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盯着人家那么久,舍不得?”
差点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二大爷。
“凑那么近,做什么。”苏大才女对他心里有阴影。
“这儿又没有人。”皇帝的声音不骄不躁,好听的过分。
她怕的就是没人啊!
苏清浅看了一下四周,眼神一下瞟到了封毓大美人,当机立断,“七皇叔!”
封毓听得声音,转过脸来,面上一层冰霜清冷极甚。
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人变成这般没有生气。
苏清浅直直的看着他,隔着一个半月门,就那么站着,突然觉得好熟悉…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他口上说道,却是没有作礼。
苏清浅尴尬的打哈哈,“早…”
封邙止看苏清浅那眼睛,简直要粘到皇叔身上,当即不悦的提醒,“皇后。”
皇后这一声像是在叫她,却又是在强调,你是皇后,堂堂蜀朝皇后这么盯着皇叔简直是不讲伦理不讲身份不讲妇德的!
“嗯…我就是想皇上您老生的漂亮。”
“那要叫住朕的皇叔来想?”
“有对比有发现!”
“那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我脑子不够,想太多不好。”
“……”身为一代皇帝竟然无言以对…
苏清浅赶紧转脸继续欣赏美色,却发现美人皇叔已经走了,臣子见君不行礼,也可见他身份至高,只是,咱们再好好谈谈呗,以后多给看两眼呗。
“皇后,不要看了,人早走了。”封邙止美艳动人的脸已经开始用鼻孔出气,“你看朕就好了。”
皇帝果然说到做到,一回头就命人把自己的画像挂满了朝阳宫。
外殿,内殿,隔间,书房,茶室……苏清浅一撩床帐,床柱子上还挂了幅皇帝出浴图,画中封邙止容颜俊美无与伦比,望着她,衣服半开,千娇百媚,皇帝啊皇帝,这么没节操真的好么!
不知道的估计以为皇后对皇上的美貌迷恋入魔,日夜思念,凭画聊诉衷肠…
苏清浅咬牙,“我怕晚上看了睡不着!”
“怎么会,”封邙止坐在桌边喝茶,“小时候国师便说朕容貌倾城,应当助眠催梦才是。”
催她归西的吧,您老那画敢不敢再穿少点!!!
恨恨的放下床帐,苏清浅坐在他对头,闷了许久,“封邙止。”
皇后叫自己的名字甚是悦耳,封邙止偏了偏头,桃花眸子把目光落到她雪白细嫩的脖颈上,夜里悄无人声时候,他偷偷吻过,细腻的如白玉一般,当然,苏白痴一直以为他晚上很安分……
“我想问,七皇叔,他,以前就那么不喜欢说话吗?”
“……”
一句话把自我遐想的皇帝大爷拉回现实!
“封邙止?”
你这么念朕的名字就想问关于朕的皇叔的问题让朕白开心真的好吗!!?
封邙止内心把苏白痴狠狠的掐了一把,面上却是淡定的用杯盖轻轻合着茶水,“你这么关心朕的皇叔做什么?”
“呃,不是有个词叫爱屋及乌嘛。我其实只是关心皇上您的同时顺带一下嘛。”
满满的胡话。
封邙止却愿意听,她哪怕是骗他,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他也会听的甘之如饴。
“皇叔的过往,说来,不过是一场差错。
小时候,皇叔可不似现在这般长身玉立,他很胖,就像一个门墩子,那时候与他同辈的大多已经娶妻生子,早已过了玩闹的年纪,而小字辈年纪相仿的又都不愿与他说话,他便都是出宫去玩。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叫泌儿,据说那女孩不过五六岁,生的极是好看水灵,性格温婉,通晓诗词,皇叔常向人夸耀,只是我们也未曾见过。
皇叔天天跑出宫去找她,为她带宫里的宝贝,时时叨念着她的名字,西蜀男子十七及冠,他想,五年后,一定要旗锣伞扇到她家下聘。
朕上次提过,父皇曾为了李萱莠远去南昭,宰相白云中曾代理过半年政务,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本为前朝臣子,又为父皇所用,朕那时刚登基不久,这种深知内政的臣子自然不能留,朕便和皇叔商议,用一桩私盐案牵扯党羽之事,将他满门抄斩。
皇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去那街上等她,只是,那女孩再没有出现,后来一打听,那女孩竟是白宰相家的小女儿,前些日子满门抄斩,哪还有活路,罢了,又感叹白家小女小小年纪惊才绝艳,只可惜生不逢时……
皇叔听的脸色发白,手上还拎着给她带的点心,一言不发。
从此,他便整日的将自己锁在房内,不愿与人说话,到如今,仍是放不下心中的愧疚……”
苏清浅静静的听着,听得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