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她什么时候能好啊?”见顾晓阳和天涯已在楼下坐一桌,姚小妖也走过去问道。
“快则一天可以醒来,后面还需要渡两次气,且需要买一些药。”顾晓阳说着已经写完了一个药方,把药方和一锭银子递给早就在一旁等着的掌柜的和小王,“不用找钱了。”
出手还真阔绰,还是说这药真的那么贵啊。姚小妖虽然眼红,但当着天涯的面,终究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让我去吧。
“小妖,你帮我代代班儿,我先去买药。”小王满面喜色。
“好啊,你快去吧!”
小王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客人叫小二。
“来啦!”姚小妖正欲跑过去招呼,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耳边是他冷冷的声音,“从昨天起,你已经不属于你自己,除了我,没人可以使唤你!”
姚小妖顿时懵了,这是什么话?
这不就是卖身?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姚小妖还没搞清状况,而精明的掌柜却早已明白过来,赶紧道:“小妖,你别听小王瞎咋呼,你是客人了,哪有要你帮忙的道理呀。”然后大声叫了小赵过去招呼。
顾晓阳放下姚小妖的手,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掌柜的朝姚小妖意味深长地一笑走回柜台,姚小妖脸又红又热。
姚小妖快速看了旁边的天涯一眼,只见他正慢慢倒着茶,好似并未在意。
“顾爷,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话会让人误会的!我们是师徒关系,作为徒弟,我尊敬你听你话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叫做我不属于我自己啊!你可不能这样说了!这话听着太别扭了!”姚小妖义正言辞地道,“哦,从现在起,我叫你师父吧。”
顾晓阳淡淡看了看她不回答,随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姚小妖羞恼得很,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天涯,不好继续发作,只得忍着坐下来。
却见天涯向顾晓阳问道:“看顾兄医术十分了得,在下可否请教一下?”
顾晓阳点了点头。
“适才那位姑娘,在下在客栈也见过好几次了,丝毫看不出她有中毒的迹象。今日顾兄一眼识破,医术实在高明。”天涯说话客气有礼,声音温和如一江春水,“敢问这是什么毒啊?”
“这是沙漠中特有的一种植物的毒,叫涣西花。中了此毒之人,一开始并无感觉,约莫六个时辰才开始发作,中毒后,从心脏部位的皮肤开始发黑,并不时出现痉挛和昏厥,但从外表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不出有何中毒迹象。若有伤口,则伤口会发黑溃烂并往外扩散。”顾晓阳不急不缓说着,情绪毫无起伏。
“原来如此。顾兄,那没有解药的话,用哪些药才可解毒呢?”
顾晓阳看了看天涯,更加冷淡地抬起头,道:“秘方恕不方便透露。”一句话把天涯呛了回去。
天涯理解地笑了笑,道歉道:“是,在下唐突了,顾兄请见谅。”
“顾爷,哦不,顾师傅,额,师父,你真是大夫啊?”姚小妖接过话来。
“算是吧。”
“涯公子,那就不奇怪了。大夫啊都把方子看成自己的命。首先你看他们写的字,真的像鸡爪写的,没几个能看懂,比我写的还不堪入目啊,目的就是不能让你看懂,不然方子不就被偷了去吗?还有就是写方子的时候不写全,一两味药不写进去,只画两个暗记,药房的伙计就看得明白,他们都是互相勾结的……”
“哼!咳咳!”
姚小妖一口气不停说了这许多,顾晓阳面沉如水假咳提醒。
“顾师傅,我没说你哈。我是指的这个现象,你的话当然不属于这一列了啊,哈,哈哈哈……”边说边露出灿烂的谄媚的笑容,左脸上的酒窝逗趣可爱。
“姚姑娘性格真是率直。”天涯也笑起来,笑容明媚和煦,恍然若春日的阳光,直照到人心底,让人心中涟漪波动。
姚小妖像一只敏感骄傲的猫,即使心里一万个想接近,也不会选择主动,而是偷偷观察,等待时机,显得彼此的相交是天意如此般自然,而不是自己刻意来搭话。
就这样和天涯极其自然地搭上了话,姚小妖心里紧张又窃喜,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小王已拿着隔壁药房买好的药回来,顾晓阳便叫姚小妖去煎药。
夜晚,姚小妖在唐国珊房间打地铺照看她。
黑暗中,姚小妖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脑海中一会想起天涯的音容笑貌,一会又想到义母,一会又想到和顾晓阳的约定,漂泊无依前路迷茫,思绪和心情一样纷乱,辗转反侧许久,才浅浅地睡了过去。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姚小妖挥了挥手。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姚小妖顿时惊醒。
这都什么时节了,怎么还有蚊子啊!还是咱家乡好,这时节蚊子早就冻死了。
姚小妖咕哝一阵,又睡下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也不知道几只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好像是故意和人作对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要打又不知道在哪里。
姚小妖刚睡着又被吵醒,惹了一肚子火。
看了看唐国珊的床有蚊帐,便轻手轻脚钻到她床上,用被子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放下头巾将脸上除了鼻子都蒙上,这才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