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灭齐,可谓震惊诸侯,然而西方秦国也在向西向北扩张中,秦新王继位,设计诛商鞅,现在又分兵两路,向北方义渠和巴蜀进军。
咸阳朝堂之上。
“臣等拜见大王!”
秦王虽然诛杀商鞅,但是秦强已是必然趋势,诸侯不敢向西,秦王先祖为大永王朝天子养马,现据陇陕之地,经常和狄戎交锋,民风彪悍。
商鞅变法,除了进行政治改革,军事改革也是一大项目,设立秦之锐士,以前都称卒称兵,而秦,真正提升每个人兵丁的地位,于是个个抛头颅洒热血,河西之战,大破魏之武卒,一雪前耻。
故此,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尽皆匍匐,法家准圣商鞅都被诛杀,他们更算不上什么,秦王强势,以至于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吃干饭的。
“众卿平身,寡人自执掌朝政以来,大兴军事,于是募兵数十万,巴蜀之地,虽然肥沃,但是水渠不通,岷江又有蛟龙作乱,致使国家不能强盛,西戎义渠,虽然民风彪悍,但是兵微将寡,且民智未完全开化,此皆不足为虑。只是山东诸侯,个个带甲百万,其中魏国武卒,不差于秦之锐士,楚国方五千里,齐国又最为富庶,赵国骑兵天下最强;韩国虽弱,但是经申不害变法,工业大兴,燕国有名将乐毅,且常常与北狄作战,民风也十分彪悍,此实为寡人之患也。”
秦王不怒自威,目中仿佛带火,说话更是掷地有声,令百官不敢声张。
不过,这时,群臣之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拱手拜道:“大王,山东诸侯虽强,但是各国国君,优柔寡断,识不得人才,实在不足为虑,而大王贤德,得诸侯贤才为己用。“
说罢,他又转过身去伸手说道:“三晋为秦出函关必经之地,可逐一破之,可使一人,游说诸侯,破其联盟,又解齐国之危,齐王则必对大王感恩戴德。自三家分晋,几无秦晋之好,而秦楚素有联姻,臣听说楚王之女芈月知书达礼,大王可娶之为后,则迷惑楚国。大王更可趁此机会,攻灭义渠和巴蜀,然后出函关逐一蚕食一城一池,而秦愈强,山东诸侯愈弱。”
秦王闻之大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张仪见过大王!”
张仪说罢,从地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他受到秦王赞许,就愈发大胆,而他知道秦王就喜欢嚣张之人,他师承王禅老祖,略通阴阳之道,一下子就看透了秦王的心思。
他是魏人,曾经觐见魏王,但是魏王觉得他只能夸夸其谈,不堪大用,甚至羞辱他驱逐他,于是他忍辱负重来到了秦国,也要成就一番大业。
故此,他最恨之人,实为魏王,他要游说要坑害的第一个国家也自然就是魏国。
话回邺城。
一直到翌日傍晚时分,江毅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也倒不是他刻意睡懒觉,他除了修炼之外,也想了许多东西,包括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去何方,都要筹谋一番。
这段时间搞七搞八,无非就是提升实力,不管是闭门苦修,还是历练,还是与人对敌,都是提升实力的手段。
“我突然想起王小柔和那群黑衣人要夺取《法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但是他们之前欲害我,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得手?眼下诸侯混战,他们难保不会趁大梁防备空虚,实行硬抢,我说不得就要过去捣乱。”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又是一阵盘算,不过对方会怎么行动,他并不知晓,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起身穿衣,洗漱完毕,这时候传来了个敲门声。
“谁?”
江毅下意识地沉声问道。
“赵师兄,陈师兄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特地命小的来喊师兄前去吃筵席,而且陈师兄还特意叫小的转告师兄,待会儿有好戏看。”
门外的人没有得到江毅的首肯,也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屋里的人可是随手一拳能把高鸣给打得落花流水的高手,而且传言其人凶狠手辣,那高鸣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起来。
“行了,知道了。”
江毅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陈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别人喊吃筵席,他也不好拒绝,毕竟肚子空空呢,况且他觉得他就算打不过陈跃,逃跑的功夫还是有的,故此一口答应了下来。
筵席摆在了邺城令的府邸,现在的邺城令不过是个坎水诀的武士,但是毕竟是魏王命官,也在筵席上。不过说是筵席,也就江毅、陈跃、弈白、邺城令四人,对桌而坐。
各自分宾主而坐后,然后各种美酒佳肴就开始如流水般摆了上来。
“啪啪啪!”
江毅还没有开始吃东西,突然陈跃一脸笑意连拍三掌,又道:“赵老弟,陈某前些时日在外闯荡之时,偶尔剿灭一处山寨贼寇,那山寨首领竟然敢自称大王,纳了七个妃子,被陈某一并缴获,这七个姑娘,个个美艳,又能歌善舞,赵老弟请看。”
说罢,后堂走出七个女子,个个娇艳无比,穿着薄如蝉翼的绸缎,向江毅行礼,看来是陈跃特意嘱咐了的。
陈跃又是一个响指,顿时鼓瑟齐鸣,然后七个女子就开始跳起舞来。
然后各自祝酒赏舞自是不提,酒过三巡,陈跃一脸微醺,笑道:“赵老弟若是看上哪个女子,尽管跟陈某说,若是都看上了,就都讨去。”
未等江毅说话,那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邺城令顿时就脸上露出羡慕之色,他到邺城上任不久,还没有开始鱼肉平民,就碰到巫婆作乱。
“这……”
江毅也是打了个哈哈,他也并非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他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办,还是独身一人的好,带上个累赘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况且,还有那梦中的女子,此时他就更没有兴趣,于是道:“多谢陈兄好意,不过我一个人习惯了,不想多许多束缚。”
陈跃闻之,哈哈大笑,举起杯,道:“赵老弟此言差矣,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赵老弟的修为在同年人中,更无人可以匹敌,可谓是年轻有为,不过若想要治国平天下,还得先齐家呀!来,喝!”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陈兄说得极是!”
江毅脸上倒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是举杯一饮而尽,但他怎么不知道陈跃的心思?陈跃想要收买他,于是使用的美人计罢了,至于这七个女子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山大王的妃子,那不重要。
“不过,陈兄也莫怪我这人矫情,缘分还是我自己取之,我只求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我灵魂的唯一伴侣,得之,我幸,不得,也该我命浅。”
诸侯相征伐,于是男丁稀少,三妻四妾蔚然成风,甚至有个齐国人,连饭都没得吃,都娶了一妻一妾。
江毅这么说,自然就被在场人觉得是白痴,不过他也满不在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能强求。
“罢了!”
陈跃见使用美人计不能成功,便不耐烦地挥退了七个女子,又道:“想必是赵老弟还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过赵老弟确实是误会了,因为邺城重建,急需劳动力,我墨家弟子也不能超然物外,于是召集大家伙也从事劳动。只不过有两个人找个地方偷懒,高鸣误以为赵老弟就是那偷懒的两个弟子之一,故此才出的手。这不,陈某已经把那两个偷懒的弟子给抓来了,还请赵老弟发落,以解心头之气。”
说罢,他又是啪啪啪三掌。
然后江毅就看到沈陌和严华被蒙着眼睛押解了上来。
“给我跪下!”
陈某一声厉喝,沈陌和严华二人怎么能承受住他的震怒,顿时就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是他们!”
江毅皱了皱眉头,他本来犯不着为此二人伸张什么正义,毕竟也不过一面之缘,况且这二人也确实犯了错,被惩罚也是应该的,便也并不说话。
“你二人可知罪?”
陈跃又是拍案而起,他说是吼两人,其实亦是敲山震虎,他要确立自己的地位,在墨家年轻弟子中,也是能够主事的人。
冯未寒中了毒针,还晕着没有起来,言无尘和江毅一样也是个独行侠,而魏无忌身为魏国公子,自然不会在墨家中争权夺利。
他陈跃在墨青榜排行第四,实际上在魏国的墨家年轻一辈,已经是最能够说上话的存在,自然对着其余弟子,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以至于邺城令都目露骇然的神色,索性趴在桌上假装喝醉,大气不敢出一个。
“小的知罪!”
在外面可以威风凛凛,获得千户封地的二人,此时都战战兢兢。
“拖出去,斩了!”
陈跃随口说道,却是给二人定了死刑,这个赵二黑虽然能够随手打败高鸣,但是他觉得并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要一心收买,若是收买不成,恐怕也是一样的下场,他不能放任一个人才为他人所用。
杀人诛心,却不是滥杀,杀人要有意义,否则跟屠夫有什么区别?
“且慢!”
江毅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