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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事

萧杨刚抽完第三根烟,汤勇还在美滋滋的吃着面。楼上下来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瓜子脸,中长发简单地扎了一下,身材苗条,身高1米65左右,白色休闲衬衫,衬衫前面下摆系着一个时髦的结,黑色九分裤,一双设计时尚白色为底色,些许黑色做点缀的休闲鞋。用一句话概括,美女,属于大方得体那种。

“正好,雪丽,萧杨到了,你把卧室钥匙、床单被子什么的也给他。”汤勇边吃面边说道。

“好的,汤总。他睡一楼还是二楼?“这个姑娘就是刚才汤勇说的雪丽。以前给萧杨发过邮件,和他确认行程,提醒一些注意事项,例如建议萧杨不需要带方便面、电热水壶什么的,因为很多没到过非洲的人脑海中的印象还是新闻里非洲饥荒那些画面。非洲毕竟是个洲,50几个国家,不同的国家情况不一样。这个国家虽然物质也很贫乏,这一点萧杨在从机场到住处的路上也见识了,但还没到那个需要带热水壶那个程度。

“这个你问他吧,你带他到两个房间看看。”

“也是。一楼房间小,但一楼只有一卧室所以清净些。二楼房间大点,我先带你看看。”雪丽对萧杨说。

“不用看了,我看一楼那房间合适,小就小点,我无所谓,二楼房间大点,万一将来再来人,就留给新来的吧。”萧杨明白到一个新地方,不要让人觉得你要求多,这样别人印象好点,再说,刚wuber送他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看到这个居住环境,他就已经很满意了,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要求。

“那行,你跟我上楼,我拿一下钥匙,你搬一下被子和床单。”

于是雪丽便带着萧杨到了二楼,二楼三个房间,正对着楼底的一间,两边各一间,还有一个公用浴室。雪丽的房间在楼梯右手边,门开着,她从房里拿出一串钥匙,一只胳膊肘挂着床单,另一只手提着一床被子:“快,接一下,好重。”萧杨便在门口接过被子。到了一楼的卧室,雪丽告诉他,哪把钥匙是大门,哪把是卧室,哪把是客厅通往院子的侧门,被套和床单虽说是新的,但都让厨娘过水了,放心直接用。说完留下萧杨布置卧室,自己去客厅呆着了。

萧杨利索地铺完床,打开行李箱,将日常用品拿出收拾好,又将带给分公司同事的礼物拿出来,在想,到底现在就拿出去给呢,还是等会儿,因为面试的时候汤勇跟萧杨说过,分公司一共三个人,条件比较艰苦,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结果萧杨一来,看到这门好的居住环境,以及看起来这么好相处的领导和同事,远超自己的预期。恩,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没看见,那就等等吧。于是躺在床上眯着。

“Lisa,今天早餐多做一份,新同事来了。”

“好的,Miss shirley。”

客厅传来对话声,萧杨便起身来到客厅。原来是一位50左右的本地妇女,衣着和他从机场到住处的路上看到的路人一样,很简陋。萧杨猜,这个就是厨娘吧。“厨娘”一词萧杨在国内从来都没听过,刚才在卧室第一次听雪丽说起,他猜应该就是保姆的意思,现在看来猜想是正确的,负责家务,洗衣做饭等。还有保姆专门负责洗衣、做饭,汤勇说的条件比较艰苦,看起来像个玩笑啊。纳闷儿。

“Hello,Mr“厨娘给萧杨打了个招呼就去忙活了。汤勇也不见了踪影,萧杨便和雪丽在客厅沙发上面对面坐着。雪丽在看电视,BBC,见萧杨过来把声音调小一些,和他聊了起来。

“这是厨娘,叫Lisa。你看电视吗?还有一个台,中央台国际频道,不过这个点没什么节目了。”

“没事,你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你就是陈雪丽吧?我是萧杨,我们发过邮件的。”

“嗯。我知道,汤总把你招过来不容易,他要求高,上次也是招了一个应届生,干了两个月汤总就让他回去了。他对你挺满意的,你来之前把你简历给我们都看过,让我们早点带你适应环境。怎么样,这环境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在国内租的房子,也就现在那个卧室那么大。”萧杨说话也放开了一些,毕竟,笑眯眯的汤勇和亲切的雪丽,以及保安,厨娘,在这个空气清新、阳光清美的周末早晨里,根本就找不到给人压力的东西。初拉乍到的陌生感、到一个新工作环境之前的忐忑,在这短时间内都被慢慢消除了,至少现在来说是这样。

“哈哈。住得确实不错,我刚来时感觉和你一样,久了就无聊了,毕竟没有朋友,而且,网络也很差,只能和国内的朋友聊个QQ,根本就看不了电影,别说电影了,网页也别想打开,图片巨慢。而且时间久了,也没那么多想和国内的朋友聊的了。”

“啊?网络这么差?我还以为只是比国内慢一些,没想到网页都看不了。”萧杨出国前,一些朋友也跟他说过,非洲条件肯定不好,肯定很无聊而且危险,萧杨还说过,那没事,大不了我天天不出门上网呗,看来这一点萧杨是多想了。

“是啊,网络只够发个邮件,我现在除了每周和家里聊聊天,都不上网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就和家里语音,也卡,不过能凑合聊,主要是能听到声音,让爸妈放心一些。”雪丽边说边走到电视柜拿了一包中华,拆开自己点了一根,问萧杨抽不抽。萧杨是应届生,在学校很少见女生抽烟,毕业后在国内培训的几个月,也很少见。虽说他并不会把抽烟的女性直接等同于街头混混,但雪丽如此大方得体,且漂亮的女孩抽烟,他倒是第一次见,有种国外文艺片里的美丽的女主角的感觉。雪丽抽烟会略微偏一下头,亲亲地抿一口,不急不缓。那画面很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莫妮卡.贝鲁奇。

“那就来一根吧。虽然刚已经抽了好几根了。不过,你早上空腹抽烟不觉得胃会恶心吗?我是在飞机上吃过早餐了。”

“抽一根还好。那你吃过早餐了,还吃得下吗?厨娘做饭还不错,你等会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飞机上的早餐也没这好吃。”

两人抽着烟,雪丽把电视声音稍微开大一点,头偶尔转过去开始看BBC。萧杨英语不错,以前为了提高英语,买了个收音机,每天步行一小时去公司,路上听,晚上回来继续练习。没办法,那会儿在国内的时候有选拔,由于萧杨在分公司是担任销售经理一职,对英语要求比较高,竞争也比较激烈。他感觉雪丽也是为了提高英语,因此没有打扰她。两人都没急着继续交谈。

“饭好了吗?饭好了吗?”从楼下快步走下一个穿球衣球裤球鞋的小伙儿。见到萧杨,迅速打了个招呼:“到啦,我先去吃饭了,回头聊。”然后就跑到厨娘边上,拿起一个三明治边吃边往外跑,出门时回头说:“雪丽,我中午不回来吃饭。萧杨,欢迎欢迎,我有事先走,回头聊。”说着就没了人影。

“先生,shirley,早饭好了。”厨娘会简单的英语,说完这些,便去院子里打扫卫生了。萧杨和雪丽来到餐桌相对而坐,餐桌上摆着2个三明治,一份煎鸡蛋和培根,两碗青菜面。“厨娘还会做面啊?”

“是啊,汤总教的,后来试着教过她做其他中国菜,宫爆鸡丁什么的,学不会,毕竟比煎培根鸡蛋要复杂,而且她也只负责做早餐,估计也没兴趣学吧。”雪丽边吃边回答。

“刚才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着急就出去了?”

“哦,他是李驰。咱这边中方员工一共三个人,你都看到了。汤总是这边总经理,我是商务和人力资源,李驰和你一样也是销售经理。他周末活动多,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那你周末不出去玩吗?”

“周末我很少出门,去了几个景点以后,这边也就没啥好逛的了,商场就那么几个,有时这边的中资企业搞聚会,便去散散心。除此之外,还是呆家里舒服。”

萧杨想问,电视就2个台,又不上网,又不出门,呆在家里做啥呢?又觉得有点唐突,于是便稍微附和了一下,两人专心吃起早餐来。

“我吃完了,我先回房间了,你慢点吃。”雪丽起身离开了厨房。萧杨吃完,把厨房收拾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斜躺在床上,点了根烟,很清静,放松下来后的确感觉累了,毕竟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而且因为时差,这会儿在国内应该是凌晨。汤勇跟他讲过尽量不要睡,否则不好倒时差。萧杨也没有倒时差的经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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