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可以把那份嫉妒隐藏在心里,那时候赵轩还没向我求婚,我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幸福,可是得到的越多我想要的就越多。”白溪的脸越来越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飘渺虚弱,像断断续续的风,像躲躲藏藏的星,她想哭,就连那哭声都显得太过虚无,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那一天,赵轩出去回来之后对白溪说那个女孩叫叶敏,他们是高中的同学,他喜欢她。
赵轩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讲他的故事一边小声地啜泣,白溪就陪着他哭,可是她嫉妒那个女孩,嫉妒的要死,白溪是一个在别人看起来完美的女人,神一般完美,无论是长相又或是修养,然而她也会嫉妒,因为她爱那个男人。
当赵轩说他愿意娶那个女孩即便她有了孩子他也愿意娶她时,白溪终于崩溃了,“你都向我求婚了,我们的婚期都定了下来,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哪怕是用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办法偿还,可是我不能骗你,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爱你。”赵轩说。
“不,不,我不听,你可以骗我,我要你继续骗我!”白溪捂着耳朵说道。
“对不起!”赵轩向着白溪道歉。
白溪说她最怕的就是听到赵轩对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她捂着耳朵以为可以装作听不见,可是,这三个字好像太过刺耳,即便她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也没办法阻挡它钻进去。
白溪颓然地把手从耳边放了下来,她用尽力气做出了她这辈子所能做到的最嘲讽的表情,冷冷的看着赵轩,用尽最恶毒最刻薄的话语指着眼前这个男人骂,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温柔的白溪而变成了一个泼妇。
“赵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怎么?现在翅膀硬了?你别忘了,当初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帮的你!”
“没有我,你就是一个穷小子,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出租屋里泡着方便面,你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喝着这么好的酒?”
赵轩低着头始终不语,可他越是这样白溪就越是生气,“你现在为了那个女人,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就想抛弃我?赵轩,你个白痴,那个女人当初抛弃了你,是我不嫌弃,哦,不,是我犯贱把你领了回来,那个女人呢,当时她指不定和哪个野男人快活呢,你也是够贱,到现在还愿意接受那个贱女人。”
谁能想到平素里那么好性格的白溪竟然能够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我不会放弃,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我不会成全你,你不是爱她吗?爱那个贱货,好啊,你把我杀了,我就成全你!”白溪瞪着赵轩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也许白溪自己也没想到赵轩真的会杀她,只是觉得腹部一阵火辣,她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些晕眩,手摸着腹部,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她不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赵轩真的下得去手,可指尖滴落的温热鲜红却又是那么的嘲讽。
当血越滴越多,她的视线开始变暗,像是黑夜降临而没人开灯,当她费劲气力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赵轩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悲喜没有惊慌没有后悔没有歉意,冷冰冰地像一个木头人,白溪知道他在思考,因为每当他思考的时候总是喜欢皱眉头,那一天他的眉头皱得特别深。
赵轩没有报警没有叫救护车,看着躺在地上的白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白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捂住伤口的手已经被凝固的血粘在衣服上,她甚至不敢拿下来,因为那样会牵动伤口,她知道那种伤口结痂之后再扯开的痛会比伤本身更重。
从赵轩的目光里白溪明白他想让自己死,想让自己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死去,她读懂了他的目光,所以她配合着赵轩,他在等叶敏,而她在等赵轩那个是时候了你可以死了的目光。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好几次她都快要放弃了,可是第二天她总能再次睁开眼睛。当婚期越来越近,当时间越走越远,白溪就越来越不敢再睡了,她怕自己再也醒不来。
那一天,赵轩带来了一个人,他们好像很熟悉,那个人见到她的时候好像很诧异,白溪冲着他笑,却没有求救没有说话,她笑得很温柔,像春风像溪水。
只是生南国知道她的温柔她的笑容全都是因为赵轩。
白溪说她见到那个陌生男人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太过灰暗,如荒漠如黑夜一般死寂,第一感觉她说她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
可是她竟也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可怜,他在可怜谁?自己吗?她不知道,只是她觉得两个人很像,真的很像,所以她对这个男人莫名的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