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每报一个名字,丹太子的心跳就加快一次。
“但她命中目标只有一个。”无忧公子道。
“谁?”丹太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目标马上就出现。”无忧公子的脸上少见的兴奋。
丹太子瞪大眼。
台上屏姜提起衣裙往下走。
男人蜂蛹而至。场面一时失控,一个演出貌似便成哄抢美女。
无忧公子没有丝毫让人控制局势之意,无忧公子想要看好戏。
丹太子眼睛瞪大了。
一个男人粗暴的冲进来,撂倒一片,抱起屏姜就走。
有男人想要抢,对上男人的厉眸,吓得往后退。
丹太子看清了那张脸,是莫然。
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局。
那局是单独为莫然设计,还是莫然掉进这局中?
“他们想要做什么?”丹太子低声问。
无忧公子摇头:“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比太子多。”
“屏姜都和谁往来?”
无忧公子的回答是独来独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丹太子头大了。
一番欢愉之后,莫然并没有带走屏姜的意思,在无忧茶肆开了包间。
莫然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他仍旧跳下去。
因为那个女人像瑶琴吗?
只一面,莫然就对瑶琴有觊觎之心。
不敢动瑶琴,就找个替代品。
莫然和那女子欢愉时,想的一定是瑶琴吧!
丹太子一想到这个,杀莫然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瑶琴为什么在莫然面前抛头露面,让莫然瞧见了她的天姿国色。
屏姜仍然抛头露面,只是人人都知道屏姜是大司马的人,只敢看着美人流口水。
丹太子让凌云阁的人去查屏姜。
凌云阁的消息是,屏姜的臂弯上有新伤,像是抹去刻字,屏姜有可能是夜弦和残香培养的美女。
屏姜是秦国人?
故意起了个齐国的名字。(秦以前的女人名在前,姓氏在后,姜姓是齐国的大姓,故有此言。)
屏姜的目的就是腐化大齐的官员。
莫然貌似享用美色,但不上当。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莫然似乎太过自信了。
丹太子没有提醒莫然的义务,这个男人也不是别人能劝得了的。
齐闵王急召丹太子进宫,不是上朝的时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每次丹太子进宫,瑶琴的眼神都是忧伤的,感觉丹太子出去了,就回不来似的。
天下又出大事了,中山国,那个被魏国大将乐羊以吃掉儿子肉的代价灭掉的中山国,复国之后,又被赵国所灭。
齐闵王一向瞧不起魏赵二国,认为都是小国,天下除秦之外,不能有第二家与他抢食。
如今赵国一声招呼不要,居然吞了这个小国,没他齐国一点好处,秦国也一点说法没有,齐闵王愤愤不平。
莫然趁机劝说齐闵王攻燕,齐闵王的野心一下子膨胀起来,恨不得立马就要吃掉燕国。
不知为何,莫然对攻打燕国非常感兴趣。
齐宣王曾经灭了燕国,齐闵王自觉自己也可以把燕国踩扁。
只尧语一句放话把齐闵王的野心给打下去了。
尧语看似不经意的说:父王,儿臣非常佩服大司马,听闻三万技击就横扫天下,只是儿臣疑惑,这天下,包不包括我大齐。
如果再让莫然带兵,莫然反扫,齐闵王害怕把自己给扫没了,但齐闵王的野心一分也没有减少,他只是找不到万全之策。
赵国休养生息很多年,齐国还不到一年。
齐闵王安分不了多久。
齐闵王再行兴兵,丹太子一定反对,齐闵王盛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
形势越来越险恶了。
瑶琴岂不害怕?
丹太子淡然处之,该来的总会来,害怕也没用。
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处之淡然,才能应对自如。
何况齐闵王对他已经非常忌惮,不会轻举妄动的。
齐闵王宣丹太子去勤政殿。
公子长风、莫然、无忧公子、还有尧语都在。
屋里还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二十多岁,精瘦,像是小时候没饭吃,五官都缩着长,没长开。所以一笑,便感觉身体要往外扩张,努力让自己往开处展,像个大男人的样子。这让他看上去,更滑稽可笑。
拜见齐闵王过后。
开福一一介绍。
没长开的这位是秦国使者,名叫巫良。
关于巫良丹太子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是曾经任职秦魏二国相国的张仪的门客。
张仪生前对他颇为赏识。
他八岁时就成了张仪的门客,此人能把稻草说成黄金,大山说成小河,死得说成活的。
他的老师张仪就是一张利嘴,几句话说得楚怀王撕毁了和齐的联盟,又把楚怀王说到秦国去,生死不明;又是张仪几句话,说得魏国让他做了相国,身在魏相,为秦王谋划,事发后,居然有能把魏王糊弄住。
这位得张仪真传的巫良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厉害人物。
秦王很赏识他,就知道他不是善类了。
不知道巫良前来所为何事?看莫然一脸的喜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齐闵王笑看着巫良,示意其可以开讲了。
“大王以为天下何物可当百兽之王?”
扯得够远!
“老虎。”齐闵王想都没想便道。
“如果天下孔雀、麻雀都称了王,如何显出老虎的尊贵?”
二句就扯到正题,通俗易懂,不亏是个说客。
齐闵王不知巫良何意,沉吟不语。
丹太子冷眼相瞧。
“不知大人千里奔齐,所为何事?”莫然道。
“大王当心知肚明。”巫良看着齐闵王干笑,那笑和莫然有一比,笑得整个勤政殿都显得干巴巴的。
丹太子大概猜到巫良要说什么了。
且听他说下去。
“秦王殿下非常仰慕齐王,每每替大王叫屈,堂堂大齐竟然与宋燕这等小国并列,侮了齐之名声。”巫良最知齐闵王的心。
齐闵王自诩高人一等,不甘居于人下。
齐闵王沉吟,眉心似缩,显出其愤愤不平。
巫良的话擢到齐闵王的心了。
“秦王难道是王爵吗?”尧语开了口。
“太子殿下问得好。”巫良高声道。
“不是太子。”开福忙低声提醒,开福指了指丹太子,那意思,这位才是。
巫良干笑,整个人都笑得干缩起来:“罪过,罪过,我真是井底之蛙,临淄乃齐之都城,以为临淄郡王必是太子,太子殿下,得罪了。”
丹太子微笑,摆手,这个巫良此来不知道带了多少任务。
鬼才相信,一个靠嘴吃饭的人连齐国太子和宁国君都搞不清楚。
丹太子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