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不欢而散,不过倒是随了白衣的意。
毕竟她终究不是君西漠本人,他不可能因为一份恩情去赔上自己的命,更何况她也不太想骗君震天。
“西漠哥哥。”
告别了送他们出门的陆玄,君卿君言上了付曼霜备好的马车。
白衣正准备坐上夜鸢备好的车,对面马车上两小家伙却从幕帘内探出了头。
“怎么了?”
君言没敢开口,滴溜溜的大眼甚至不敢与她对视,白衣始终不知道,自个儿究竟是怎么把这小妮子给吓成这样的?
倒是君卿胆儿肥脸皮也够厚,不管她怎么不待见他,他总能像狗皮膏似得贴上来。
“我……我和君言,以后还可以来找你玩吗?”
勾唇莞尔,白衣笑的淡然。“当然可以。”
前提是,那时候她还在夜鸢府上。
白衣笑的意味不明,君卿君言始终是孩子,他们看不清她笑里的意思。
所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们很开心的驱车离开了。
“少爷以后还是少与他们见面的好。”
刚进轿内,屁股还未落下警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哦?”
白衣笑看着随后进来的芊芊,见她大方坐在她对面一脸倨傲的看着自己,唇边的弧度不自主的加深了少许。
“为什么?”
这个笑不似与君卿他们待在一起时的浅笑,而是一种隐隐泛着杀机的微笑。
芊芊不是个能很好掌握周边氛围的人,或者可以说她是个丝毫掂不清自己分量的人,如此自然也就发现不了白衣这微笑中的意味。
“你别忘了你的母亲是君家主母,不是付曼霜那个低贱的戏子。”
这口气可就不是一个‘傲’字可以概括的了。
这姑娘是在警告她,以一种很高的姿态再警告她,做狗便要有做狗的样子,不要蠢得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一个乞儿就因与少主人有张相似的脸,便翻身做了她的主,想来她该是不服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在那之后白衣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这个叫芊芊的似乎以为自己的话让白衣找回了自知,勾着唇角竟还优哉游哉的小憩起来。
撩开轿帘白衣发现马车行进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贫民区,夜鸢的府邸距离大元帅府有些距离走正道大概要半日,但若插些小道便可省不少时间。
车夫来来回回走过不少次已经习惯走近路了,起身白衣身形尤为轻的来到芊芊身侧。她就站在她身前她却丝毫没有醒来,这样的人不论是做细作还是杀手都是极不合格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今儿就来好生教教这个后生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吧。
伸手白衣戳了戳熟睡的少女,芊芊睁开了眼。
“醒了?”
白衣咧嘴,无害的笑笑。
“再睡会吧。”
手刀落,芊芊震惊的还未开口便被她敲晕了过去。
白衣笑着一揽手,轻而易举将这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少女扛在了肩上,眨眼间下了车。
车夫毫无所查,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赶着空无一人的马车,消失在小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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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肩上的‘美人儿’白衣进了一处废弃的小屋,甩手一扔将芊芊扔了下去。
大概是下手太狠这般摔这姑娘都没醒来,噘嘴白衣又跑出去打了瓢水,回来后很是大方的全浇到芊芊脸上。
“哇!”
那水来自天上又储存了不知多久味挺大,所以一泼过去芊芊立马就被臭醒了。
“这就醒了?”
白衣很是不爽,她本还想着帮她在脸上画些东西却不曾想她这就醒了。
“你,你想做什么?”这会这姑娘竟然都还有点傲气。
白衣莞尔,笑的特别灿烂。“做什么?当然是杀你咯。”
“不过我还没有想好,是以杀手惯用的手法痛痛快快的杀了你好呢,还是以我自己的私人爱好杀了你好,要不你自己选一个。”
“你以为杀了我你会好过吗?莫说过不上如今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哎呀,我好怕呀。”
抽出束发的银簪,白衣很是配合的抖了抖。银簪抽出的那一瞬,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配上她那无邪的笑脸,美的尤其阴寒。
“真是好漂亮的纤纤玉手啊。”
轻浅抚摸着芊芊的手臂,银簪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嫩白的肌肤,白衣此刻目光温柔的就像在看挚爱之人一般。
她脸上笑的温柔,说出口的话却阴冷到了骨子里。
“我应该告诉过你家主人我的底线才对?或者她是想牺牲你来探探我的底?又或者她是想以武力掌握我,让我成为她手下一枚合格的棋子?”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单单就那‘一饭之恩’我也是很乐意给她看看的。”
手起簪落,白衣冷声道。
“回去告诉她,不要妄图掌控我挑衅我,我或许还没有杀她的本事,但我毁了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
鲜血喷涌,惨叫声起。
芊芊回过神才发现,那日自己替他束发的银簪竟完全贯穿了她的手臂,然而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好在她还并不是太蠢,被踹出门的瞬间他立马爬了起来,头也未回的逃离了那人所在之地。
白衣笑着拿衣襟擦了擦血,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四处逛逛,窸窣的脚步声却突然响起。
一愣瞬间上了房梁,待到看清来人之际,白衣又笑了。
是他!
这才隔了多久竟又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