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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施善遇险

短衫仆人听闻,“啪”得拍桌:“什么叫只有阳春面,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伙计冷笑一声道:“就是玉皇老子,也不过就是阳春面。”

“你!”短衫仆人大怒,那二爷却道:“算了,随便吃些,明日还要赶路。”

短衫仆人坐下,低声向二爷道:“二爷您心善,这些小人……”

“我说,算了。”二爷声音陡然发冷,短衫仆人缩头,一时不敢多言,那小伙计似乎也感觉到一丝不善,抖了抖脸皮,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胡清生心道:“此人不善,君子不立于危墙,速速躲了为妙。“想罢飞快吃面,大口吞咽,孰料这时却听那二爷道:“我没见到那賊道姑的尸体,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我会再在城里多逗留几日,你先回庄,知会庄主此处发生的事情。”

这时就听“咚”的一声,二爷与那仆人齐齐回头,竟是胡清生失手砸了饭碗,那二爷紧紧盯住胡清生,胡清生结巴道:“哦,没事,没事……”说罢还尴尬笑了笑,那响动招来了小二,小二原本要抱怨几句,却看那二爷目光,竟也一声不发,只是低头打扫。胡清生手足无措,也不敢多留,急忙躲了。

次日尚未天明,胡清生就去了药铺,待药铺刚开就急忙买了些三七、紫珠草、小蓟,仙鹤草、等药材,正待付钱之时,就听后有人发问:“你家中人有人需要止血吗?”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昨夜遇到的那位二爷,胡清生脑中转了一转,并没有回头,又冲那药铺伙计道:“辛夷,白芷,金银花,忍冬藤,桔梗,赤芍,也都给我来上一斤。”

药铺伙计一愣:“这么多?”胡清生笑道:“我是村里郎中,你家徐掌柜的与我是旧识,常来你们这里进药,你是新来的吧。”

那伙计摸摸头,笑道:“是,是,您稍等,马上就好。”

胡清生又笑道:”山里下雪了,来一趟不容易,多买些备着。“不等那二爷说,他又道:”其实也没什么病人,做些丸药备着。“

小伙计点头,随身应和着,胡清生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待小二把药包好,他提了两大包药就出城去了。

赶路之时,胡清生总觉有人跟着自己,可每每回头又不见人影,心中着实有些慌张,这次赶骡子赶得比来时更急了些。一路奔回家中,已经是下午,就在他刚要踏进家门的一瞬,身旁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等他抬头,就只见那个二爷已经坐在了厅内桌子边,手中长剑被他拍在桌上。

胡清生正要说话,忽然小胡玥从门外跑进来,抱着他的大腿喊:“爹爹,爹爹,绢花!”胡清生把女儿护在后面,道:“去找你娘玩,等下……等下……”他自然因为紧张已经全然将绢花的事情忘了,此时哪里能拿出什么来糊弄女儿,正在这时柳素琴也从门外进来,看见这丈夫一脸紧张,而一个陌生人又坐在当中,手拿长剑衣着劲装,不由也有些发愣,道:“夫君……这……”

胡清生将妻女护在身后,道:“素琴啊,这位客人,从从……”

“邺城。”二爷冷冷道,然后回头看着胡清生。

“从邺城来……”胡清生呼吸了几下,道:“是贵客,你去弄点好的,把鸡杀了。”柳素琴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能感觉到丈夫的紧张,就在这时,那二爷忽然大步走向内堂,胡清生心头一紧,正要喊出让素琴快跑时,却发现那内堂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半丝血迹都没有。胡清生长出了一口气,那二爷回头看他,笑了一下,没多话,又坐回了桌子,道:“若是有酒,也不妨来一些。”

“有,有,有!”胡清生急忙应和,然后带着柳素琴与胡玥快步出去进了厨房。小胡玥没感觉方才的紧张,缠着胡清生要绢花,胡清生有些恼,骂了女儿一句:“你听话,别闹,自己去玩!爹爹和妈妈有话说。”胡玥从来没见过父亲这般恼怒,心里却道明明是你不给我买绢花,也是委屈,小嘴一撇,小腿小胳膊一甩,蹬蹬蹬跑了出去。

胡清生顾不上女儿,将妻子拉到一边,低声问:“人呢?”柳素琴道:“她醒了,说是仇家很厉害,怕连累我们,本来要走,可是我看她伤的重,就把她藏后山咱们腌菜的洞里了。你药买了吗?”胡清生长呼了一口气,那洞穴说起来也算隐秘,一般人倒轻易找不到。

柳素琴又小声问:“那人是谁?”

“那个道姑的仇家。”

“啊!”柳素琴惊得叫了出来,胡清生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赶紧给他弄些吃的吧。”“那道姑怎么办,她伤的很重。”胡清生看着妻子,妻子心善他是知道的,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思虑一阵道:“夜里吧,夜里我去送药,有了药她好得快,就是走了也不一定会死,她走得早,我们也就没关系了。”与妻子商议好,二人就开始杀鸡做饭。胡清生多找了许多陈年老酒,这都是他的珍藏,想让那二爷多吃些,最好吃得醉了,一觉不醒,他也好夜里去送药。

二爷看了酒,倒是眼睛一亮,拍开酒封赞了一句:“好酒!”说罢,一碗一碗吃将起来,胡清生与柳素琴躲在门后看着,心下稍安。胡清生终归放心不下,与妻子说:“这样,我去送药,你与小玥去岳父那里吧,我还是心里有些不妥。”柳素琴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道:“小玥不知哪里去了,我寻到她就去我爹那里,你夜里小心。”胡清生点头,二人暂且无话,各自行动。

却说那小胡玥心里委屈,越想越觉得爹爹是坏人,不由红了眼圈,她想起白天娘亲将一个人扶到了洞穴里,心里道都是那个人,爹爹一定是因为给她买药才忘记了给自己买绢花,她就想着要去向那个人发发脾气。

她小胳膊小腿走得不快,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爬到那个洞穴里,黑糊糊的洞穴里只有尽头有一盏灯,她有时候也与娘亲来这里,所以倒是也不害怕。从七八个黑色大缸旁边走过去,走到尽头就看那道姑依旧昏睡着,她心里不高兴,就从一边捡了一支小木棍,捅了那个道姑一下,孰料就在那时,那个道姑眼睛一亮,惊的小胡玥倒退了几步。

道姑问道:“你是谁?”

小胡玥道:“我是胡玥。”

道姑咳嗽了一声,又道:“我怎么知道胡玥是谁?你爹爹妈妈呢?”

小胡玥一撇嘴,道:“都怪你,爹爹忘记给我买花戴。”

道姑冷笑一声:“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喜爱颜色。”

胡玥眨眨眼睛:“你说什么,我不懂。”道姑道:“不懂算了,可有水吗?”胡玥也就是个小孩,这时节也忘记自己来做什么了,拿碗成了一碗酸菜汁递给道姑:“这里没有水,只有这个。”道姑端过来,喝了一口,倒是清凉,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想起那日刚苏醒时见到的柳素琴,心说“这女娃骨骼秀丽,长大之后,还真许就是个祸乱天下的红颜祸水。”小胡玥从未见过道姑这样的人,看她能说话了,就跟着问东问西,道姑三句答一句,竟也不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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