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道豪光冲天而去,一分成六,朝六道异彩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片刻后,那六道异彩光芒更盛。
天空中雷鸣声低沉消散,黑云却是聚而不散。
灵气依旧疯狂钻入到祖师祠堂那漆黑通道中。
远处那洞府前,那外仙风道骨的老人,脸色微有动荡,他负手于背,摇了下头,深邃眼光一收,悄然朝洞府内走去。
洞府渐渐关上,依稀能听到那老人疑惑不解的声音“值吗?”
地下幽黑洞穴之中,那十四盏明灯不知何时悄然黯淡了两盏,七道异彩变成了六道。灵气疯狂涌入到那明灯之中,而后沿着六道异彩涌入到高台上那血人身上。
灵气灌体而入,咆哮在丹田之中,“叮”浑天轮又动了下。
骤然一声婴儿啼哭声传出,呼啸的厉风刮过那十二盏明灯,又一盏黯淡消失。
黑气滚滚而来,将这巨大的洞穴轰得“砰砰”直响,无数碎石落下。
高台之上忽然涌起一阵诡异的幽绿符纹,而后又一盏明灯消失。符纹漫延而去,如血脉一般澎湃跳动,最终汇聚成六道诡异的衔链,朝六条漆黑通道涌去,似在沟通着某种诡异之力。
阵阵阴气,在那六条符链散去之时,从通道中涌出,鬼啸声连连咆哮而出,无比愤怒。
那剩下的十一盏明灯朝鬼啸声传来的方向扫去,顿时那声音变得低沉,似在诚服。
符链的另一头,缠绕交织成符网,将那血人包裹其中。
“砰”的一声响起,明灯黯淡一盏。
“叮叮……”几声响起,那血人丹田中的灵气突然化液,朝浑天轮中那透明圆物中涌去。
随着声音响起,金色灵纹在那浑天轮中涌出,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条条金色灵链冲出那血人的丹田,一寸又一寸开始缠绕着血人身躯。
就在金色灵链冲出一刹那,洞穴中一阵恐惧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那十盏明骤然灯黯淡了五盏。
阴气灵气混淆不清,黑气滚滚消散了一半,灵气似针直刺入那血人躯体。
也不知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时间一点点流逝,洞穿中的明灯中剩下三盏。
血人丹田中已充满了金色灵纹,那无尽的灵链将血人包裹成一个金人。
就在这时,“砰砰……”几声响起。
金色灵链突然与那符链汇聚,衔接一起,一阵莫名的鬼力冲天而起,灵气骤然混乱不清,阴气似潮水一般咆哮而来,怒拍在那金人之上。
“轰!”
阴气将金人淹没,灵气与那金人隔绝,滚滚黑气伴随着那三盏明灯而来。
“砰砰”又是两盏明灯黯淡消失,同时一声婴儿啼哭声回荡在洞穴之中。
“呜呜”怪异鬼啸声响起,似那莫名传说之地的声音,极为可怕,阴气淹没这一方洞穴,灵气被迫退去。
金人丹田中那浑天轮“叮叮……”一阵急促声音响起,而后那浑天轮似疯了一般飞舞转动。
洞穴中突然一声惊天咆哮传出“嗷”。
“叮!”浑天轮转至某一刻,骤然一停。明灯那只剩下最后一盏,突然化光而去,朝那金人突然一卷,朝某个方向前去。
就在浑天轮停止那一刻,祖师祠堂上空,原本消散的雷鸣突然狂暴。一道数千丈的紫蛟毫无征兆,张牙舞爪咆哮直冲而下,赫然是朝那祖师祠堂。
“轰!”
一声震天动地,撼动山河的巨响,回荡天际,大地为之颤抖,苍穹被它撕裂。
下方巫灵宗掌门姜诚然神色极为凝重,朝天嘶吼:“七巧撼日月!”
远处紧接着传来狂怒咆哮。
“六道欺天!”
“五域转星!”
“四方惧灭!”
“一指定乾坤!”
急促狂怒声落,六彩狂暴,化作冲天光柱,朝赤柱冲去。色彩混淆不清,赤柱骤然变成彩柱,化作千丈妖异花蛟狰狞怒目,朝紫蛟直冲而上。
“轰轰……”
两蛟相争,撕天裂地,利爪血口咆哮怒轰,天下为之变色,日月为之动黯淡。
眨眼,只能看到一片璀璨耀眼的光芒,闪烁不定,根本无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紫雷道道从天冲入到光芒之下,七彩化柱冲天而起,但与那紫雷相比,七彩光柱气势根本不可同语。
十几个呼吸后。
“轰!”一声巨响撼动星辰,万丈紫芒四下激射,紫蛟带着无尽杀意咆哮而下,花蛟却消失无踪,七彩水柱骤然消散。
“噗……”
姜诚然一连吐出十几口精血,脸色骤然苍白,身形摇曳几下,倒在地上,七巧渐渐流出血丝,他眼中含恨,死死盯着那落下的紫蛟,桀骜不屈。
紫蛟怒目瞪视,杀意狂暴,直冲向姜诚然。
眼看姜诚然就要被紫蛟淹没,忽然一道黑影从祖师祠堂中冲出,闪电而去。
那紫蛟扭头怒目,狂意更浓几分,似那物更值得它斩杀,巨尾猛然一甩,方向一转朝那黑影冲去。
那黑影遁速极快,出了十数里,突然将一个金人朝天掷出,它却下坠而下。
一道细如手指的紫色雷电冲天而起,雷电末端还有一个月牙弯浑天轮,不知何时,它竟离了那金人,挡在半尺之外。
两者一比较,赫然是小草撼星辰,气势一目了然。
没有一丝悬念,那紫蛟咆哮即至,其后不知何时,还跟着数十条千丈银莽。
“轰……”
一阵狂暴声撼动天下,紫蛟银莽杀意暴现,骤然落下,将十余里淹没。
天空中雷声滚滚而来,天雷不断撕裂苍穹,直坠而下,下方却再无抵挡之物。
怒刺声阵阵,尘烟飞舞,乱石杂物一片混乱。
数块大石头砸到姜诚然身上,他视而不见,吐出几口鲜血,满脸苍白,有气无力说道:“唐师妹……并非师兄无能,只是……无力抵抗,师兄又何曾不想重震祖师之威,师兄尽力了……”
天雷狂暴半个时辰,沉闷几声后,黑云逐渐散去。
尘烟落尽,现出那个十几里的巨坑,里面一片焦黑。
一道遁光,摇曳着朝那巨坑中寻找而去,二十余道遁光也随之跟了过去。
姜诚然脸色黯淡无光苍白之极,四下扫视,神识一遍又一遍扫过,始终找寻不到那道影子。
“掌门师兄,你伤势过重,先回去抑制伤势吧?”贾荏意面带苦色,脸色铁青,显然也受了重伤。
“回去?唐师妹找不到那小子,剑横于颈一抹了事,你死后去和祖师解释?”姜诚然有气无力摇头,淡道。
贾荏意神色古怪,未有反驳,继续神识外放找寻着。
其他峰主老者再不敢出声,默默朝周围散去,找寻那渺小可笑的弟子。各人神色怪异,除了几脉峰主,很明显那些长老不了解此间之事,觉得不值这般,并没抱有希望。
千万里外,一座神山之上,金黄宫殿之中,一名皂袍老人,盯着高台一柄青剑,神色凝重。
就在半刻钟前,那青剑突然直插东南方向,擅动不安。
片刻后,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快步迈进金殿,神情恭敬朝那皂袍老人一礼,说道:“大长老。”
“恩,祝礼你立刻动身,朝东南方向而去,找寻荒天之物。”皂袍老人淡淡说着,一柄与那青剑相似的青色小剑掷出,又道:“荒天之物出现,此物便会有感应,且拿去。”
“是。”中衣男子接过青色小剑,恭敬一声后,退出大殿。
“荒天之物,竟会在些时出现,不是三百年后,难道算错了?”皂袍老者似有深意地盯着那青剑,喃喃自语。
类似青剑抖颤的情形,还在几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发生,各地绵不约而同派出弟子,朝某个方向而去。
一天后。
众人汇聚一起,纷纷摇头。
“都回去吧,宗内诸事还要师兄师弟们主持。”姜诚然淡淡说道,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荏意欲言又止,终还是没说话,朝远处那道慌忙找寻的影子望几眼,苦笑两声辞别姜诚然。
其他四峰峰主、长老也都相继离去。
硕大的巨坑,只剩下姜诚然与那永不死心的唐雨惜。
唐雨惜那美丽的容颜憔悴几分,不知疲惫地来回找寻,即便是那些地方已被找过不下百遍。
姜诚然心中苦涩,跟在她身后,犹豫了许久之后,神色古怪,细声试探道:“唐师妹……”
“姜师兄,你帮我找找,最多我不再与你抢弟子了。”唐雨惜连看都没看姜诚然,就打断道。
“师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哦,最多我连掌门之位也不抢了。”
“师兄也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这意思?哦,师兄想说白泽死了,我知道了,师兄请回吧。”
“唐师妹……”
“姜诚然!”唐雨惜神色突然冷冰,猛然转头,死死盯着姜诚然喝斥道,一柄十余丈的碧绿巨剑,闪着碧光,悬在她头上。
姜诚然苦笑两声,急切说道:“师兄帮你找……帮你找,唐师妹莫动气……莫动气。”
唐雨惜柳腰一扭,朝前掠去,凝神找寻。
昼夜交错,时光轮转,一晃五天过去。
硕大的巨坑,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找寻着什么,二人神色不同,前者依旧带着希冀,后者神色黯淡。
突然,“骨碌碌”一声响起,似一块石头滚下山坡。
二人目光骤然扭头,下一刻化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