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种感激的情绪,以及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已经全变了,从他睁开黑眸的那天,看见她的第一眼,这个柔弱的女人,就已深深吸引了他。
作为龙王,在这个高贵部族的首领,他的生命中曾有过很多的女人。
就因为如此,残夜就更能分辨出她与她们之间的不同。
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像是烙进了他的心。
千百年来以来,他往来天上,地下,靠著龙族与生俱来的直觉与本能生存,才能在无数次的危机下顺利的存活下来。
而如今,他天生的直觉,以及本能,都在告诉他,他对她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夹杂着保护欲,占有欲以及****,甚至还超
过了那些欲望,还有着连他也不能分辨的意义。
身后柔软的触碰,来到他的肩头。
她低垂着头,专心的为他敷药,如丝般的发丝,垂落在他手臂上,轻轻拂弄着。
残夜注视着她。
清淡的花香,从她身上传来。
柔软的触碰,安抚了他的焦虑,却也撩起火焰。
一阵暖风吹过山坡,吹落了无数的花瓣,芬芳的花瓣随著风,从山洞上方轻飘飘的落下,像是缤纷的雨。
那阵风,吹进了岩洞内,撩动了她的发丝,乌黑的发丝,衬得她的粉颊更白皙,唇瓣柔润。
残夜略眯起双眸,看得几乎入迷,而清芙却浑然不觉,依旧低着头,专心的为他敷上伤药,直到肩上的所有伤口,都重新抹上了药,
清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清澈如水的瞳眸,霎时之间,被他那双灼亮的眼锁住。
他的眼神,似平,似乎有些不同了。
清芙虽然分辨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却只能像是被催眠般的无助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暖风吹拂著,连她采来的鲜花,花瓣也散落在毯上,花的香气沾染了他与她。
在她不知所措的注视下,残夜缓缓倾身,靠得比先前更近。
“你为什么这么香。”
残夜轻声说道,呼吸拂过她的唇。
瞬间,她脸红了。
“那,那,是花香吧……”
清芙是结结巴巴的回答,双颊烫红。
残夜靠得更近,嘴角轻弯。
他眼里闪烁着火焰的光芒,让清芙胆怯,却也让她像是被困住的小兽,丝毫无法动弹,更别说是逃走。
“是什么花?”
残夜粗糙的指,取了一朵鲜花,簪在她的发鬓,而后,修长的指轻抚过她柔滑的发。
洛清芙羞得低下头来。
紧张,慌乱,以及莫名的情绪,让清芙的脸儿更烫更红,甚至不由自主的喘息。
“栀子花……”
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指恣意游走,来到她精巧的下巴下,无限温柔的抬起,强迫她迎视他的眸,不许她再低著头。
“不。”
残夜靠得更近。
“不只是花香。”
而后,他的唇贴上了她那颤抖软嫩的唇。
他吻了她。
龙都外不远,距离郊外几里之外,有座占地宽广,厚壁高墙的临海别院。
虽然名为别院,但是院外直至海滨,周围都有重兵在把守,守备森严,绝非寻常富裕之家可比的。
不仅如此,别院每寸土地,每块墙石,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最上好的材料,院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而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家具,也是干金难求的珍品。
经过一条开满紫藤花的长长的回廊,踏过锦鲤鱼池,别院的东院落,有座清雅的楼阁。
楼阁之内,有着红色的珊瑚树,作为屏风,隔开了前面的花厅与内室。
珊瑚树高约八尺,宽约六尺,枝干由粗到细,质地硬如玛瑙,润如美玉,透过细密的珊瑚望去,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影独坐在内室之中。
这座别院,以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所建造的。
内室的角落,那扇水纹窗半开着,细心的丫鬟还在窗口边,罩着一层银白色的纱,映得窗外的秀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白色。
洛清芙坐在窗边,手搁在自己的素裙上,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
偶尔暖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日光暖暖,花厅内舒适宜人,但她的人虽然坐在屋里,心却不在这儿。
白嫩如春葱的指,无意识的划过唇,唇瓣的凉润,让她忆起另一张薄唇的炙热……
俏脸嫣红,比糊在窗上的纱,更显动人。
他亲了她。
洛清芙捂着唇,身子轻额,彷佛又回到那日。
岩洞之中,残夜将地上的白花簪在她发间。
他注视着她,俯下身,靠得好近好近,然后——他吻了她。
那一个吻,有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轻刷过她的唇,短暂得只有一个呼吸瞬间的时间,却还是吓到了她。
红润的脸,瞬间变得雪白,清芙像是受惊的小兽,仓惶的后退,就在他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逃出了洞。
算算日子,那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这三个昼夜里,她始终心乱如麻,甚至寝食难安。
他亲了她。
残夜亲了她。
清芙的脑子里,反覆记起那日的情景。
或许,他只是靠得太近,才会无意间——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闪过洛清芙的脑中。
她用力的摇着脑袋,否定了这个猜想。
不,那绝对不是无意的。
女人的本能,让她分辨得出那不是无意的一吻,而是极为克制的试探。
他轻轻的亲她,然后就退开,双眸注视她,等待她的反应。
从没有任何人,留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只是,清芙也很少跟某个人,说这么多的话,更少跟某个人,有这么长时间的独处。
他很好看。
但这不是重点。
他们两人独处时,他的笑容,他说话的方式,总是暖暖的诱哄,以及无限的耐心,能让她放下戒心。
在他身边,清芙感受不到丝毫威胁与危险,反倒觉得是,是愉快的。
洛清芙双手捂着脸,暗骂自己怎能如此不知羞。
但是她无法欺骗自己。
残夜的吻,虽然真的吓着了她,却未曾议她觉得有丝毫的厌恶与恐惧。
或许,这不容于礼教。
但是,残夜的出现,却让她枯燥的生活有了改变,她像是在茧中沉睡太久的蛹,因为他的出现,才破茧而出,却又在蝶羽仍****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