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筚路蓝缕,楚武公始创霸业
速杞之战,公开叫板称楚王
面对楚国的咄咄逼人之势已经对中原各诸侯国构成威胁,蔡桓侯、郑庄公尽管仍处以敌对状态,但依然抛弃前嫌,——考虑到邓国与楚国有姻亲关系,两人便在商的后裔的曼姓邓国(现在HN邓州一带)——握手言和。两人都表示出惧怕楚国进逼中原的担忧。此时是公元前七一〇年。
此时的楚国疆土已达千里,在楚子熊通治下,通过战争,先后吞并了周边四十五个弱小的诸侯国,逐步成为春秋前期中国南方的主要强国之一,又复对内称王,是为楚武王。这楚国早在西周周穆王时候曾奉王命,出兵进军中国东方协助穆王平叛过徐国,早已经对中原的富饶“垂涎三尺”。楚子熊通经过多年的精心准备,便开始试探性地迈出了进兵中原的第一步。
恒公六年(前七〇六年)
楚子熊通迈出了试探的第一步,他选择拿荆楚地方最大的姬姓随国(现在HB随州S县开刀。原来处在荆楚地方的姬姓诸侯国基本上都是周昭王时候分封的,目的就是要钳制楚国的崛起。现在楚子认为一面以兵威胁随国,而另一方面派遣使节逼迫随国会盟,若随国臣服楚国,则汉、淮流域的诸侯国都会继而臣服。
楚大夫鬬(音:斗)伯比,芈姓,鬬氏,名比,是楚国先君“若敖”熊仪的孙子,“霄敖”熊坎的次子,他进谏说:
“我国以往在汉水以东屡屡不能达到目的,主要还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扩大三军,整顿军备、铠甲,用武力示威各邻国,以致他们害怕而纷纷抱团谋划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就难于离间他们分而一一击破了。
“在汉水东边的国家中,随国疆土最大。我们最好要想法让随国强大起来,它一强大起来就必然小瞧邻近各小国。若是各小国都与随国离心,则对我们楚国有利。我看随大夫少师这个人很骄傲,请父王在他面前隐藏我军的精锐,只让他看到我军疲软、衰弱的样子,从而来助长他的骄傲。”
大夫且比,复姓熊率,他听了不解,道:“那随国大夫季梁现在已经到我们军中了,您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鬬伯比答道:“我们不要考虑现在有什么益处,这主要是在为以后打算。因为只有这样,少师他才可以得到他们国君的信任。”
楚子熊通采纳了鬬伯比的主意,故意把军容弄得衰弱不堪的样子来接待少师和谈,商量会盟事宜。少师在谈判过程中见楚兵如此军容不整、衰弱不堪的样子,回去果然请求随国国君出兵追逐楚军。随国国君听说楚军相当疲惫且士兵多是上了年纪老兵,正要答应出兵追逐请求的时候,大夫季梁在一旁劝阻说:
“现在我国在祭祀神明奉献牺牲的时候,祝告说的‘牲口又大又肥。’无非想表明百姓普遍富足,才能养出既肥壮又无疾病的优良牲畜;在奉献黍稷的时候祷告说的‘洁净的黍稷多丰盛。’无非是想说我国春、夏、秋三季农时,风调雨顺、没有天灾,百姓祥和兆丰年;在奉献酒和甜酒的时候祝告说的‘嘉粟酿美酒。’也是想说百官都有美德而没有坏心眼;祈祷辞中所谓的‘祭品馨香’更是想表明我国民众没有邪念和谗言。为此,国君您平时致力于侍奉百姓所要做的,就是要让百姓勤于农耕、修五教(注: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亲睦九族,若能用这些行为来祭神明,百姓便和睦,神灵也降福,于是乎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
“百姓是神的主人,现在我国百姓各有各的想法,则导致鬼神也没有了依靠,君王一个人的祭祀就算再丰富,又能求得什么福气呢?国君您不妨姑且修明政治,亲近兄弟国家,我看照样能免于灾祸。”
“百姓是神的主人”这话对随侯来说,还是初次听见,当然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就是中国最早的唯物主义思想,即人决定神,神是人脑中的反映,从而影响人。季梁的这番话似乎是触及了随侯的灵魂,于是他刻意修身明政,随国出现了一时的空前安定。
楚子说罢,带着楚军就回国了。
随侯畏惧楚国的兵威,只好照办不误,派遣使者向周天子进言,请求加封楚国国君的爵位名号,但周天子没有同意。随侯随即通报楚国,说周天子拒绝提高楚君的爵位名号。
楚子闻讯大怒,张手戳指地厉声咆哮,道:“孤的先祖鬻熊,是周文王的先生,曾为周国立朝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但仅被封为子爵侯。周成王时候,有功于周王室的诸侯曾普加一级爵位,他口称提举我的先公熊绎,但实际上依然只封他为子爵侯,依然让他住在蛮荒的楚地。现在楚地各蛮夷部族都已经顺服于我楚国了,而周王室还是不肯提升我楚国的爵位名号,那我就只好自称尊号了。”
于是,他当即对外公开自称王号,称为“楚武王”。楚子熊通公开称楚武王,而周王室此时已经衰微,对楚国的大逆不道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听之任之。
恒公九年(前七〇三年)
巴国(现在ZQ市BN区夏朝时称巴方,商朝时称巴甸,后参与武王伐纣,周立朝后,被封子爵,国君人称巴子。巴子派遣使者韩服到楚国报告,请求和邓国友好。楚武王就派遣大夫道朔带着巴国的使者到邓国去聘问。
恒公十一年(前七〇一年)
楚国莫敖屈瑕,是楚王熊通的儿子,他打算和贰、轸两国(分别在现在HB随州GS市广水、应山二地)结盟。这是因为两国地处现在的鄂东北部,扼守着入楚的门户,可南眺现在的江汉平原、北望中原的HN大地。
郧国(现在HBAL市国君对楚国的举动感到很紧张,为了阻止楚国势力东进,派军队驻扎到郧国的蒲骚(现在HB孝感YC市西北)地方,准备联合随、绞(现在HB十堰Y县西)、州(现在HBJL县东)、蓼(现在HNTH县南)四国一起阻止楚国军队。
莫敖,是楚国此时最高的官职,后才被令尹所取代。莫敖屈瑕担心郧国一旦和这四国联合,势必形成一条从现在HN南部到HB南部的联合战线,他担心这条联合战线阻挡楚国继续向中原开拓前进的道路。鬬伯比的弟弟鬬廉也认同屈瑕的这种想法,就对屈瑕说:
“郧国的军队驻扎在他们的郊邑蒲骚,一定缺乏警戒,并且天天在盼望其他四国军队的来到。您可以率军驻在郊郢(注:楚国陪都,现在HBZX市郢中镇)来抵御这四个国家向蒲骚靠拢,我带精锐部队夜里去进攻郧国。郧国把希望寄托在四国军队身上,自己则龟缩在坚固的城廓里,必定战备松弛懈怠。只要我打败了郧军,四国联军一定溃散。”
恒公十二年(前七〇〇年)
楚国欲问绞、郧二国谋划袭楚之罪,首先进攻绞国,军队包围了绞国国都的南城门。望着坚固的城墙,莫敖屈瑕说:
“我军如此强攻,必定损失惨重。绞国地小而人轻浮,轻浮就缺少计谋。我军应该智取为上。他们对砍柴人必定不会加以防备,我们就用砍柴人去引诱他们。”
楚王听从了屈瑕的意见,故意放出由楚军装扮的三十个砍柴人。绞国守军不知是计,为了解被楚军围城而造成的城内柴火短缺,俘获了这三十个砍柴人。
第二天一早,绞军开启北城门,纷纷把楚国的砍柴人赶出城门,驱使他们到山里去砍柴当劳役使唤。楚军已经预先埋伏在绞国的北城门附近,同时在山下也设下了大量伏兵。趁着绞军打开城门之际,楚军突然发起进攻,大败绞军,强迫绞国订立了城下之盟而回国。
在进攻绞国的这次战役中,楚军在分兵渡彭水(注:即现在HB汉江支流马栏河)的时候,处于楚国南部的和楚同宗的罗国(现在HB襄阳宜城西)准备攻打楚军,曾派遣大夫伯嘉去侦探,三次遍数了楚军的人数。
对于这个同宗的罗国的这种敌意行为,楚武王很是恼火,决定要加以报复。
恒公十三年(前六九九年)
春季,楚武王派莫敖屈瑕领兵攻伐罗国,鬬伯比前来送屈瑕出征。回来时,对他的驾车人说:
“莫敖此次出征一定失败。他走路的时候把脚抬得很高,表明他的心神开始不稳定了。”
楚军在渡河时,次序大乱,全军争先恐后、乱七八糟,军队建制全被打乱,而且又不设防。楚军渡过鄢水,乱哄哄地一进入罗国地界,就遭到罗国和卢戎(注:源于卢水,即SC岷江上游的羌族祖先,位于现在HBNZ县境内)军队的两面夹击。由于楚军建制全被打乱,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被打得大败,死伤过半。
莫敖只好领兵回国,羞愧地在楚国的荒谷(现在HBJL县地方引咎自缢身亡,随行的其他将领也因自愧而自囚在冶父(现在HBJL县南)地方,等待楚王的处罚。
楚武王闻听出征失利,说:“这全部是孤的罪过。”下令把将领们都赦免了。
庄公四年(前六九〇年)
春季,周历正月(注:现在的公历三月),楚武王启用一种叫“荆尸”(注:“尸”通“阵”)的新阵法,把戟等军器颁发给士兵,要再次去攻打随国。出兵前,楚武王准备进行祭祖,正处于斋戒期间。一天,他进宫慌张地告诉夫人邓曼说:
“不知怎样的,寡人有点心神不宁。”
邓曼叹气说:“君王您的命数恐怕将尽了。心气满了就会心神不宁,这是自然的规律。各位先王大概已经知道君王您的命数将尽,所以在您面临作战、将要发布征伐命令的时候,让君王您心神不宁。如果这次出征军队没有什么损失,而只是君王您一人在行军途中驾崩,这就算是国家之福了。”
楚武王这次领兵出征随国,行军到樠树(注:HBZX市东樠木山)地方,果真发病而死。随军出征的令尹鬬祁,这时已经成为楚国最高官了,他和莫敖屈重商议决定秘不发丧,改变原定的行军路线,并在溠水(注:现在HBS县扶恭河)上架起桥梁,渡过溠水,开到随国边境,建筑营垒。
庄公六年(前六八八年)
楚文王为了承继武王“欲观中国之政”的意愿,立即全力北进。当时汉东道路已被打通,楚文王的主攻方向是在汉北,以直接叩开北通中原的大门。
是年冬季,楚文王亲率楚、巴联军北上进攻南申国(现在HN南阳TH县借道路过邓国。邓国国君祁侯说:“他是我妹妹邓曼的儿子,寡人的外甥。把他留下而设宴招待他。”
邓祁侯的其他三个外甥、即骓甥、聃甥、养甥,此时都在邓国担任大夫,他们一致请求杀掉楚文王。邓侯不允许。这三位外甥都说:“灭亡邓国的,必定是这个人。如果不早打主意,君王您后悔便来不及了。现在下手还来得及!下手吧,现在正是时候!”
息侯听到这件事很生气,派人对楚文王说:“请您假装进攻我国,我向蔡国求援,您就可以借口攻打蔡国了。”
楚文王见这个请求为出兵蔡国提供了机会,立刻满口应承了下来而着手准备。
秋季九月,楚军在蔡国的莘邑(现在SD聊城Z县位于现在晋豫鲁三省交界处)地方击败了蔡军,俘虏了蔡侯,高兴而归。不久,又释放了蔡侯。
庄公十四年(前六八〇年)
且说蔡哀公由于莘邑战役被俘,在楚文王面前极力赞美息妫的貌美。是年,楚文王决定带兵到息国去一探究竟。来到息国,楚王设宴招待息侯,在宴席上加以袭杀,乘机灭亡了息国,将息国变成了楚国的一个县邑——息邑。
楚文王把息妫带回楚国,后来就生了堵敖和成王两个儿子。息妫没有主动说过话,楚文王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为妾我一个女人,伺候了两个丈夫,即使不能死,又能说什么?”
楚文王听了息妫的话,又借口由于是听了蔡侯话的缘故才灭亡了息国,于是再次进攻蔡国。
秋季七月,楚军进入蔡国而加以占领。
君子曰:“《商书》所谓‘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者,其如蔡哀侯乎。”
白话文的意思是:
对此,当时的君子说:“《商书》所说的‘邪恶的蔓延,如大火在草原上燃烧,不可以接近,难道还可以扑灭?’这句话,恐怕指的是像蔡哀侯这种人吧!”
庄公十八年(前六七六年)
当初,楚武王攻克权国(现在HB宜昌DY市东南)地方后,成立了新的县邑——权邑,派大夫鬬缗做这里的尹(注:掌管之意)官。不料鬬缗掌管权邑地方后,开始野心膨胀而叛变楚国。楚军包围权邑杀掉了鬬缗,又把权邑地方的百姓迁到楚国的那处(现在HBJM市SY县拾回桥镇)地方,改派阎敖来治理这个地方。
到楚文王熊赀即位后,为了控制荆、楚地方的咽喉,十二年前,楚文王他便和巴国组成联军一起进攻南申国。楚军让巴军担任先锋,担任主攻任务。在这次战争中,巴军损失惨重,战后才意识到这是楚文王借申国之手在消耗自己的力量,很是惊恐,于是巴国开始背叛楚国。经过十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巴国才恢复了元气。
是年,恢复了元气的巴国突然出兵进攻楚国的那处地方,以报十年前被楚国当枪使的仇恨。那处的尹官阎敖因无备而只好弃守城邑,只身泅过涌河才得以逃脱,以致巴军挥师长驱北上,一度陈兵在楚国都城的南城门。
楚文王见那处地方失陷,一怒之下杀了弃守而跑回来的阎敖。阎敖的族人于是与巴国合谋,准备作乱反叛。
冬季,巴军趁着楚国内乱,进攻楚国。
庄公十九年(前六七五年)
春季,楚文王发兵抵御巴军的进攻,在津邑(现在HB宜昌枝JX遭到伏击,被巴军打得大败。只好带着残兵败将一路败退回来,不料卫戍楚都城门的大夫鬻拳就是不开城门,他趴在城墙上大声喊道:
“按理,楚王亲征而又没有取胜,是不能开门迎接的。只有得胜凯旋,才能得到大开城门予以迎接的礼遇。”
楚文王无奈,只好转而率兵去进攻黄国,在踖陵(现在HNZC县西南)地方打败了黄国的军队。这样,楚文王总算是凯旋回国了,但到达湫邑(现在HB荆门ZX市一带)地方时不幸染病。
夏六月庚申日、即十五日,楚文王在夕室(注:所谓正而实不正的居室)因病驾崩。鬻拳闻讯赶到湫邑,把楚文王就地安葬,然后自己也在夕室里自杀身亡,死后被安葬在楚文王陵墓的阙门(注:陵墓大门两侧标示地位尊崇的高层建筑物)里。
鬻拳为什么能得到如此高的礼遇呢?原来当初鬻拳为了一件事,曾坚决劝谏楚文王,楚文王不听。鬻拳一时性起,拿起武器对准了楚文王,楚文王因害怕才被迫听从他的劝谏。事后,鬻拳说:“我用武器来威胁君王听我的劝谏,没有比这再罪大恶极的了。”
说罢,就自己砍去两脚。楚文王为此而敬重他的忠、德的品行,任命他担任了大阍(音:昏,卫戍楚都城门的官职)之职,并尊称他为大(音:太)伯,而且还下令让他的子孙后代永远都执掌这个卫戍楚都城门的官职。
对此,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
君子说:“鬻拳可以说是爱护国君了,由于劝谏一事而自我受刑,受了刑还不忘记使国君归于正道。”
后人也有诗,赞道:
鬻拳强谏惧威刑,退省怀惭不顾生。
双刖忍行留痛恨,惟君适足见忠诚。
楚文王死后,其弟熊子善力排众议,护立其和息妫生的幼子熊恽继位,是为楚成王。
庄公二十八年(前六六六年)
时任楚国令尹子善,字子元,是楚武王的儿子、楚文王的弟弟,楚成王的叔父,他想诱惑自己寡居的美人嫂嫂——文王夫人息妫,于是在她的后宫旁造了房舍,在里面边摇铃铎边跳“万舞”(注:古时一种乐舞,分文、武舞)谄媚。夫人听到了,哭着对侍者说:“先王让人跳这个舞蹈,是用来演习战备的。现在令尹拿它不用于去对付仇敌,而用于一个寡妇的旁边,不也是太奇怪吗?”
侍者把文王夫人的话告诉了令尹子元。子元觉得这是嫂嫂嫌自己缺少勇士的气概,于是假意惭愧地自嘲说:“女人都不忘记袭击仇敌,而我反倒忘了。”
秋季,令尹子元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武而取悦文王夫人,带领楚军六百乘战车进攻郑国,进入郑国都城郊野的城门——桔柣之门,克日,兵临郑国都城之下。
子元、鬬御彊、鬬梧、耿之不比四人在前面率领楚军,鬬班、王孙游、王孙喜三人殿后,楚军的战车长队从郑国都城城门——“纯门”进去,浩浩荡荡地到达设置在城内大路上的市场上。楚军见内城空无一人,并且内城的闸门也没有放下,开始感到内心发怵。
楚军用楚国方言说了一阵就赶紧退出城去了。令尹子元自解道:“郑国肯定有人才了,所以才敢不放下内城的闸门。内城定有埋伏。”
诸侯联军闻讯前来救援郑国,楚军趁着夜色就溜走了。
其实,当时郑国国人已经准备逃往桐丘(现在HNZK市FG县一带)了,正在准备时,有谍报说:“楚国的帐篷上有乌鸦。”于是才停止逃跑,并没有什么人才和埋伏,只是在无意中唱了一出空城计。
庄公三十年(前六****年)
楚国令尹子元自从攻打郑国回来,就一直住在王宫里。一日,射师(注:主管教练士卒射箭的官职)鬬廉见令尹子元在文王遗孀的榻旁,对着铜镜在打理胡须,强压恼恨地劝阻道:
“王侯高贵,弟兄不能逾越。令尹您虽然贵为王弟,但实属是个臣子。平民之家也要讲个男女有别,为人臣子则更加要有为人臣子的伦理了,何况是寡居的兄嫂呢?”
子元咆哮着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来啰嗦!”
不等鬬射师还口,子元就招来家兵,把他抓起来带上手铐,押进大牢。鬬氏族人闻讯,很快就行动起来了。
秋季,申公鬬班杀死了子元。鬬穀於菟被楚成王任命做了令尹,于是,他捐献自己的家财,来缓和楚国国人的危难。在接下来的二十余年里,他一直实行安息养民的政策,以此积蓄楚国的民力与财力,只是着重经营楚国势力范围的安定。
僖公二十年(前六四〇年)
早已成了楚国的附庸国的姬姓随国又依靠汉水东边各诸侯的支持,开始公开背叛楚国,与楚为敌。
冬季,楚国令尹鬬谷于菟,芈姓,鬬氏,字子文,他率领军队进攻随国,轻易地占领了随国,然后逼迫随国讲和,奏凯回国。
对此,君子曰:“随之见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动,其过鲜矣。善败由己,而由人乎哉!《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用白话文来说,就是,
对此,当时有君子说:“随国被攻打,是由于不估量自己的国力。估量自己的力量然后动作,祸害就少了。成败在于自己,不在于别人啊!《诗经·召南·行露》说:‘谁不想早起赶路,只惧此时露水多’”。
正是:
楚武称王誓振邦,灭权设县开楚疆。
武举兴盛庇儿孙,开疆拓土绩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