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曰:
周室衰微不共匡,干戈终日互争强。
诸侯若解尊天子,列国何因次第亡。
第一回
风云际会,郑庄公小霸中原
繻葛之战,鱼丽阵法抗王兵
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和对其他诸侯国的支配权,趁机不断进行兼并战争,形成了诸侯争霸的纷乱局面,中国历史进入了一个大变革的动荡时期。
周天子在政治舞台上角色渐渐沦为配角,而各大诸侯逐渐成为政治舞台上的主角,往往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时甚至是一起登场,各小诸侯国为了自身的利益,只好尽量左右逢源,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周平王因郑武公姬掘突护送王室东迁有功,再加上,他是自己曾祖父周厉王姬胡之孙,祖父周宣王姬静之侄,父亲幽王的堂弟,在辈分上还是自己的叔父,于是依旧任命郑武公承袭其父郑桓公在周朝的大司徒职务,仍然担任周王室的卿士。郑武公逐渐掌管了朝政。
周平王二年,即前七六八年,周平王见郑武公在朝中和王室中的影响越来越大,便暗中开始将部分朝政分托给东虢公管理。
周平王三年(前七六七年)
郑武公见王室政事已趋稳定,为了控制成周洛邑东边门户制邑和其关隘——虎牢关,便寻找借口,说是东虢国暗中与西虢国、戎狄密谋,企图推翻东周平王的政权,便以周平王的名义兴兵灭了同宗的东虢国,夺取了制邑地方,还杀了东虢国君虢叔。东虢国族人于是迁移至现在,形成了南虢、北虢。
大夫关其思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可以讨伐胡国。……”
郑武公大怒,打断他的话,并且责骂关思其,说:“胡说八道,胡国是我的姻亲之国,你说讨伐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胡国国君胡子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也把郑武公真的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从此不再防备郑国。不料郑国突然起兵攻打胡国,轻而易举地灭了胡国。至此,郑国和申国、鲁国、晋国、卫国、齐国一起,牢牢地控制了东周王朝的政治走向,一跃成为东周初期政治舞台上的明星强国。
周平王九年(前七六一年)
郑武公为了加强自己在东周王室的地位,也娶了周王室的外戚国——南申国(HN南阳TH县国君的女儿为妻子,此女因从武公谥号“武”、从母国姜姓,故后人称其为武姜。如此一来,郑武公既是周平王的叔父,又成了周平王的姨父,地位一下子增添了许多。不久,武姜为武公生了两个儿子姬寤生和姬段。
且说武公长子寤生出生时,其母姜氏和接生的人见他出生时就睁着眼,很是惊恐,都以为他是不祥之物,便告诉了武公。不想武公却不以为然,还亲自为他取名叫“寤生”,取“醒着出生”的意思。其母武姜一直很厌恶这个一出生就睁着眼睛的儿子,总认为这个儿子今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吉利,因而特别偏爱小儿子姬段,于是想方设法要立姬段为太子,并多次向郑武公请求,武公都没有答应。
周平王二十七年(前七四三年)
武公薨殁(注:诸侯死亡的专用词),太子寤生即位,是为郑庄公。武姜就以母后的名义向庄公寤生请求,想把小儿子姬段分封到制邑(现在HNZY市西北汜水镇)城去。因为制邑城地处成周洛邑的东门户,扼守着东周王朝的命脉,庄公不想把如此重要的地方让弟弟去管理,便对母亲说:
“制邑城是个地势险恶的地方,向来不太吉利,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弟弟到其它城邑去,我一切都可照母后的吩咐办。”
武姜于是请求把小儿子姬段封到京邑(现在HNZY市一带)城。庄公答应了母亲的请求,便把弟弟姬段封建到了京邑城。京邑人都称姬段为京城大(注:通太)叔。
大夫祭足,字仲,是郑国有名的重臣,深得庄公的信任,他见这次封建逾越了“周礼”的分封制度,便对郑庄公进谏道:
庄公无奈道:“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姑且拭目以待吧!”
大叔得到京邑的封邑后,欲望极度膨胀,得寸进尺,进而命令紧挨京邑西、北的两座边城要同时听命于庄公和自己。
郑大夫姬吕,字子封,是庄公的叔父,武公的弟弟,人称公子吕。他见状对庄公道:
“一国不可有二君,国君您将如何处置这事?如果您想把自己的君位让给大叔的,下臣我现在就请求到他那里去谋事。如果您没有这种想法的,则请您即刻铲除他,免得让百姓有其他遐想。”
庄公道:“铲除那倒没必要,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过了段时间,大叔姬段见庄公没有任何反应,干脆将紧挨京邑西、北的两座边城也一并划归自己管辖,使自己的封邑一下子扩大到了禀延(现在HNXX市汲水镇、YJ县之间)地方。
子封再也坐不住了,再次对武公进谏道:
“可以铲除他了。如此广阔的土地掌握在他手里,下一步,他必将要聚集民心了。到时候,国君您将会失控的。”
“不义不亲之人,纵然再有广阔的土地在他手里,终究也将会自取灭亡的。”庄公淡淡道。
且说大叔得到两座边城后,开始心生篡逆之心,在其母姜氏的怂恿和支持下,不断扩充自己的实力,积极备战。他把城廓的围墙建筑完毕后,开始大肆收聚封邑内民众的粮食储存起来,又补充铠甲,扩建步卒,打造战车,开始厉兵秣马。
周平王四十七年、隐公元年(前七二二年)
共叔段叛乱失败后,姬段的儿子公孙姬滑逃到卫国。卫国人替他进攻郑国,占领了廪延。郑庄公以王命率领周天子的军队、(南、北)虢国的军队进攻卫国南部边境,同时又请求邾国出兵。邾国国君仪父派人私下和鲁国大夫公子豫商量,公子豫向鲁君请求出兵援救,鲁隐公不允许,公子豫就自己走了,和邾国、郑国在翼邑(现在SX运城Z县东)会盟。
共叔段的叛乱被郑庄公有计划地平定后,其母亲姜氏也被庄公驱逐到城颍(现在HN漯河LZ县西北)地方安置,他并且发狠誓说:
“她不到黄泉去,我永不会去见她!”
但武姜毕竟是庄公的生母,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怒气一消,便开始反悔之前自己所说的“不及黄泉,无相见也!”的狠誓。颍考叔是郑国颍谷(现在HNDF市西,因有颍河故名)城邑的封人(注:封疆官吏),为人正直无私,素以孝出名。他得知庄公的悔意后,便借机进京上贡。庄公收下贡品后,随即赐宴颍考叔。席间,颍考叔悄悄将一些肉食留下藏起来。郑庄公见状,便问其原委。
颍考叔便回禀庄公道:“小人家有老母,我孝敬她的食物,她都已尝过了。但她从未品尝过国君赏赐的肉羹,所以请求国君允许小人藏肉的行为。”
“你倒还有母亲可赠送的,唯独我没有母亲可以赠送!”庄公悲伤地感慨道:
颍考叔明知故问,道:“国君您这般说,敢问是何说法?”
庄公便一五一十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明说,自己现在感到很后悔,只是作为国君,不能反悔自己说过的话。
“国君您这有何好为难的!您只需派人挖条能看得见泉水的地道,那么‘黄泉及水’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谁又会说国君您说话不作数、出尔反尔呢?”颍考叔轻松地指点道。
听了颍考叔的话,庄公茅塞顿开,立即派人到城颍囚禁母亲的住处外面开挖隧道。隧道掘成后,庄公下到隧道中,大声赋歌,道:
“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姜氏在上面听是儿子庄公的声音,便也下到隧道里,迎着儿子庄公也高声附和,道:
“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泄泄就是舒坦之意。一对母子在隧道中相拥团聚,尽释前嫌,和好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也。”
白话文的意思,就是,
君子说:“颍考叔,犹其孝顺,孝顺其母亲,所以影响到了郑庄公。《诗经·既醉》中说的‘孝子之孝无穷尽,孝心永传同类人’这句话,说的恐怕就是这种事情吧。”
春季,周历三月壬戌日,即二十四日,周平王驾崩。发布的讣告上写的是庚戌日,所以《春秋》也记载死日为庚戌日,即十二日周平王驾崩。
继位的周恒王姬林,是周平王的孙子,在郑国做人质的王子姬狐的儿子。因王子姬狐闻讯父王驾崩,从郑国回国继位,在操办父亲的丧事中劳累过度而亡。其子姬林、即周恒王继位后,立刻委以虢国公林父重任,这等于是公开分了郑庄公的权力。于是,作为周王室卿士的郑庄公恼怒地返回郑国,以示不满。
四月,怒气未消的郑庄公命郑国大夫祭足领军入侵成周王畿,收割温邑(现在HNW县一带)、洛邑两地的麦、禾以示报复。
恒王二年、隐公四年(前七一九年)
夏季,在周恒王的暗示、授意下,宋殇公、陈桓公、蔡国人、卫国人联合进攻郑国,包围了郑国都邑的东门,陈兵示威五天以后才退去。
秋季,诸侯联军再次进攻郑国,打败了郑国的步军,也割了郑国地界上的麦子回国,还以颜色。自此,郑国与周王室和这些诸侯国产生了公开的不和。
隐公五年(前七一八年)
四月,郑军入侵卫国郊外,以报复去年卫国参加联军包围郑国国都东门、收割郑国麦子的行为。刚刚继位的卫宣公急忙向身边的姞姓的南燕国(现在HN延津东北四十五里)借兵,联合抵御郑国。
郑庄公派大夫祭足、原繁、洩驾三人分别带领郑国三军正面进攻南燕军,同时派公子曼伯和公子子元率领守卫制邑的晋军绕到南燕军队后背发动袭击。南燕军队害怕郑国的三军,把所有力量都布置在正面防御,而没有防备从后背制邑袭来的晋军。
六月,郑国的公子曼伯和公子子元率领郑军,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制邑北面的虎牢关,从后背发起突然袭击,和正面的郑军形成夹击,大败燕军。
对此,当时有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白话文的意思就是:“没有防备意外的意识,就不可以带兵作战。”
隐公六年(前七一七年)
春季,郑庄公派遣使者去鲁国示好,请求两国重修旧好。
隐公八年(前七一五年)
郑庄公以王室卿士的身份,向周恒王请求,取消恒王对泰山的祭祀而改祭祀周公,用郑国在泰山旁边的祊邑(注:郑国国君陪天子祭祀泰山时用作汤沐、朝宿之邑,位于现在SDF县东南)来交换鲁国的许邑(注:鲁国靠近郑国的边邑)之田。
三月,郑庄公派遣大夫宛来致去鲁国交接祊邑,表示不再祭祀泰山了。郑国把祊邑交给鲁国,但鲁国并没有把许邑田交给郑国。原因是祊邑尽管是招待天子祭祀的城邑,但面积小而许邑面积大,鲁国觉得不划算,没有把许邑交给郑国,郑庄公也没有什么反应。
郑庄公放弃陪周王祭祀泰山而祭祀鲁国的先祖周公旦的手法,赢得了鲁公的好感,终于拉拢了鲁国这个重要的诸侯国。
四月甲辰日、即初七日,在成周做人质的郑公子姬忽到陈国迎娶了陈恒公的女儿妫氏为妻子,辛亥日、即十三日,带着妫氏离开成周洛邑。甲寅日、即十七日,回到郑国,陈国大夫金鍼子一路护送妫氏到郑国。公子姬忽终于离开洛邑而回到郑国,结束了人质的生活。
隐公九年(前七一四年)
十一月,分布在现在HB一带的北戎,又名山戎(注:就是后来的匈奴)想为陈国报仇,出兵攻打郑国。郑庄公准备派兵抵御,但惧怕戎军步卒的强悍,说:
“戎兵是步卒,行动灵活;而我军是车卒,行动较为迟钝。我害怕他们从我军背后突袭而后绕到我军之前袭击我军。如果这样,我军战车的优势恐怕尽失。”
庄公的次子公子突出班,献计道:“我们可以先派小部队去挑战诱敌。必须要派勇猛贯战而又机动灵活的小部队,尔后徉装败逃。父君您再派三支伏兵待敌。戎兵作战向来轻率而不严整,将士贪婪又没有人性,打了胜仗就相互争利而各不相让,打了败仗则贪生怕死而互不相救。戎兵先头部队只要看到胜利而有所虏获,必然贪图战利品而只顾冒进。冒进的戎兵先头部队一旦遭我伏兵袭击,必将迅速崩溃。其后续部队见先头部队遭袭肯定不予相救,这样戎兵就无后援了。我军的忧患就解除了。”
郑庄公采纳了他的意见。双方接战后,戎军先头部队获胜,果然大胆冒进,遭郑军三路伏击后溃不成军,郑大夫祝聃率军追击,直插戎兵军中,将其截为数段,然后返兵与后续大军前后夹击,全歼戎军先头部队。戎兵后续部队一见不妙,果然不经交战就大败而逃。
十一月甲寅日,即二十七日,郑国大败戎兵。
隐公十一年(前七一二年)
夏季,郑庄公和鲁隐公在郲邑(现在HN郑州北郊一带)会见,策划进攻许国。郑庄公决定响应鲁隐公的倡议,出兵攻伐姜姓许国(现在HN许昌)。
五郑大夫瑕叔盈见状,一把抓起地上的“蝥弧”军旗,前赴后继,举旗奋勇登上城墙,挥舞旗帜大喊道:
“我们国君登城啦!”
郑国军队受此鼓舞,全军冒死登上城墙,与许国守军展开殊死拼杀。经过三天激战,三国联军攻占许国都城。许庄公仓皇出逃到卫国避难去了。
齐僖公要把许国让给鲁隐公,鲁隐公推辞道:“国君您说许国对齐国不恭,所以鲁国才跟随您讨伐他。现在许国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虽然您有命令,把许国让给我鲁国,但寡人实在是不敢当!”
于是,齐僖公就把许国让给了一旁的郑庄公。
郑庄公得了许国,自然也是惶惶然,让许国大夫百里继续侍奉许庄公的弟弟许叔,让其住在许国都城的东部边邑。然后对百里说道:“现在上天降祸于许国,说明鬼神也不满意许君平时的所作所为了,所以才借寡人这个缺德的人来惩罚他。寡人只有少数的几个同姓臣子尚且不能和睦相处,哪里还敢拿打败许国作为自己的功劳呢?
“寡人有个弟弟叫姬段,因兄弟不能和睦相处,致使他流浪四方、奔走寄食,我又怎敢长久占有您们许国呢?您现在作为我的臣子去侍奉许叔,为的是安抚许国的国人,寡人将派我国的大夫公孙获来帮助您。如果寡人能得到善终而长眠于地下,上天后,寡人必将以礼来撤回对许国的降祸,让许公回来重新掌管国家也未尝不可。
“只是到那时,当我们郑国或再有请求时,希望我们两国能彼此相亲相近,许国能像老亲家一样屈尊降贵答应我们的请求,千万不要让其他国家逼近这地方,来和郑国争夺这块土地。否则的话,我的子孙必定忙于挽救郑国自己,哪里会有功夫来照顾您们许国来祭祀自己的祖先呢?寡人之所以让您住在这里,不单是为了您们许国着想,同时也是为了巩固我们郑国的边防啊。”
恒公五年(前七〇七年)
且说周桓王夺去了郑庄公的政权,郑庄公回国便不再来成周朝觐周王了。
秋季,周恒王为维护王室尊严,以王命联合诸侯国蔡、卫、陈三国诸侯组成联军讨伐郑国。郑庄公出兵抵御。周桓王亲率周军为中军;周卿士虢公林父率领蔡军、卫联军组成右军;周定公的曾孙、即周卿士黑肩率领陈国军队组成左军。
郑国大夫公子姬突,字子元,他面对周天子联军的强大阵势,建议用“左拒”(注:左方军事作战单位,一拒由五偏战车组成)方阵对付蔡、卫联军,用“右拒”方阵对付陈军。他说道:
“年初,陈侯鲍逝世,陈国太子被杀,国内正发生****,民心混乱势必会影响到军队,以致军无斗志,如果我们先攻击陈军,他们必定溃败。周天子率领的中军看到这种情形,军心也必将会受到影响。蔡、卫联军见其左军支撑不住,也一定会争先奔逃。那时,我们可以集中兵力专门对付周天子的中军,这样就可获胜。”
郑庄公觉得有理,就依计而行。派大夫曼伯担任“右拒”指挥,大夫祭仲担任“左拒”指挥,原繁、高渠弥两大夫率领中军护卫郑庄公,摆开“鱼丽”阵势,以“偏”(注:一偏为二十五辆战车)为单位的战车居前,后面紧随以“伍”(注:一伍为五名步卒)为单位的步卒,来弥补战车之间的空隙,阵势严整,坚不可摧。
这样的编队如鱼而贯,故名“鱼丽”之阵。这是中国战争史上,最早在具体战役中使用阵法的记载。这种阵法最突出的特点是在车战中尽量发挥步兵的作用,即先以战车冲阵,步兵环绕战车疏散队形,可以弥补战车的缝隙,更有效地杀伤敌人。
周、郑两国军队在郑国的繻葛(现在HNCG市北十二里)地方展开大战。郑庄公身处中军,指挥若定,他命令左、右两“拒”指挥说:“只要看见我的旝(音:快。指挥用的红旗)旗一动,你们就击鼓进军。”
郑军闻鼓而动,发起进攻。蔡、卫、陈军组成的左右两军果然一触即溃,由周军组成的中军大乱。郑军左右两“拒”从两边包抄进攻,郑庄公亲率中军进攻,周军在郑军三路夹击下大败。
郑国大夫祝聃奋勇冲杀在前,见周王在战车上还在指挥周军进行反击,便操弓搭箭一箭朝周王射去,箭射中了周桓王的肩膀。祝聃见周桓王还能继续指挥军队边战边退,便请求统兵乘胜追击。郑庄公不允,说:
“君子不能欺人太甚,更不要说欺凌的还是天子呢!寡人要的只是自救。我郑国社稷无损,这就足够了。”
到了夜间,郑庄公还特地派大夫祭仲去周军营地慰问周桓王,同时也问候了周桓王的左右随从,以示与王室和好之意,并表达了缓和双方间尖锐矛盾是意思。
周桓王惧怕郑国的军队再次袭击,于是下令拔寨返回。郑国虽然胜利,但是郑庄公恐得弑君之罪也不追赶周桓王。
这场“繻葛之战”使周天子威信扫地,只有周天子拥有发令征伐权力的传统从此消失。所谓“天下君臣之仪,郑伯先废之”说的就是这件事。正是:
繻葛风高滚战尘,郑庄初动抗王兵。
劲弓偏射周王驾,战捷何谦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