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被打开,一束手电强光直刺刺的打在我的脸上,我急忙从陈宇的怀里退出来,羞涩的坐在陈宇的旁边。
黑暗中,陈宇将手退了出来,转过头,对穿着黒靴和军绿色雨衣的男人说:“兄弟,有火吗?”
男人脱掉身上的雨衣,将它挂在门后,然后一边掏口袋,一边朝我们走来。
“拿着!”男人将手里的手电递给陈宇,蹲在我们的旁边开始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火。
我抬起头看了看陈宇,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柔声的在我耳边说道:“没事,不用怕!”
“才多大啊?就在这荒郊野外谈情说爱,外面这么大的暴雨,家长多担心啊!”借助火堆微弱的火光,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皱纹,粗糙的皮肤犹如皴裂的大地,深陷的眼窝,炯炯有神的双眼布满了跳跃的火苗。
“叔叔,我们是上山野营的孩子,拾树枝的时候遇上暴雨,躲雨的时候,碰巧路过这里就进来了!”陈宇解释道。
“叔叔,我们是指腹为婚!”我尴尬地双手绞着衣襟,低声的补充道。
“哈哈……”一脸严肃的陌生叔叔突然间爆发出爽朗笑容,使我更加窘迫。
“孩子,我们那个时代都流行自由恋爱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叔叔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和叔叔讲述我和陈宇之间的渊源。
雨慢慢地停下来,衣服在火堆的烘烤下,渐渐地不再潮湿。
我推开草屋的门,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雨洗过的天空,湛蓝湛蓝,我们和护林的叔叔再见后,陈宇拉着我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露营地走去。
“记得!”记忆的闸门徐徐关闭后,我侧过脸来肯定的回答道。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浅尝辄止,第一次坦诚相待,还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些青春年少与你有关的记忆,怎能说忘就能忘。
推开虚掩的大门,草屋中的陈设与记忆重叠,陈宇依旧打水,我走到角落里,挑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树枝,准备在屋子的中间点起火堆取暖。
“擦一擦雨水,去旁边歇着吧!这些粗活不是你干的!”陈宇递给我拧干的衬衫的同时接过我手里的树枝,转身蹲在地上开始点火。
我站在陈宇的身后,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你在的时候,我被百般宠溺着,可是当你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些年我一直生活在你为我打造的童话里。
我蹲在陈宇的身后,双臂轻轻的环住他的腰际,侧脸贴合在他光裸的后背上。
“怎么了?”陈宇微微侧头,柔声的反问道。
“没什么!”我将陈宇紧紧的圈在我的手臂之间,仿佛我一放手,他就会立马消失一样。
陈宇右手用细小的树枝,引燃着刚刚生起的微弱火光,左手在我搭在一起的双手上来回摩挲,安抚我低落的心情。
“我们烧点水吧!”陈宇提议道。
我放开他,退到一边,陈宇支起烧水的铁架,将装满水的水壶挂在铁架上,坐在我的旁边,将我揽进怀里。
“琼琼,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良久,陈宇悠悠开口,提及这几年,我们心照不宣不愿提及的过去。
“这几年,我过得好吗?”窝在陈宇的怀里,我不断的内心反问自己。
“嗯!”陈宇将视线从火堆上转移到我的脸上,他一探究竟的眼神对上我惊慌失措的双眼,仿佛被人看穿了狼狈,却又无处遁逃。
于是我开始和陈宇娓娓叙述,那些没有陈宇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