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寒风秋意浓,草木一岁一枯荣。待到明年开春时,时光轮回又一生!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云华站在潭边,满眼的期待。
就见红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掐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地间的灵气突然躁动了起来,顺着天光照来的方向迅速凝结,不一会就在半空中凝结成一片水汽。灵气之中,红姑身后又浮现出那株火龙果树,只是并不像上次那么大,只一丈来高,但却更为凝实,就如真正的一株果树一般。原先的蓝色火焰,已变成一个由七彩神焰组成的盾牌状的光晕,泛着光华,树身晶莹透亮,如红宝石铸就。
红姑看了树王一眼,道:“老家伙,该你了!你不会变卦了吧!”
树王哈哈一笑道:“红姑说哪里话来,别说你只要我妖丹一用,损失几百年的修为,就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眨一眨眼睛!”说着张口一吐,一颗灰黑色的妖丹,起在红姑面前的空中,顿时周围出现了无数妖兽和人的幻影,他们相互追逐、战斗、厮杀,就如真的一般。
云华看见妖丹,心道:“原来你的一宝就是指这个啊!倒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红姑看着妖丹,喷出一口精血。妖丹瞬间变红,迅速旋转起来,幻化出的人、兽眼睛也泛起阵阵红光,被妖丹旋转带起的漩涡带动着,纷纷投入幻镜潭中。
就见红姑张嘴一口吞下妖丹,忽然凝聚全身法力,大吼一声:“开!”,双手向着潭面一推,一股炙热的气浪,形成了一道七彩光柱,一下击打在潭面之上。潭面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一般,纷纷碎裂,中间显出一个空洞。空洞灰蒙蒙的,泛着青光。洞口不时的来回胀缩,好像并不稳定。同时红姑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沿着洞口云华探头向下张望,发现这正是上次神游去过的那片虚空。就听红姑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在磨蹭什么?我就要顶不住了!”没等云华有所动作,就觉得身后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之上,耳听得树王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干紧下去。”
云华身不由己投入空洞之中,来到虚空之上,努力的向着上次感应到的那个方向靠拢。不多时,就看到了一颗水蓝色的球状大陆漂浮在虚空,不断的自转着。大陆仿佛有无穷的引力,他就像一只飞蛾一样被吸引着,冲了过去。眼看着近了……更近了……,就见五块陆地将球体表面切割成几个部分,每个陆地上的山川河流已清晰可见,像一条条小虫子附着在球体表面,陆地与陆地之间是大片大片的海洋相连。而此时的他飞的却越来越快,并且发现他的容颜在迅速的苍老,而且再也无法控制飞行的速度,如一支离弦之箭,一头向着一块陆地上的森林砸了下去……
耳听得“轰!”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十里多大百米深的一个大坑,四周树木都化为了齑粉,坑边幸存的鸟兽纷纷逃离。幸亏这森林偏僻,没有人烟,不然还指不定造成多大的恐慌呢!
云华躺在坑底,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寸寸碎裂。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掏出几颗丹药送入口中,打坐调息。
这一打坐就是半月有余。其间,有几头林中猛兽、山鬼地精,纷纷来窥探,都被云华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惊退。
这一日,就听一声长啸,云华长身站起,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仙衣在降落过程中早已被气流烧的褴褛不堪,而此时的他也是一脸污渍,面容苍老,便如一个乞丐一般。云华知道这是时间乱流造成的寿岁紊乱而导致的,只要稍加恢复,便可一切复旧如初。看过良久,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就以这副面容行走人界有何不可?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绿儿和红猿,于是神识一扫,哈哈一笑,驾起遁光,向着最近的一个城池飞去……
茫茫人界的虚空之中漂浮着数不清的大陆,而云华降落下的这颗球形大陆被称为玄玉大陆。玄玉大陆由五块大的陆地组成,称为五洲。云山洲是玄玉大陆北方一块较小的陆地,分布着八九个国家。齐国就是这块陆地东北角的一个边陲小国。
齐国东邻寂灭海,西靠魔域森林,南北与燕国和雪域国接壤,辖下五府十三郡八十一城,方圆也就百万里之遥。国君残暴不仁,治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国内********,烧杀抢略,明目张胆。各方能人都纷纷自立为王,为争夺地盘,导致战事连年不断,人命便如草芥一般。死人越多,阴气越重,国内妖鬼横行,各方术士、佛、道各派游方散人随处可见。山间树林还常有盗匪出没,百姓苦不堪言。所以国民尚武,以武立身。而武者在民众眼中也是地位高尚。大小武馆林立坊间。争打斗殴,司空见惯。
此时,齐国一个小郡的府城之内,两个十五六的少年正走在坊市的一条大街上。靠左边的一个少年,个子粗壮,好似一节铁塔一般。浓眉大眼,高鼻梁,宽嘴唇,小小年纪便一米八九的个头,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粗犷豪迈。穿一身粗布麻衣,背着一个褡裢。挨着他的个子略矮,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细眉毛,桃核眼,眼仁淡淡的泛着绿光,鼻若悬胆,四方口微微上翘。穿一身青布长衫,长衫上补丁连片,腰里别着一把柴刀。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向着一个铁匠铺走去。
就听那白净少年说道:“龙哥,此次卖了柴草,总算凑齐了三十两纹银。这半年来,若不是我的拖累,怕是你早就把那把刀买到手了。常常受你接济,我代父母谢过了!”说着一抱拳。
那粗犷少年一摆手,朗声说道:“秦天,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我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虽非亲生,胜似亲生,再如此说可就见外了!”说着举拳向着白净少年胸口一捶。
秦天脸微微一红,但瞬间就恢复正常。装作吃痛的样子道:“龙哥,你手劲可真大。以你我这般年纪,你就有武徒十层修为,这次乡间较武,我看第一名非你莫属了!”
“那可未必,村东头老王家那小子也不可轻视。所以这次,这柄寒铁刀我是志在必得。”粗犷少年慎重的言道。
“你说那王元?”秦天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道:“他不就是仗着家里提供的药浴,勉强达到武徒十层的吗!那像你这般,每日以铁砂练拳,又以铁棍锤炼身体。王家心是黑的,倒是银子多。有那资源,你早就是后天武者了。……”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铁匠铺前,就见门前三五个大汉正在捶打一块红铁,头上热汗淋漓,每锤下去,火花四溅。旁边一张藤椅,上面躺着一个老头,老态龙钟,干巴巴的一身肌肉,正拿着一把小壶喝水。见两人行近,翻了翻眼皮,对着粗犷少年道:“小哥又来了?这半年来,你少说也来了不下一百多次,倒是买不买啊?给个痛快话!”
粗狂少年拍了拍褡裢道:“王掌柜莫要小瞧人,我今天就是来提货的。”
老头一看有戏,顿时来了精神。忙站起说道:“那好啊!我就先恭喜小哥得偿所愿了。事不宜迟,那就请里边随我看货吧!”
说着一挑门帘,就把两人让进铺中。铺里墙上挂着三五十件兵器,还有一些农具、铁器,随意的堆在墙的一角。正对门有一个木架子,上边陈列着几个盒子。就见老头拿了其中一个,转手递给粗狂少年,道:“看看货吧!这可是上等寒铁铸造的,我看你诚心,才便宜卖给你的。”
粗犷少年打开盒子,探手拿出一把长刀。此刀长约两尺五寸,厚厚的刀背,通体黝黑,刀身上镂刻这一些古朴的花纹,微微泛着青光,看上去就非常沉重。刚一取出,周围空气就骤然变冷。那少年随手挽了几个刀花。就见寒光闪闪,刀带起一片残影,空中响起一阵破空之声,刮的铁匠铺糊窗的纸,猎猎作响。
“刀是不错!就是有些贵了!三十两纹银都够买几口猪了!”秦天打了个寒颤,仍不甘的说道。
“贵!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是好刀!”老头一听“贵”,顿时急了。一把抢过寒铁刀,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根筷子粗细的铁条,对着铁条就是一劈。也没见他使多大劲,就见铁条就像一根木棍儿一样,早已断为两截。再看寒铁刀却毫发无损。
秦天心里一惊,暗道:“好锋利刀啊!”嘴上却说:“我还是觉得有些贵!三十两纹银,都比得上我家一年的开销了。”
老头奸奸的一笑道:“这样吧!我再免费送你个刀鞘。再不能让了!要不要就随你了。”说着直直的盯着粗犷少年。
秦天刚想说话,就听粗犷少年爽朗的笑道:“好!这刀我要了!”
老头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说:“还是这位小哥识货。”
粗犷少年取下褡裢,从里边掏出银两递给老头。老头仔细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把刀递给那粗犷少年。少年接过刀来,爱不释手,一个劲的抚摸。几人迈步出了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