道什么?兰城?”白衣青年欧阳云,无力的点点头,喘息着继续说道:“兰城地界的文昌岗上飞虎堡里的欧家庄”庄字出口,他剧烈颤抖的血手,突然由怀内取出一本竹纸书来。欧阳宇看得一楞,直觉的说道:“你是要我把这本书卷送回欧家庄去?”
白衣青年欧阳云,无力的摇摇头,也无力的说道:“……我……父亲……死的蹊跷……请你……话末说完,一阵急烈喘息,“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血雾,欧阳宇一见顿时慌了,知道欧阳云血气将枯,无法再柄持下去了,但是还有好多事他还没问到。于是,他将竹纸书接过来,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有奸除奸,有恶斩恶!我一定帮你查明白。”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欧阳宇,声音低微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就是飞虎堡少庄主,欧阳宇,小心大总管。”怀中的欧阳云,张口困难,舌头也变得僵硬不灵活了。欧阳宇随着白衣青年欧阳云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将耳朵凑近欧阳云的嘴边,最后,终于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于是,抬起头来一看,白衣青年欧阳云,眼睛上翻,呼吸已经停止,心脉也不跳了。
欧阳宇一见,热泪盈眶而出,不由望着欧阳云,大声说道:“安心的去吧,我答应你!”他想着这件巧合得令人难以相信的事。首先,他想到白衣青年欧阳云的相貌,何以和他如此想象?他叫欧阳宇,而白衣青年也姓欧阳。师父留在洞府内的信笺上,说道他欧阳宇是在兰城上捡获的弃婴,而欧阳云的家,就住在兰城的文昌岗上。不,这绝不是巧合,可能飞虎堡欧家庄就是他的家,欧阳云的父亲,也许就是他欧阳宇的族中长辈。由于这一想法,他认为他的兄弟可能就是白衣青年欧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