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的好好的,第二天和张小姨夫上山打猎,可是当我俩醒来时,太阳早已升起老高了。洗过了脸,站在猪圈旁的张小三姨笑呵呵的问,“在家闯祸了吧,刚才你妈给村部打了电话,我告诉她,你俩都在,好好的,让她放心,你俩先住着,过些日子让你姨夫送你俩回去。“
“姨夫去那呢。“张小急切的问,只过了一个夜晚,闯祸的亊情好象和他一点相干也没有似的,张小依然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要等你俩,黄花菜早蔫了。昨夜下山时下了套子,今天得早看“。
“说好了,今天领着我俩上山的。“张小一幅委屈的样子。
“你姨夫倒是要叫上你俩。可是,我看到你俩睡得正香,没舍得喊你,昨天你的脚都起泡了,就歇一天吧,明天再去。“
听到此话,张小一脸无奈,无精打彩的直喊饿。
吃过饭,我俩人就立在村头,怔怔地望着山林发呆,不知张小姨夫进了那座山林。
张小三姨对我们到是很上心,不时的站在家门口向我俩喊一声,并特别嘱咐,没人领着进了山林没有一个人能出来的,这林子里狼还特别多。
提到狼张小还真的一哆嗦。我的心里更是畏惧,因为小时候听有关狼的故事听得太多了。还有一件真事呢。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生产队放羊的凉圈里在一夜之间少了二只大绵羊,当然不是做贼的偷了去,从圈角留下的残肢判断,只能是半夜里一只饿狼进了羊圈,这就激起了社员们的共愤,你想,过个年节每户才能分到一斤羊肉,大人紧让着,孩子们还在菜盘里翻腾。这能罢休吗。在大队长老杜的鼓动下,抽调了几个青年民兵组成了打狼讨伐队,那时候,山里的狼也是真多。每天都有好消息,不是在村后的石沟里射杀了一只,就是在西河沿套住一只。激得人心里满是热血沸腾。
可是有一天,两个民兵给掏回了一只狼崽子,招得一夜之间,好几只狼都进了村,那一夜,狼嗥声一片,连生产队的老黄牛都烦得挣脱了绳缰。
第二天,那两位讨伐队员赶紧把狼崽处死,埋在村外的荒野里,就那样,夜里时,群狼还在野外埋小狼的地方守候了好几夜呢。
从小就听老年人说狼是抬爪会算,落爪就忘。有一晚,老杜从公社开会回来时,在村口老远就见一团黑影,走进了看是一只灰狼在路边蹲着,吓得他没敢回家,怕那只狼记住他的家门,直接就奔大队部叫了好多人才把狼撵走,从此夜黑再不敢出村。
老人们都说,那天的那只狼落爪时,忘记了老杜回来的时间点了,要不然,老杜就遭大祸了,说来说去还是老杜命大。
提到有狼,张小真蔫了。我心里想,幸亏自己坚决,不然这会儿在林子里哭都来不及。
今天山林里不能去,张小似乎也下了这个决心。我俩从村南转悠到村西,这一转能看到村子大概轮廓,村子不大到象有五,六十户的样子。每户院子里都长着很高的树,此时已是枯叶凋零了,一群群的麻雀穿梭在树间互相争吵着,烦死了。
“我打一个嘛。“
“你不准的。“张小从心底对我的准头不屑一顾。可是他都射出去十多棵石子了,连个鸟毛都没见落下过。
“嗖“又一棵石子飞出去,却顶在了树杆上。瞬间不知了踪影。
只听左边院内一阵孩子们的噪杂声。须臾,院内就闪出一个怒目而视的小姑娘。正是张小三姨家的那个女儿,小名叫风仙。看到院外张弓搭弹的是我们两人,脸色稍有和缓。但依然冷着一张小脸对我们呵呲道,“你俩不在家好好歇着,瞎打什么,都打人了。“
“姐,谁打你了,我两给揍他。“张小大概没能听懂他姐的意思,以为他姐在学校里受了欺负。
“你把我们老师打了。“
“没有啊“。张小一头雾水,迷茫的望着他的姐姐。
“打了还说没有,你是个二赖子。”
张小突然间脸色胀红,眼里透着一片委屈。
“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们老师脸上落的石子那来的。“
突然张小明白过来,嘴里低声咕哝道,“打了,怨树呗,我是向树上打的。“
“你要给我们老师道歉“。
“我又没故意打,道得啥歉。“
显然风仙被张小的态度给激怒了,一伸手就薅住张小的肩头,张小一看不妙,滴溜一转就想闪出去。那知他这个姨姐还不是个善茬,一个仆步斜推掌就将他掀翻在地。
这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脚配合恰到好处,没有整二年的苦功是练不到这种程度的。这是北方太祖长拳里的一招,叫仆步斜推掌。当然他的父亲久居山林,世家会点功夫就不稀奇了。
张小一滚站起,眼里吃惊的望着姨姐。心里在暗暗地琢磨着真是姨姐将自己掀翻在地,还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
我一看这姐俩牛斗虎似的四眼对望。赶紧上前拉住张小说,“道歉就道歉么,咱又不是故意的,还能少了一块。“
张小也知道今天姨姐饶不过自己,只得在我的拉扯下,秧秧的跟着进了学校。
出来时一个挑粪的中年村民对我俩说,这儿的麻雀不好打,村口往西上坡处有个土地庙,庙后有成群的石鸡,见人都不跑,好打。好象刚才姐弟俩争执时他就在身旁,看到我俩走向西去,他诡异的笑了。
往西这一走,走出有二里多地。上了坡倒有一个小庙,孤零零的连个庙墙也没有。只是庙内坐着一个老头的神像,老头一脸潇洒的静静地享受着面前的香火。看样子村里人也时常来庙里点香上供,庙前的贡桌上还遗留着些半拉的供品,不只是老头吃过的,还是动物糟践的。
转过小庙的墙角,庙后左侧是连绵起伏的密林,右侧是一片空旷的斜坡,茂密的草丛早已枯黄。斜坡下从里面漫出浅浅的溪流,清浅见底,水里还长着一些深绿色不知名儿的野草,好似和斜坡上差着季节似的一般,突然溪流旁的草丛里噗噜噜飞起了一群石鸡,有十几只之多。
“真的有!”张小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