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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国之星(3)

关于利亚*普伦狄克的出生来历,帝国的史料中也是记载得一鳞半爪,不甚详尽,而身为未来帝国元帅的哈维*菲德加也很少过问,他也只是从数十年相交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利亚*普伦狄克的母亲是一位叫艾玛丽的女佣,父亲是谁却从未听他提过。而每当提起他父亲之时,无论是谁,就连菲德加元帅,他也会毫不顾忌的失态咒骂,久而久之,就在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提他的父亲,而他的身世也就成了永久之谜,无人得知。就连后来那位编著《帝国之星》一书的梅涅卡女士,也只是在书中简短的提及了一句:“普伦狄克元帅,出生来历不详,只知其母艾玛丽乃一女佣,死后,普伦狄克元帅流落市井,终日以坑蒙拐骗渡日。宇宙历11年,与菲德加元帅一同被前联邦政府总参谋长狄雷士上将带回霍拉德军校,并与菲德加元帅一同策划了前联邦政府的政变,在银河二中立下霍霍功勋。后在霍拉德元帅离开帝国之后,继任帝国元帅之职”。

人生就是这样,总会走过无数的十字路口,而每一个路口都可能会把人生带向另一个不同的方向。在去往霍拉德军校之前,希尔和利亚根本就不知他们的下一天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两人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每天都会在莫多罗西的贫民区不停的转悠,寻找能够供充饥的食物。

希尔由于家庭出身原因,很多时候都是选择贫民区中一些公民丢弃的废品来换做可供充饥的食物。而对早已流落莫多罗西两年多的利亚来说,他可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小偷小摸也同样无所谓。不过他这人有个特点,如果是小偷小摸这样的活动,他是从来不会向莫多罗西的贫民下手,通常都是那些有钱的富商下手。

只是对于有钱的富商,他们都供养着不同程度的保安和保镖,对他们下手行使这样下手动作往往都是失败的多,成功的机会少。利亚不知由于是偷窃的技术高明,还是运道特别好,只有唯一的一次被抓过正着。

那天希尔正从一堆废弃的垃圾中寻到一块不错的芯片,拿到杂货店里换了几个钱出来,便听到利亚在街口处叫道:“你放开,放开我……”而抓住他的却是一个六十多满脸富态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身旁还站着两个西装革履,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

希尔不知那老头儿在对利亚咕哝着什么,他只听到利亚一个劲的叫嚷:“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滚啊……”希尔暗叫不妙,心想上山打猎终遇虎。他脑子里快速思索对策,朝整条大街扫了一眼,抄起杂货店中的一对锣鼓就冲了过去,一边敲还一边高声呐喊:“各位乡亲,各位街坊,好戏开锣了,大家快来看啊!少有的父子相认,感天动地,不可错过啊……”

他一阵高声叫嚷,整天大街的人都从店中探出头朝他奔跑的方向张望。他奔到利亚和那一脸富态的老头儿身旁更是敲锣打鼓着连连转圈,高声叫嚷着:“千年话剧,长盛不衰,今日正是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月明星稀……”他也不管空中阴云密布,哪来的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只管信口胡说的高声嚷嚷,想叫更多的人围过,利亚就可以乘机脱身了。

果不其然,他一番信口胡说的高声叫嚷,果然吸引了不好好事热闹之人围过来。那一脸富态的老头儿心中虽也怒,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不放开抓住利亚的手。希尔一把把利亚拉过身旁,又高声叫嚷:“你们看看这恬不知耻的老头儿,强抢了人家姑娘后,又把人家姑娘赶出家门,生下了这孩子”。他一指利亚,又接着胡嚷:“如今眼见半截身子没入黄土,万贯家财无人继承,又想到人家姑娘给他生的儿子,才出来寻找。你说这样的老头儿还要脸不要脸?他还要脸不要脸?”他故意在要不要脸上又加重了语气,气得那老头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可辩驳。

这贫民区里的居民大部分人都过着最下层人苦不堪言的生活,对那些奢靡的富人多少都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仇视,希尔的一番胡说八道,点燃了他们心中的仇视之火,都七嘴八舌的对着那一脸富态的老头儿一阵指责,骂他还要不要脸,这样的丑事都做的出来,还敢在大街上晃悠,不如回家找快豆腐撞死算了。

希尔就趁着这难得的慌乱,拉着利亚就挤出了人群,飞一般的逃离现场。而就在这一天,希尔也发现一贯聪明机灵的利亚神态的失常,不仅一整天都脸色惨白,更是一言不发。午后的桥洞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利亚就直挺挺的站在桥洞外的溪流边,任由雨水顺着发髻模糊了双眼。就算聪明如希尔,也不知他今天那一根筋搭错了。而希尔只是略微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啊!今天我为了救你,只是信口胡说,你可别当真啊!”

“你说什么?”利亚脸色可怕的冲进桥洞,扑过来就对着希尔一阵厮打,嘴里不停叫嚷:“谁让你胡说的,谁让你胡说……”这番他的拳脚特别的沉重,大有与希尔拼命的架势。

从这天晚上开始,利亚就发高烧病倒了,嘴里还在梦魔般不停的说着同一句话:“我不是野种,我不时野种”。第二天一早,希尔捂着半边痛疼不已的脸颊摸他的额头时,发觉他全身一片火烫,温度竟高的出奇。而他的嘴里仍是时不时的咕哝着那句“我不是野种的话!”

虽然自从来到桥洞安身之后,希尔和利亚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时不时的大打出手,但在心里,他早已把利亚当做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彼此之间当对方遇到麻烦都会不由自主的伸出援助之手。

他使劲摇了几下利亚,想把他摇醒,可利亚始终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无论他怎么摇使劲的摇都摇不醒。他又从溪水边捣了些溪水洒在利亚的额头上,虽是能稍起降温的效果,可毕竟还是没多大的用处。之后希尔又用仅存的一点钱到药房拿了一些退烧让利亚服下,烧才退了一些。

希尔到药房拿药之时,倒还费了一番周折。按照他从垃圾堆里收集起来的废品换成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付一点零头。药房以经营主,虽不能说见死不救,但用他们的话说:“发烧又死了人,熬几天也就过去”。焦急的希尔也没打算和药房的人过多的废话,直接要了退烧药就把仅有的那点钱扔到了柜台上,拿着药就走。

柜台那边收钱的少女连忙急叫:“喂!你的钱不够啊!”

“下次给你”。

“下次?哪有买东西下次给钱的?要是没钱,这药我也不敢卖给你啊!”

“不能破例吗?”

“怎么会事,小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光头男子凑过来献殷勤式的问。

那叫小美的少女为难的说:“他要买药,可是钱……”

光头男子眼光扫向希尔褴褛的衣衫,不屑的表情立马就写在了脸上,冷哼:“你这些穷鬼,没钱还想买药,异想天开。给我把药放下马上滚回去准备寿板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些穷鬼能来的吗?”

“你说什么?”希尔本就心情烦躁,又加上这光头男子一阵的冷嘲热讽,两眼像要喷出火来。嘴上却冷冷的说:“你能再说遍吗?”

“哎呦!你发火了?告诉你,我还发火了呐!你这穷鬼,没钱就给我赶紧滚蛋,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做生意”。

突然之间,怒极的希尔抄起钢化玻璃旁的椅子,隔着柜台就朝那光头的脑袋劈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椅子碎裂,那光头男子双手抱着开花的脑袋杀猪般的嚎叫起来。突然而来的变化,把那叫小美的少女吓呆了,愣愣的站在半响没回过神来。希尔拿起柜台上药,冷声的说了句:“过几天把剩下的钱送过来”,就出了药房。

利亚服了药,三天后,高烧终于退了下来,神智慢慢变得清醒过来,只是人却变得沉默寡言,往往一天也说上几句话。希尔虽知他有心事和不为人知的过往,可由于对他的一切知之不多,不便随意出口,所以两人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七天后,走出心中噩梦的利亚,神情言语才恢复往昔的自由自在。

天无百日晴,人百日好。这天,正是希尔在莫多罗西藏身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也是合当有事。利亚用鱼钩从一个养殖场吊出了一只鸡,与希尔晃晃悠悠的打算回桥洞饱餐之时,却被两个青年男子给挡住了去路。这两个青年男子中一个头略矮的男子声音冷峻的说:“两位小兄弟,跟我们走吧!”

希尔一眼看出这两个青年男子身上透出的军人气质,立马心头警惕起来,双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利亚却嬉皮笑脸的问:“为什么跟你们走?你们管饭吗?”

个头略高的青年男子笑了笑,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两人不由分说的一人一个抓住他们的手臂就向停在路旁的磁悬浮轿车走去。这两个青年男子腕力大的惊人,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那两个青年男子的五根手指就像在他们的手臂上生根了一样,不能撼动分毫。

利亚已看出情形不对,脸上却仍是嘻皮笑脸的说:“两位叔叔,你们别拉我们啊!有吃的我们还能不去?你看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们这样拉着我们也不好看,了解你们的人自然知道你们好客,不知道你们的人,还以为你们贩卖人口呢!”

两个青年男子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仍是继续拉着他们快步向磁悬浮轿车走去。

“哎呀!不好啊!我肚子好痛啊!要拉屎了,不行,不行,快憋不住……”利亚一计不成,立马又耍起无赖来,用剩下的一只手捂住肚子,假装要方便。

拉住他那高个青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笑了笑说:“你这小子花招还挺多的”。

“叔叔,在你面前我怎么敢耍花招,我是肚子真的不行了,你让我先去把肚子里的存货先处理了,我才好跟你去吃大鱼大肉啊!如果我要是忍不住拉在了车上,不只你们看着恶心,我就是想那些大鱼大肉也没胃口了。”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高个青年男子向另一个身材略矮的青年男子望了一眼,说:“你先带那小子上车,我带这小子去前边的厕所就马上过来”。

厕所就在前边路口的转角处,利亚故意装着急不可耐的一下就闯进了女厕所,惊得里边一片尖叫之声。他又故意半提着裤子从里边跑出来,一溜烟的窜进了男厕所,把门死死的关上,还一边大呼疾呼:“痛快,痛快……”

高个青年男子看着利亚如小丑一样的跑来跑去,知道利亚不过想趁机逃走,脸上不禁轻笑着说:“这小子的花招还真不少”。他径自绕道厕所背后的那个窗口处,守株待兔的等利亚从上边跳下。

可时间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未见利亚从男厕所那窗口跳下,心里不禁暗叫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冲进厕所,一脚踹开男厕所的大门,只见厕所里边空空如野,那小子早就没了踪影。他立马转回奔回停放磁悬浮轿车的地方,只见他的同伴已昏倒在车旁。

十多年来的残酷训练,早已让他们的体质优于常人,矮个青年男子只是略昏倒了一会便醒转过来,他急忙询问同伴:“那两小子呢?”高个青年男子苦笑着摇头,说:“终年打鸟逐雁,却在阴沟里翻了小船”。两人一时相顾无言,不愿提及失手的丑事,都以相同的动作回到磁悬浮轿车,发动车子继续寻找那两子的踪影。他们的职业素养,已养成只为成功找方法,不为失败找理由。既然任务未完成,他们就要找到那两小子,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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