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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风景依稀似去年

我很不喜欢黑夜,不是因为它的寂静。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幻想乡的妖怪已经到达了一个极为高的数量。妖怪们喜欢吃人,而人又是幻想乡中最弱的存在。为了保护自己,人类在妖怪猖獗的夜晚,把自己独锁在了自己的房间中,靠着那自淫一般的乱想,给予自己最后的一点依靠。但是,身为村中最特殊的人,我从出生起,就没做过梦。这对以往都是靠着我们父女俩之间的相互扶持才能在这吃人的夜晚中存活下来的我来说,父亲今天的那种憔悴,无疑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养成了很坏的毛病。我喜欢在自己独处的小屋中,在地上翻来覆去,想自己以后的规划。今天也不例外,我独自躺在地上,胡思乱想着。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为什么不让我接近那个女孩呢,还有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因为你是妖怪,而她是巫女哦。”在我这独处的小屋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被一种奇异的气氛所笼罩。我瑟瑟发抖着,全身缩成一团,尽量用这微不足道的动作给予自己最后的安全。

“谁!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幻听,因为全身的那种恐惧感是那么得明显。

“没有必要那么害怕哟,我们可是同类哦。”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双手也从那里环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明显地感到,那人就在我的背上。一时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正邪,怎么了?”门外传开了父亲的声音,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稻草一般,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喊到,但话刚到嘴边,嘴巴便不受控制般地向外喊道:“没事,父亲。”这不是我想说的话,想要改口,却又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张口,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寒气直接从地底升起,蔓延到了我的脊梁骨。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门外传来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的心也随着脚步声的远离慢慢沉到了低谷。

“放心,只要你不乱喊乱叫,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也不想让你父亲死掉吧。”她的食指放在我的脸上,慢慢地下滑到我的衣领处,停在了锁骨上,然后脑袋前倾,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点了点头,双眼落在了那由于地心引力而自然下垂的发丝上,那是极为柔顺的金发,卷卷的,但却不会给人杂乱的感觉。我的心更寒了,众所周知,能化为人形的妖怪,不论是多么弱小,那都不是人类可以抵御的。

“那就对了,只有乖孩子,才会让人喜欢的。”她放开了我,落在我脸上的发丝也随之不见了,

我缓了缓有些僵直的身子,慢慢地转过身子,向她看去,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比之早上见到的博丽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不似人间美貌的女子让我更加确定了其是妖怪的事实,也让我更加得讨厌她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哟。”她仿佛没看到我脸上的厌恶表情,继续笑着说道,“只是过来看看一个妖怪是如何在人类里生活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哦。”

“我不是妖怪!”我感觉,我脸上的表情也许已经不能用讨厌来形容了。

“嘛,已经堕落如厮了吗?”看见我如此的否认,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玩味,继续用着那张人看人厌的脸笑道,“记住,那可不是你否定的事实哦。你,和我们可是同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现在是多么的愚蠢。”

她的话听上去很有深度,让我还没来得急考虑清楚其的意思,就看见她就那么在空中一划,空中就裂开了道口子,里面长满了可怕的眼珠子和手,看上去就犹如通往地狱的入口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而她,也就这么钻进去眼睁睁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个很可怕的现象,估计如果有人见到的话,他会吓死的吧。我虽然没有吓死,但情况也好不了哪。昨夜,我失眠了。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

“现在,所有的同学都每俩个人分成一组,自由组队。”慧音老师正站在我们前面大声喊着。一个良好的学生自然不能是只有学习成绩好的,慧音老师追求的是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为了学生身体的健康发展,慧音老师决定了在每个星期的星期三上午,全部师生都组织起来,上一节体育课。体育课一般都是在隔壁的稗田家里的空院里上的。稗田家是人族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村中更是有着崇高的地位,毫不客气地说,稗田家族维护着幻想乡里人族的薪火与传承,与此同时,稗田家的家主御阿礼大人更是人族里公认的圣贤。这个空院,便是当代的御阿礼大人捐给寺子屋用来教学的。而现在,我们全部师生便处在这座空院里。

前面的同学都已经分散开来,然后找到与平时要好的同学迅速组合在了一起。眼看着所有的同学都已经组好了队,我还是一个人在那里干站着,没有人愿意和我组队。对于这个结果,我是已经很习惯了的。以前我们的学生刚好是个单数,最后总是会留下我一个人,而这时,我就负责和慧音老师组队,为学生演示标准动作。但今天好像和以往走了不同,昨天新转来了一个同学,学生的数量变成了双数。博丽同学正站在我的旁边,一动不动的,一如昨天,冷着那张脸。我很不想和她组队,那会让我不自在的。场上只剩下了我们俩个人,我们俩人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一起组队的样子。

慧音老师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很是关怀地说道:“正邪,今天你就和博丽小姐一起组队吧。毕竟,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是很重要的。”

闻言,我立马向我的右边也就是博丽小姐那里看到,然后就发现了她也在看我。一种尴尬涌在了我的心头。但博丽小姐就犹如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冷着那张脸,让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气氛越来越尴尬了,我在她的盯视中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她低声说道:“可以。”说完便立马转回了头,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啊,那就这样吧,正邪,要和博丽小姐好好配合啊。”慧音老师直接略过了我的意见,对大家宣布道。

秋天里,气温已经脱离了夏天的炎热,即使在地里干一整天也是不嫌炎热的。记得在十六年前,我的妻子还没有死,正邪也不在这个家里。那天,一如现在一般,处于一种不冷不热的天气里,我和我的妻子鬼人正走在林间小道中。那时候,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妖怪们充斥在森林的每个角落里。但我们还是这样做了,只因为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按照传统,是要去神社里祈福的。而这条道,就是通往博丽神社的道上。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脑海里使劲的想要去回想,但是却总有一层迷雾笼罩在我的记忆上,依稀记得那天碰到了妖怪,好像还有一个穿着红白色衣服的人过来击退了妖怪,但为什么妻子还是死了呢,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交给了正邪呢。自从失去了妻子后,我便把正邪当做了我唯一的寄托,抚养长大到了现在。但是,就在昨天,正邪回来告诉了我转来了一个没见过的女孩,那时候,我便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这种预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无法去忽略。昨天的反应激动了一些,估计正邪会很伤心吧,回去就得去道歉呢。

“诶,今天那俩个妖怪在一起了呢。”

“就是就是,你说她们是不是在一起商量吃掉我们。”

“诶,别说了,那个妖怪的父亲就在那儿看着呢。”

几个人正站在村口那里有说有笑的,但听见那人的话后便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赶紧你推我我推你地走远了。不好的事终于有点灵验了。

在幻想乡这个地方,时常会发生一些异常的现象,这些现象被人们称为异变。异变的不可预测使得人类的生产活动得到破坏,所以每家每户的粮食都是应急货,是由不得浪费的。但今天,我特意准备了一份大餐。

“哇!今天的饭菜好丰盛啊!”记得上次做大餐的时候是在我的生日的时候,那今天是干什么要做成这样呢?

“坐吧。”父亲面无表情,使我即使有一肚子话,看着那张脸也已经说不出来了。我偷偷瞟了一下父亲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接着又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使自己的坐姿达到了最标准的状态。父亲似乎对我这样做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

“正邪,明天你退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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