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到办事处住处约车程半小时,时间刚过七点,晨雾已散开,萧杨在车上贪婪地看着街景,早已把机场的不顺抛到脑后。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国,而且是在非洲,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这座城市是这个国家的首都,经济非常落后,一路上尽是低矮,不超过3层楼的建筑,仿佛中国的上个世纪70年代。偶尔有几栋现代化的大楼,不是政府大楼就是商场,说现代化也只是与其他的建筑相比,最豪华的那个超市也仅仅相当于国内三线城市的样子。但这就很好了,它让你觉得你并没有穿越,依然生活在现代。
空气很新鲜,路边是那种极具非洲特色的,平顶的,丁字形的树。没错,就是小时候看《动物世界》,伴随着赵忠祥“在非洲塞伦盖蒂辽阔的大草原上”的解说声,出现在画面里的那种一颗颗散落的树。萧杨还以为这种树只生存在野外呢,原来在城市里也能看到啊,与《动物世界》不同的是,树下并没有趴着狮子,而是偶尔会看到的几个乞丐。
这个时间,街上已开始逐渐有行人,他们衣着特别像中国贫困山区在田间务农的农民,萧杨以为他们是流浪汉或者乞丐,随着人越来越多,而衣着都是同样的简陋,但步伐神态表情等,让萧杨猛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普通的市民!是这个首都居住的市民,并非来自乡野或者城市流浪者。他再转过头看了看wuber,wuber身上那件简陋的皮衣,虽说跟赵一凡没法比,但在此刻的画面里,至少在衣着上,wuber属于衣着光鲜的富人了。
一路上wuber不怎么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只是在经过某些有纪念意义的建筑时,会跟萧杨简单介绍下,例如这是最好的商场,那是以前殖民者的办公大楼,这个学校以前是皇宫等。萧杨虽然出国前对这个国家的基本现状了解过,但毕竟没有直观印象。现在不一样了,看到衣着简陋的市民,网上看到的资料中“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找到了诠释。看到殖民者留下的欧式建筑,印证了那一段被殖民的历史。而丁字形的树,五颜六色至浓墨重彩的花,告诉你,没错,这是非洲。
车子开到了一片别墅区,有的挂着政府部门的门牌,还有带枪保安驻守,那是几个大使馆。“还有大概5分钟就快到了,萧先生。”wuber说。“辛苦你了。”“感觉怎么样?这是这个城市,或者说这个国家最好的区域啦,当然,总统府除外。”“很棒。我在中国的时候这种地方都没去过。没想到我还能住在这种地方。”萧杨答道。的确如此,出生普通家庭的萧杨,对于这种一栋栋的独栋大别墅,也只在电视里见过,人生前面几十年,竟然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总觉得那离自己很遥远,而现在,就在眼前。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住处,也是一栋别墅,有三层,加上院子大概一共1500平方,整个围墙都有铁丝网,大门口的一颗大树下站着一个瘦削的保安,没有配枪,看到车开来了赶紧开门,跟wuber亲切地说了几句话,和萧样打了个招呼:“hello!萧。”萧杨也回应了一下。除了在机场的不顺,这一路的新鲜空气和异国风光,住处所在地的优美环境,保安亲切地笑容,让萧杨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便想和保安寒暄几句,用英文问他干多久了,每天几点上班。谁知保安笑着说:“no English, no English. Mr Xiao.“ wuber笑了,解释道这个保安不会说英语,只会简单的几句问候,第一次Lee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呢。wuber边解释边把萧杨的行李拎进了院子,送到客厅门口,根萧杨说:”萧先生,我不进去了,我在门外洗一下车,你如果需要用车,请让tommy通知我。“”好的,非常感谢。“从未住过别墅的萧杨,带着好奇与期待进了门。
进门是一个走廊,走廊左边是一间小客房,右边是客厅,简单的电视柜和电视机正对着沙发,沙发后面是一个壁炉,壁炉的旁边堆着几段柴,壁炉里面倒是很干净,看来没人用过。走廊的尽头,有三级台阶,下面左边是厨房,燃气灶、大冰箱、嵌入式的烤箱、整体式橱柜,应有尽有。厨房一面是大落地窗,光线很好。下面右边是餐厅,储物柜占了一整面强,一张长条西餐桌,不过西餐桌上面放了一瓶老干妈和一瓶醋。餐厅和客厅都在走廊的右边,是相连的,只不过客厅地面高,而且有栏杆做隔离和装饰用。
还不到八点,又是周末,看来代表处的同事都没有起来,萧杨便把行李打开,拿出一包烟,坐客厅沙发上抽了起来。憋坏了,从出发就没抽过,虽说机场有抽烟室,但萧杨第一次出国,什么事情都尽早,生怕耽误。烟灰缸就在沙发前面茶几上,有些许烟灰,所以说这客厅是可以抽烟的,没有顾虑。初来乍到,一切还是小心点好。
第二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楼上下来一个穿睡衣的矮胖的中年男人,大圆脸,约莫40岁。萧杨赶紧掐灭烟头,起身,未等他开口,中年男人笑眯眯地主动开口了:“来啦?萧杨吧?吃早饭没?我煮个面,没吃给你煮一碗。哦,对了,我是汤勇。”“汤总你好,我在飞机上吃过啦。”在国内出国前培训的时候,虽然没见过代表处任何一个人的照片,但汤勇给他打过电话面试过,因此萧杨知道他就是办事处的总经理。“那好,你先在沙发休息下,我先煮面了,等会儿雪丽下来了把钥匙、床单什么的给你,带你熟悉下环境。坐这么久飞机累了吧,不过我建议你等下不要睡觉,否则不好倒时差。”汤胖说完这些就悠哉悠哉的去厨房煮面了。
两根烟已经够解烟瘾了,但坐在沙发上没事干,想再点一根,但又不知道汤勇,也就是这个代表处的老大抽不抽烟,介不介意,正犹豫着,正在煮面的汤勇开口了:“你想看电视就自己开,遥控器就在茶几下面,不过一共两个台,也没啥好看的。我看你抽烟,电视柜下面有中华,拿着抽吧。”两个台的电视?这。。。那还是别看了。萧杨答了一句好的,便又点了一根烟,问汤勇:“汤总,需要帮忙吗?我就在这也没事。”“煮个面要帮啥忙啊。客气了。等下我吃完面雪丽还没下来的话,我去叫她,你在这老坐着也无聊。吃面咯。”汤勇端着煮好的面来到餐厅餐桌前,倒了点醋,加了一筷子老干妈,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看得萧杨还有点饿,毕竟飞机上的早餐都是面包黄油啥的,虽说也不难吃,但总觉得不顶饿。刚才说了不饿,这时总不能起身去煮碗面吧,抽烟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