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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中状元

话说林云祥进京赶考,几个月下来,终于通过了会试和殿试,这天便是放榜的日子,云祥一大早便带领着书僮林宝儿来到了放榜的地方等待。此时这里站满了前来参加科举的考生,这些学子们脸上也都充满了紧张焦虑之色,有的在那儿走来走去,有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论着,全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皇榜公布。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了,终于一行身穿官服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将皇榜贴在墙上,几人便守到边上。那些学子们看到皇榜赶紧围了过去,林宝儿也快速的挤进里面翘首观望。远远的看见榜首处写着:“第一名浙江台州府宁海县林云祥”林宝儿心下一愣,似乎怕是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几遍才确定,一时间兴奋的跳了起来,赶紧挤出人群高声对林云祥说:“恭喜少爷,恭喜少爷,你中状元了,你中了!”,说着一下子扑到林云祥怀中,又跳又笑,状如疯癫,引得周围人都在看他。林云祥有些不敢相信,也走近仔细一看确认自己中了头名状元也是喜极而泣,和林宝儿两人左拥右抱,好一会儿林云祥才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领着宝儿回到客栈,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报喜的官员敲锣打鼓高喊着:“浙江林云祥高中状元,喜报到——”林云祥急忙迎了过去,一番话后,林云祥将包袱中的户部文书拿了出来,并吩咐宝儿去准备喜钱。那领头人看过户部文书之后,满脸堆笑道:“恭喜状元郎!”接着便将一张大红喜报递给了林云祥。林云祥接过喜报,向那官员道谢并递上去喜钱,然后将这一行人让进了客栈之内。

客栈老板见到自家店里所住的学子高中状元也颇为兴奋,急忙吩咐后厨准备美酒佳肴,自己也亲自上去招待客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科状元林云祥身上,时不时对他奉承几句。林云祥苦读数十年终于考中状元,一时间心里也是十分欢快,风光至极。

正在热闹之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圣旨到——,新科状元林云祥接旨”听到这声音,客栈内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连忙跪在地上,接着便看到几个人随一老太监进了客栈,老太监手拿圣旨,林云祥急忙跪拜道:“学生林云祥接旨”

那太监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林云祥明日巳时进京面圣。钦此——”说完等林云祥领旨谢恩后,将圣旨递了过去,道:“恭喜新科状元!明日巳时陛下召见,恭贺状元郎以后加官进爵”说完在林云祥等人恭送下离开了客栈。

第二天天刚亮林云祥便收拾一番进了皇宫,在大殿外一处站立等候,好久才听到太监传召他面圣,林云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大殿中雕梁画栋,庄严肃穆,两旁站着文武大臣,威严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他连忙跪拜道:“学生林云祥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细细打量着林云祥,见林云祥品貌端正,虽然紧张但表现十分儒雅,脸上露出些满意之色,道:“林爱卿免礼,想爱卿高中状元也是国之栋梁之才。朕有一事相问,近来瓦剌和鞑靼屡次犯我边疆,但是朕又不愿边疆子民再受刀兵之祸,朕对此也十分头疼,不知爱卿以为如何办才好?”

林云祥听到后,稍做沉思道:“陛下,学生尚未入朝为官,不敢妄议朝政大事。”

朱元璋听了后笑了笑道:“林爱卿乃新科状元,自当为朕分忧。爱卿且大胆说来便是,即使有错朕也赫你无罪。”

林云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当今天下大治,然战争创伤依然存在,民为国之本,学生认为时下应以休养生息为主,不适合大肆发兵。蒙元旧势力犯我大明边疆,实为对我大明天子不敬。然北地苦寒之地,又分成几个势力,陛下不如支持其中一个势力,另外再用离间之计让北方蛮夷相互争斗,以夷制夷。我大明派兵在北方驻扎大军威慑,相信那些北方蛮夷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朱元璋听到后稍做沉思,而后点头面露笑容,道:“今新科状元高才。朕又得一良臣。杨爱卿主持今科科举,又为朕寻得一良臣。”

杨靖安听到后急忙道:“为万岁分忧本来就是臣下分内之事。今科状元德才兼备,心怀仁义,臣在这儿也恭喜皇上喜得良臣。”

朱元璋又问道:“杨爱卿祖籍也是浙江台州,你们莫不是同乡?”

杨靖安回复到:“正是,臣去年回乡祭祖便已经见识林云祥的德才,心中以为他必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材,今日果然高中,恭喜陛下!”

朱元璋点了点头,杨靖安见皇上甚是满意,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其子林文玄虽年纪尚幼,却已出口成章,神童之名远扬,将来也必成大器,可见我大明国运永祚!”

朱元璋听到后龙颜大悦,对杨靖安口中的神童心中兴趣大增,道:“是吗?既有此神童,你且再说说这个神童。”

杨靖安便讲了林文玄在那天诗友会上的情景,并且还说林文玄用“邻家焉有许多鸡,乞丐何曾有二妻?当时尚有天子在,何事纷纷说魏齐?”反驳他的事。

朱元璋本就不是读书人出身,对孔孟之道远不及一些文人那般恭敬,听到后大乐道:“林爱卿,你家幼子真是个妙人,爱卿先行住下,朕派人将你家小儿接来一见,等爱卿官职议定后再衣锦还乡罢。”

众大臣见皇上龙颜大悦,也都一改严肃的表情,朝堂上一片快乐的气氛。林云祥听到杨靖安讲这件事本来很紧张,没想到皇帝非但没发怒还很高兴,连忙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早朝完毕皇帝便发了一道圣旨,派人带着圣旨前去林家接林文玄。

皇帝对林云祥也甚是满意,安排他住在皇宫外旁边的一处庭院内,那里与皇宫相邻,一般是用来安置皇亲国戚的住所,将林云祥安置在此可见皇帝对林云祥的宠爱。

却说那日早朝完了之后,燕王朱棣回到王府中有些心思沉重,叫来了他手下的谋士,问道:“文广,这新科状元家乡也是台州府人,而且家中也有一幼子,当日派人去杀那个人,不会没有杀掉吧。”

杨文广听到后沉思了一会儿道:“王爷,当年臣观天象看到那一方会出现一人会对王爷的未来造成极大的阻碍,那时候王爷派出了五十名勇士前去,将那一方所知新生小儿全部杀死,之后再观天象,就没有再发现对王爷有所阻碍的那颗星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想来王爷多虑了。”

朱棣听到后心下也安定了下来,那时候为了这个事情,自己派出了自己手下很多人,想来也是自己多想了。当时太子朱标已经开始帮着朱元璋处理朝政,太子位置越来越稳,但朱棣心下并不甘心,一直希望能够争夺太子之位,这次回京面圣也是为了拉拢一些官员,看到林云祥受到皇帝宠爱心下也存了拉拢之心。这日早朝皇帝问起了新科状元就职问题,朱棣大力推荐到北平作北平府尹,只是到最后皇帝也没有定下来。

林云祥安顿下来以后,各级官员纷纷前去拜会恭贺,而林云祥也是每日接送着这些官员。这天林云祥自己一个人呆在院子中读书,门被敲响了,打开院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仆从,那仆人见了林云祥后向他施了一礼道:“林大人,太子请您过府一聚。”

林云祥也施了一礼,跟随那奴仆来到一处气派的院落前,抬头看到上面写着“太子府”三个大字,走到内堂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迎了过来,长相与皇帝有些相像,虽然满面笑容但又带有一种威严,后面还跟着几个儒雅的官员,貌似都是朝中重臣,想来便是太子朱标了。

林云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道:“学生林云祥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朱标连忙疾走几步,扶起林云祥道:“林大人莫须多礼,今日宴请大人,庆贺大人高中榜首,快请上座。”说着便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林云祥也多次听说太子朱标忠厚仁义,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心下也对太子充满了敬意,道:“学生多谢太子殿下。”

陪同太子的那几个官员也是当时大儒,待得酒菜上齐后,那一行人饮酒行酒令,吟诗作对,一时间相交甚欢,林云祥也沉醉其中。酒至半酣,一个老者问道:“不知状元郎有何打算,老夫观陛下对状元郎甚是喜欢,今日朝堂之上更是提出要让状元郎直接入翰林院,只是今早朝堂上燕王向陛下请求封状元郎为北平府尹,不知状元郎有何打算?”

林云祥道:“学生听从陛下旨意,不管在何处,学生都会尽心尽力报效朝廷。”林云祥一时也不好选择便这样回答,但隐隐知道老者这样问必有其意。

当时太子朱标虽然早立,且已经开始帮助朱元璋处理政务,他深谙政治之道,知道将来做皇帝就要笼络人才,而新科状元德才兼备又深受皇帝赏识,所以他很想林云祥能直接入翰林院,一来便于笼络,二来让他远离朱棣。

但是朱标见林云祥这样回答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那老者想接着劝服,太子也示意他莫要多说,他认为林云祥初来乍到,对朝中很多事并不熟悉,暂且不谈,且看林云祥也是忠厚之人,必能分清是非。于是众人接着吟诗作对,把酒狂欢,祝贺林云祥高中之喜。

另一处燕王府内,燕王与手下众谋士正聚在厅中商议事务,燕王向众谋士道出今日朝堂之上新科状元之事道:“这林文祥胸有大才,父皇对他宠爱有加,若能有他相助,孤王必能如虎添翼!”

朱棣手下第一谋士杨文广向朱棣施了一礼道:“王爷,听说今日下午太子已经派人请那新科状元,席间又有宋濂和方孝儒二人,怕是我们晚了一步。”

朱棣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无妨,那林云祥还未涉足官场,而且十分清高,一会儿还是将他叫来,你们要想个好的计策让他留在本王身边才是。”

在场的众人在那里议论了起来,却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得等将林云祥叫来以后再作打算了。

话说林云祥从太子府离开后,心中对太子的好感大增,他早就听说燕王朱棣要与太子夺权,但太子对他虽有拉拢之心,却并未强求,让他心中感受极好。刚回到院门就看见有个奴仆等在那里,见到林云祥过来,口中带些傲意的说道:“燕王宴请新科状元郎,还请状元郎过府一聚。”说着便领着林云祥往燕王府走去。

到得燕王府的一处大厅内,许多人聚在那里,见到林云祥后将林云祥请了过云,并且让人去请燕王。不一会儿,从厅内的一个小门内走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一身儒雅打扮,满面含笑,但与太子相比却多了几分武勇气息,少了太子仁厚的那种感觉,想来便是燕王朱棣了。

朱棣走进厅内,脸上含笑的对林云祥道:“孤王早就听闻新科状元才高八斗,今日特地请状元郎过府一聚,恭喜状元郎深得父皇宠爱。”说着吩咐人云准备酒菜。

等酒菜上齐后,一群人在那里吃喝了起来,席间的人对林云祥大是赞赏,奉承之话很多,林云祥心中明白,怕是燕王这次是在拉拢于他了。果然开席一会儿后,杨文广便向林云祥敬了一杯酒道:“恭喜状元郎得到当今圣上宠爱,我们王爷曾多次提起状元郎的文才,今日王爷特地设宴也是庆贺状元郎。今日我们王爷在朝堂之上可是为状元郎说了很多啊。想我们读书人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吗,可是如果状元郎留在翰林院前途远不及为政一方,我们王爷很希望状元郎到北平做北平府尹,不知状元郎意下如何?”

听到如此问,林云祥只得推脱道:“王爷过奖了,学生才疏学浅,恐怕无能为王爷效力。”

杨文广听到这推脱之语脸上稍一变色,但很快又满面笑容的说道:“状元郎莫要太过谦虚,北平是王爷属地,如果状元郎作北平府尹,王爷一定会重用状元郎,前途无量啊。”

林云祥本来就有些酒意,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道:“学生自小学习孔孟之道,自当为当今陛下分忧,听从陛下安排,又怎能自作主张呢?”

听到林云祥的话后,在做的人脸色都是一变,朱棣看到后哈哈一笑,道:“状元郎说的不错,我们都该为陛下分忧。今日我们只饮酒,不谈他事,来,孤王也敬状元郎一杯。”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下云,同时悄悄向其他人示意。而其他人也都哈哈一笑,继续饮酒,但气氛却沉闷了不少,没多久酒宴便散了。

待林云祥走后,杨文广向朱棣施了一礼道:“王爷,这书呆子真是呆痴,如此我们该如何拉拢于他呢?”朱棣面上露出一股阴狠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道:“既然不能为本王所用,自当打压于他,而且这人脾气如此耿直,到时肯定会得罪很多人的,暂且先不用管他。”

第二日,早朝之上处理完政事以后,朱元璋又一次问起了新科状元授职问题,方孝儒进言让新科状元进翰林院,这一次朱棣并未出言反对,于是也就决定了下来,但朱元璋十分喜爱林云祥,于是直接封了个翰林院直学士,只等状元衣锦还乡后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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