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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红灯笼

白永和步履蹒跚地回到久别的永和关。

听说三娃归来,白老太爷和白贾氏心中暗自高兴。不过,生性多疑的白贾氏没容喜形于色,眉头就绾起一个疙瘩:这娃,备考当紧,哪有工夫回家呢?莫非出了什么事……她再也没敢往下想。

一身风尘,满脸疲惫,白永和顾不得歇息,照例先给爷爷、奶奶请安。

轻轻推开两扇门,见爷爷、奶奶都在窑里,心里便热乎乎的,踏实了许多。爷爷在后炕面朝前,奶奶在前炕面朝炕沿,居中的炕桌就是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似的各自为营。爷爷年过花甲,目如灯盏,面似蜡白,背后拖着一条顺溜的花白长辫,人虽清瘦,不乏精神;奶奶小爷爷六岁,依然颜面红润,体态丰盈,看上去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这样的情景白永和不知经过多少,他们总是这样,近了使不得,远了又舍不得。爷爷正伏在炕桌上,戴着他那用线绳套在后脑勺上的老花镜,一面翻着账本,一面拨动着算珠,随着修长敏捷的手指灵巧移动,发出清脆而有韵律的声响——好听且很迷人。奶奶闭目盘腿,手捻佛珠,满脸虔诚地默诵着“南无阿弥陀佛”——好看又很动人。算珠声仿佛是伴奏,默念声又像在歌唱,遇到算珠声不间断地响时,那真是天衣无缝的“二人台”了。这一切,入迷的爷爷和入神的奶奶浑然不觉,只有耳濡目染心领神会的白永和能品味出其中的妙趣。这样的声音一旦充斥在这孔硕大的窑洞里,窑洞显得更加幽静。所以,尽管他们最疼爱的三娃远道归来,站在身边一小会了,仍然没有觉出异常,陶醉在不经意间构筑的二人世界——这样的世界不知被他们演绎了多少个年头。

白永和被祥和的气氛感染,一时间竟把塌天的消息、郁闷的心情和路上的辛苦全忘在脑后,眼前浮现出缠绕在二老膝下的孩提时代的情景。

他记得儿时淘气,老是闯祸。那时还穿着开裆裤,白永和好奇地拿起爷爷的水烟壶,学着爷爷的样子,装烟丝、吹香头,吸起烟来。一口猛吸,呛得咳嗽不止,双眼流泪,一不小心,竟将爷爷珍贵的水烟壶摔在地上,明光灿烂的水烟壶上,顿时生了疤痕,开了口子。

爷爷见心爱之物被摔破,不容分说,照他屁股就是两脚狠踢,他睡在地上来回打滚,哭得死去活来。白永和先天不足,自小有一种声长的毛病,往往因恸哭而上不来气。挨了爷爷的打,伤心欲绝,哭着,哭着,就不会哭了,气息似有似无,吓得爷爷上头汗珠子往下滚,下头尿湿了裤裆。奶奶进来,急忙把他搂在怀里,好一阵摆弄,才哭出声来。奶奶吓得衣裳湿透魂魄险些都没了,没好气地冲着爷爷吼叫:“人的命贵重还是你的烟壶值钱?这孩子自小不气实,身子骨单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你这个缺心眼的货!你看着他没爹少娘的好欺负?”

爷爷自知没理,不再吭声,躲在一旁摆弄他的水烟壶去了。

一次,他和大娃、二娃到黄河里耍水。两个哥哥手把手地教他学狗扒水,游着游着,力气不支,人就往下沉,水面上“咕咚咕咚”冒起气泡。大娃、二娃说声不好,就一边一个扎下去硬把他拖了上来。他说不出话来,也哭不出声来,只是脑子里还不糊涂。大娃的头夹在他的腿裆里,把他腿朝上头朝下抱起来,二娃拍着他的嘴,叫他吐水。他只觉得像瓶子倒水一样,“哗哗”吐个不停,直吐得肚子里没了东西。他想哭,但哭不出声来。正好,奶奶寻他寻到了这里,发现他犯了老毛病,少不了一阵忙乱,这才让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事关人命,不容多想,奶奶铁青着脸,只听“啪啪”两声,大娃、二娃沾满泥浆的身上就留下两个鲜明的手印。

这是奶奶平生第一次打人,并且是为了自己钟爱的三娃打自己疼爱的大娃和二娃。

他见哥哥们跟上他挨了打,心里不是滋味,就挺身而出。说:“奶奶,怨不着哥哥,是我要来的。要打,就打我吧。”

说着,把屁股蛋高高撅起,让奶奶打。奶奶半疼半嗔地举起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动情的弧线,落在自己腿上。没打三娃,却让三娃把她逗乐了。

虽是陈年旧事,件件叫他动情,泪水竟从眼角溢了出来。他忘了手中还提着行李,准备以手拭泪时,谁知“咚”地一声,沉甸甸的行李重重掉在地上。

这声不和谐的响动,如同在平静的池塘里投进一粒石子,霎时惊走了算珠声,惊断了诵经声,爷爷、奶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原来,对面站着自己的孙子三娃!他们几乎同时惊喜而又疑惑地叫道:“三娃!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永和霎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对刚才的冒失颇有些不安和难堪。边慌张拿行李边仓皇回答道:“刚——刚到家,就向——爷爷、奶奶问安——来了。”

白老太爷显然很高兴。说:“还是我孙子,心里甚会儿也惦记着我们。”

白永和笑了笑:“孙子是爷爷和奶奶的香包包,爷爷和奶奶是孙子的亲疙瘩。”一句话,说得爷爷、奶奶“噗哧”笑了。

白永和顿了顿,没敢就势说事,只怕乱上添乱,便故作轻松地和爷爷、奶奶热敬着,不停地问这问那,心想把话留到他们不经意时再说,免得如晴空霹雳惊吓了他们。

白贾氏见三娃不明不白地突然回家,心里如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搅动不安。

“三娃你说,是没钱应举了?还是不想应举了?说话就要会试,皇榜高中就在此举,你怎么倒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家?”

白永和强挤出一丝笑,说:“没事,就是想回来看看爷爷、奶奶。”

“说得轻巧,我就不信,没事你肯撂下学业回家?”

白永和冲奶奶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老太爷名鹤年,是白家当今的掌门人。他一向少言寡语,********只放在生意上,别的事懒得过问,被白贾氏讥讽为“一根筋”、“缺心眼”。他对内人的心眼稠、爱计较一向不看好,所以,一见白贾氏疑神疑鬼就烦。冲着白贾氏说:“三娃顺便回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不妥?会试在来年,又不在眼前,能误了什么?”

“你就知道整天拨拉你的算盘珠子,什么时候揣摩过别人的心思,体贴过别人的难处呢?”白贾氏随口呛道。

白鹤年一生谁也不怕,单怕内人乱发话。白鹤年的岳父,也即白贾氏的父亲,曾经有过花翎顶戴的官宦生涯,这令他望而生畏。除去这些光环不说,白贾氏精明能干见识过人争强好胜的个性也足以令他敬畏几分。所以,见内人发了火,白鹤年就不再吭气。他知道,在无关宏旨的小事上和内人抗衡,毫无意义。既然毫无意义,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感情?每逢这时,他总是把机会让给表现欲极强的她。每每因这一让,便让出了一个海阔天空,让出了一个皆大欢喜。

白鹤年被白贾氏这么一呛,便装做没事人一般,用手帕在那只硕大的金戒指上拭了拭,戒指与门缝里透进的光不期而遇,发出灿灿的光泽,袭得白永和的眼眨了又眨。白鹤年又拿起铜水烟壶,也用手帕拭了又拭,使本来明光灿烂的水烟壶亮上加亮。这让人觉得,白家掌门人虽然此时没有了话语权,但却仍有着至高无上的统治权——这枚金戒指和这把铜水烟壶就是白鹤年无可争议的权力象征。白鹤年这一习惯性动作,看似寻常,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寓意。

白贾氏还是心有疑窦:不对,三娃此番回家定然有事,不开口明说怕是心里有隐情。她正要开口,白永和早已从行李中取出兰州产的上好烟丝递给爷爷,爷爷一生除了精于盘算,就是嗜烟如命。见孙子特意买了地道的兰州产的青丝水烟孝敬他,咧开嘴直笑。赶忙装了一锅,“嘶嘶嘶”地吸了两口,吐了一串烟圈,眯缝着眼说:“嗯,好烟,好烟。难得三娃这番孝心。三娃,得多少钱?”

白永和说:“不贵,五斤烟丝才花了一两银子。”

“好小子,口气这么大!才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够我穿两身衣裳呢!”

白贾氏见状,接过话茬:“钱是为你花的,又不是为三娃花的,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贾氏面朝白永和,又想问话,白永和早把一件坎肩递到她手上,白贾氏只好把话咽了下去。接过坎肩一看,原来是件湖蓝色缎面绸里的对襟坎肩,做工十分精致:对襟两边是盘花扣,下襟呈如意形,滚边绣花。不用说在永和关,就是YH县也不多见。白贾氏一生爱好,是那种“宁叫口里受穷,不叫穿戴寒碜”的女人,见孙子这么懂她的心思,知她的爱好,像喝了蜜糖一样舒坦。

见奶奶高兴,白永和特意说了句:“这可是苏州出的上品——十八镶坎肩,孙子买来孝敬您老人家!”

白贾氏听说是苏州货,忙叫三娃给她穿上试试。果真,本来就端庄优雅的白贾氏,穿了十八镶坎肩,愈发显得雍容华贵,精神了许多。

白永和又取出平遥牛肉、太谷饼、闻喜煮饼和杏花村酒,摆下一炕,把两位老人看得眼花缭乱。爷爷爱喝酒吃肉,白永和就从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纸里取出一块牛肉,再打开一坛汾酒,放在炕桌上。奶奶信佛吃斋,白永和就取了太谷饼和闻喜煮饼,轮番往奶奶嘴里塞,奶奶被逼得“呃呃”直叫。爷爷放下水烟壶,往嘴里填了一块牛肉,再抿一口酒,说:“有烟有酒有肉,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多亏三娃了……不过,这又得多少银子?”

不等白永和开口,白贾氏盯了一眼,说:“有烟有酒有肉,还堵不住你那没牙虎的嘴?除了心疼你那几个臭钱,你还心疼过谁?”

白鹤年门牙掉了,说话走风漏气,白贾氏总爱说他是“没牙虎”。

白鹤年赶忙附和说:“心疼过谁?心疼我那孝顺的三娃。”

白贾氏说:“这还差不多。”

白永和见爷爷、奶奶开心,又从褡裢里掏出一坛宁化府醋和一小袋晋祠大米。白鹤年去过太原府,知道宁化府醋是天下独一份,晋祠大米则是贡品,还有刚才那一堆东西,都是山里人眼热的珍品。白家虽是富家,毕竟还不是大家,何况僻居一隅,交通困难,见识又少,这般般样样的东西,也不是轻易能够见到和吃到的。

热闹了一阵,该言归正传了。白贾氏终于挑开了孙子外带笑颜却内藏隐情的薄薄面纱。

“说吧,三娃,还有什么事比备考紧要,半路里回家做甚?”奶奶收敛起笑容问。

事已至此,白永和不得不把皇上废止科举的事如实相告。

白贾氏沉默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怕鬼就有鬼,三娃的事还是让那泡尿给冲走了!”

白鹤年明白,她指的是三娃抓周时尿洒《千字文》的事,都过去快三十年了,她却一直搁心上。这女人,心事真重!

白鹤年抱怨地说:“这么说,咱三娃的前程就这样断送了?十年寒窗苦就这么白受了……十年间像黄河水一样白花花地流出去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

应该说,白鹤年的话也是白贾氏心里的话,但一提钱,白贾氏就不舒服。白贾氏嘴唇微启,但不知该说什么,又紧紧闭上。

沉默。茫然。一时间,谁也找不到北。

半晌,白贾氏终于打破沉默:“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情是人做出来的,只要三娃不坠青云之志,迟早会有出路的。”

白贾氏说这话时,好像心中有了主张:“刘婶,赶快把三少爷窑里的火生着,烧得旺旺的,把寒气逼一下。再告诉陈婶,给三少爷做羊肉臊子面吃。”

老刘家的应声去了。白贾氏回过头来对白永和说:“三娃,这是天意,不是人误。不用多想了,回来将息一些日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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