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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这几日里,身边总是来来回回的有很多的脚步声。我虽然能恍惚感受着有人在触碰,有人在说话,可依旧是只能听不能动,只能感受不能言语。

再后来,脚步声于前几日的比起来又少了些。可每日里依旧会有人在我床边,她们轻轻地说话,生怕把我吵醒一样。

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比较特别的,因为只要他的脚步声轻轻的靠近,其他人必然都会愀然退下。那人不发一言的坐在我床边,紧握住我的手,就这样呆上大半天。

而每次手被他握住的时候,那怕自己的心神仍还游荡在一片独立的世界里,我都不会觉得恐慌,亦没有惊慌与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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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告诉福晋,说她醒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些摆设,红色的罗帐,红色的蜡烛,竹叶兰草相间的屏风,镂空花纹雕刻的窗户,墙上挂的是一幅典雅的水墨图画。这一切,怎会这样的熟悉?

“泳怡姑娘,可还记得这里?”

我回头一看,眼前女子一脸灿烂的微笑,这黑夜里的烛光,也不及她的眼神来的明亮。

“福晋!”我起身,她过来按住了我。

“别!你这才刚醒来,可别忙着起身。”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疑惑的看着她。

“泳怡姑娘…”她坐到斜坐在床上:“你不介意,我还是这样叫你吧?”

我对她摇了摇头,不管是泳怡还是顺义,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对我笑了笑道:“姑娘是明白人,想不用我说也应该知道……”

“让开让开,我要进去。”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女子清亮地叫嚷声,紧接着红影一闪,一个伶俐的女孩满脸微笑的就闯了进来。

“额娘..!”

“这个伊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这时从外面又紧跟着跑进来两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进来就都齐唰唰的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格格一听说那位生病的姑娘醒来,就..奴婢们拦也拦不住啊!”

“好了好了,若是拦的住那也是怪事儿了,都先下去吧!”

“是!”

“额娘!”红衣女子撒娇地走到佟福晋跟前,眼光却在我身上来回的打转:“你就是哪个周泳仪?前朝公主的孙女?”

天!这小女孩,这问话方式也太直接了点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福晋好像也看出了我有些僵迫,打着圆场责怪道。可那眼里所流露出来对那女子的疼爱却是怎么也遮盖不了的。“这是小女伊纯,从小就跟着她伯父去了蒙古,今年才刚回来。本想让她在外面磨练磨练,可没想到却磨出这样一个男孩子一样的性格来了……”

佟福晋话还没说完,那女孩就一把抓起我的手,急速地说道:“我叫你泳怡好不好?你和皇帝哥哥的事情我早就听说过,早就想见见你了,可一直都没有机会。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的傻呢?干嘛非要嫁给特木儿那根木头?你不知道你走了皇帝哥哥会很伤心的吗?不过幸好你现在没事了,呵呵,你要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我皇帝哥哥了,快说啊!”

我的天,如果不是她老妈刚才说她从小就去了关外,才养成了这样的性格的话,我真的要以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这样直爽的性子,就我一个300年后的人也是比不上。

“怎么说话的你这丫头?泳怡姑娘才刚醒过来,你这样急切的问这么多,让人家怎么回答?”

伊纯向她额娘嘟了嘟嘴,两旁的腮帮子微微鼓起,那神情到是十分的可爱。

“人家只是好奇嘛!早就想见见这个能把皇帝哥哥迷住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当然要过来看看咯!”

那福晋说她的性格太过直爽,可我却觉得她这直爽未必不是一种可爱,突然就心生了欢喜,玩笑道:“现在见了我,不也就一个鼻子两眼睛,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干嘛要失望?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啊!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就冲你这样奇怪的说法,你这个朋友我就交定了。”

“哈哈!”听她这样一说我不由的笑了起来,真没见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子,之前还觉得喜悦活泼,但和这伊纯的直爽比起来,她却还是摆脱不了这古代人的烂俗规矩。这样一个女孩,当真是让人又喜爱又疼惜又无语!

“周泳怡,我在蒙古的时候师傅教了我许多蒙古的舞蹈,等你病好了我跳给你看好不好?”

好久都没有人之呼过我全名了,在现代的时候同学朋友叫我也是林果林果直呼全名,从来都不会像这古人一样还要加一句什么姑娘小姐的在后面,今天听她这样一叫,虽然这名字并不是真正属于我的,但听着这腔调也觉得特别的坦然舒服。

真没想到在这古代竟还能遇上一个这么特别的女子,又聊了好一会儿,她才被她额娘带着一起离开。

从佟福晋的嘴里,我才得知那天我被救的经过。

怪不得我说孝庄之前还说给我三天考虑的时间,但最后却要急迫的想我死去。原来那天我被带走之后,珠儿就急急的跑去找了郭之弦,因为玄烨住了皇宫里,要见面是当然不可能,然后郭之弦理所当然的就进宫见了玄烨。

孝庄原来是想劝我离开,也没打算真正的置我于死地,可玄烨的做法却又动摇了她原来的想法。她曾说过,当年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除掉董鄂妃,今天当然也可以为了孙子而除掉我,

所以才有了赐毒酒这么一回事。

可让我奇怪的事,我怎么又会在佟国维的府上?之前也没听玄烨说过他有多器重佟家啊?还有伊纯,按道理她确实是玄烨的表妹,叫他哥哥也不足为奇,可敢问这大清国上下又有那个敢这样直呼他为皇帝哥哥的?

拉过被子胡乱的蒙在头上,还真是让人伤脑筋的事情。之前对佟家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可今天却又还住在人家的家里,真不知道玄烨到底想的是什么?他难道就这样的信任佟国维吗?

早上醒来的时候,在朦胧中就见到床头一熟悉的影子。我揉了揉眼睛,唤了声珠儿,她才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我。

“小姐你醒啦?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这丫头肯定又为我的事操碎了心,心里感动,但还是玩笑道:“哪有刚醒来就想吃东西的啊?以为我是猪吗?除了睡就只知道吃?”

她喜急而泣道:“珠儿还以为在经过了这件事以后小姐的情绪会很难恢复,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这样的乐观!”

我捏了捏她有些憔悴的脸蛋:“你这丫头,乐观一些不好吗?你难道想看到我天天哭不成?”

“才不要呢,小姐能这样珠儿高兴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希望你天天哭呢?”

因为在床上躺的时日多了,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有发霉的异相,所以不管珠儿她们在旁怎样的叨叨,我还是执意要起来。

洗了一个澡,然后穿着她们拿上来的衣服。有多少日没见过阳光了,我还真的不知道。

闭上眼睛,迎风而站,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站在这样的阳光之下,呼吸这久违的空气。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才能知道生命有多可贵,阳光有多温暖,空气有多美好!活着,一切都是这样的醉人!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侧头看去,见一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正朝亭子这边走来,珠儿会意的退了下去。

他站在一米开外,缓缓的抬起了手来,招我过去。

我向他走近,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他紧锁的眉头不知藏了多少的心酸?心里微痛,想伸手去抚展他的眉头。

他一言不发的拥我入怀,紧紧的拥抱,轻风吹起,鼻尖环绕的全是他独特的气息,突然觉得好温暖,想就这样躺在他怀里,月月年年…

“你说,上天是不是对我们很不公平,我们一次次的分离,每次的我都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以至于今日与你相拥,我都觉得不是真实。”

鼻子一酸,略有些哽咽。

“没有,上天其实很公平,你看,我们不是又能在一起了吗?”

他伸手抬起了我的脸,这样更近距离的对视,我的眼睛竟然会有些模糊,我知道眼眶里已有太多的泪水,努力控制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义儿!”他张了张嘴,却是哑然无声,只紧握住我的手。

可就是这简短的两个字,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唰唰的直往下流。我不敢想他这些日子究竟是怎样度过的,更不敢想他心里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一个是他敬爱的皇祖母,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这两人都在无形当中死死的逼他,亲情和爱情的对局,这里面的煎熬和痛苦,他怎么能够承受的了?

“不要哭!”他吻上我的眼睛,吻去我的泪水,呢喃道:“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不会再让你多掉一滴眼泪,一滴都不能。”

我闭上眼睛迎上他的吻,他的吻轻盈而温柔,吻着我的脸,更吻上我的心………“周泳怡!”

我们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双唇像触电一样分开。我的脸迅速的红成一团,再看玄烨的脸色,也微微显示出了不快。

“这个伊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能这样直呼你的名讳?”

“谁说我越来越没规矩了,皇帝哥哥,多年不见,你怎么养成了在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习惯?不好…不好…”她边说还边学着夫子的口气摇晃着头。

看着眼前搞怪的伊纯,我俩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从小就不像话,这才离开几年,没想到更加的没规矩了,竟然这样大大咧地之呼别人的名字?”玄烨一脸哭笑不得地道。

“直呼名字又怎么了?”她过来一把挽住我的手臂,头跃过我身前对玄烨道:“一般人我还不这样叫呢!她应该为我叫她的名字而感到荣幸。”她又宛然一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昨天晚上和她聊天,发现她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少,唉!真是个无知的…嘿嘿…”她对着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死丫头,昨天晚上给我讲的全是一些她在草原上所发生的事情,我能知道那才是怪事。

“你没听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怎么能比的上我们可爱的伊纯格格呢?还有你皇帝哥哥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女子,怎么样?”不知为什么,一和她说起话来,我就像是回到了现代和死党在一起的时候,说话间老是想和她抬杠。

“恶……!天啦!好冷……好冷!有没有人啦!快拿一床被子来,预寒啦!”

“这死丫头,这样的性子,看今后谁敢娶你?”玄烨回击道。

“我这性子怎么了?”没想到她听我这样说还真的生起气来,翘起嘴道:“我其实也很温柔的好不好,只是要看对谁了。”她说着说着头竟然就越来越低,脸上也出现了少许的红韵。

看她这样子我和玄烨又相似一笑:“不会吧?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让我们伊纯格格对之温柔的人,还当真是奇迹呢?对吧皇帝哥哥?”我对着玄烨眨了一下眼睛,故意取笑道。

他会意的接话过去:“对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一定是气宇非凡,相貌也要赛过潘安了吧?”

“你们…哼!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皇帝哥哥你也太偏心了,之前不管做什么,你都会帮我说话的,现在有了她,你竟然不帮我而且还联合起来欺负我?哼!你这个重色忘友的家伙,不要忘了小时候……”她刚说到这里嘴就被玄烨给捂上了。

我错愕的看着玄烨,你可是皇帝哎!怎么能这样的没风度的去捂人家的嘴,看这情景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这小丫头给抓在了手上,而且一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迫的去捂住人家的嘴。

他看我这样盯着他,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过来牵起我的手道:“你可不要听她胡说。”然后又瞪着伊纯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看样子是的给你找户人家,好好的管教管教才是。”

“咦!”伊纯眨巴眨巴眼睛地对我道:“你刚才听到我有说过什么吗?”

我会意的摇了摇头:“没有。”又转头看向玄烨。

看他一脸急迫想要解释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他这样那像个做皇帝的样,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在耍赖的表情嘛!天,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伊纯靠近我身旁,放手在嘴边故意悄声说道:“告诉你哦!我们伟大的康熙皇帝在小的时候……”

玄烨连忙拉我到他身后,对伊纯道:“你阿玛不是叫你在房中炼字的吗?你怎么又跑了出来?”

她撇了撇小嘴道:“炼什么字啊?还不如骑马来的畅意,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学,而是炼了百八十回还是那个样子。”她走到石凳子上坐下,叹气道:“唉!看来我这辈子定是没有做才女的命咯!”说着又朝玄烨哪里看了看,又偷瞄了我一眼,然后咯咯的笑道:“怎么?想赶我走?放心吧!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接着做就是了,我就当没看见。”说着把手放在桌上,双手拖腮,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们。

听着她这话,想着刚才哪个…不由的脸竟开始有些发热。再看玄烨,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这死丫头,怎么能这样的直接?

“嗯哼!”玄烨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既然都知道我们刚才有做什么,现在还在这里赖着不走,难道你阿玛没教过你,非礼无视吗?”说着竟乘我不注意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天!他怎么能当着…?想我此时的脸一定红的可以和猴子屁股相聘美了,阿呸!真是晕掉了,怎么能这样去形容自己?看来真的是被这两家伙给搞晕头了。

“哈哈!好肉麻哦!皇帝哥哥你完蛋了。唉!看来我在这里真的是没法呆了,没想到在自己家里都还要发生被人赶走的事情,真是天理不容啊!”说着还故意装出抹眼泪的样子,又站起身来蹦到我们中间,贼笑着道:“继续…你们继续,本格格天生菩萨心肠,怎么能打扰别人的好事呢?”说着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亭子,走到假山处还不忘转过头来做一个鬼脸。

看着那丫头蹦跳着远去的背影,我们对视一眼,都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在这古代还能遇上这样有趣的女孩?再想着玄烨刚才那副小孩子的表情,我就更加觉得好笑,都说人在小时候培育起来的感情才最是纯真牢固,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你老实交代,刚才干嘛要捂人家的嘴,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家抓到把柄了?”

他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好啊!你们这才认识多久,你竟然就开始听信别人的话来质问我了?”

我不示弱的回道:“这别人可不是别人,人家可还叫你一声皇帝哥哥呢!这样亲切的称呼,一般人能这样叫吗?”

“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他嗅着鼻子在我身上左右嗅了嗅。

“味道?什么味道?没有啊?”我拿起衣袖闻了闻,抬头一看他一副阴谋得成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过来。伸手就往他身上扑去,没想到手在半空中就被他逮到了。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这身体刚好,可不要再出个什么毛病来。”

“我有那么娇弱吗?说的我好像很喜欢生病的样子。”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却觉得好甜蜜。靠在他的怀里,真希望就这样,永远都不要有人来打扰。

“说实话,你干嘛要让我住在这里?之前也没觉得你有多信任佟家的人啊?”我仰头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把我拥的更紧了一些,缓缓道:“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怕你知道了又要胡乱地担心。不过看这样子…呵!不让你知道你恐怕会更加的胡思乱想,索性就告诉你了吧!”

怕我知道了会乱想,这是什么意思。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抬头看着他。

“其实这次能够这样顺利的把你救出来,全亏了玉霓的帮忙。”

佟妃,她有帮过我,这…这怎么可能?

“其实你上次被关的地方就在皇宫里,可我当时因为太过焦急,根本就没往近的地方去想。后来多亏了她的提醒,我才暗中排人去调查,原来你真的在哪里。我太了解我的皇妈妈了,知她即便能够让你活下来,也定是不会放你出去。而后我又故意到慈宁宫去了一次,但也没真正的逼她放你出来,但她却因为我这样顿时对你起了杀意,索不知,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结果。”他溺宠的理了理我额前的刘海:“人只有死去,才能够重新获得新生。”

“这么说来,那杯毒酒,你早已掉了包?”

“嗯。”他点了点头。“李谙达虽然是她身边的人,但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他的性情我也多少有些了解。知他其实也不想让你真正的死去,所以…”

“照这样说来应该越隐秘才是好,可为什么还要让我住在这里?”

“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而且除了这个,还因为…”他突然眼光一闪,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一看他这笑容我就知道有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翘着嘴质问道:“说,到底有什么阴谋?”

“呵呵!”他怀住我的腰,此时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明明是在的白天里,可我却觉得星光在闪烁。只听他缓缓地道:“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太少。这一次,我就让你永永远远都在我身边,一辈子都在我的视线之内。”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永远的陪在我身边。这一次,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新的身份?”我大惊。

“对,这个日子不会太久,明年七月,就是秀女大选,到时候……”

“等等,你是说,你想让我顶着秀女的头衔进宫?”天!这不是自投落网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上次她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易的带你走,哪是因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早已经去了科尔沁,所以她对你下手,才会那样的顺利。所以这一次,我要让你光明正大的陪在我身边,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真正的安全。”

“可是,即使换了身份,也换不掉我的相貌啊!这…”他捂上我的嘴。

“我是皇帝,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想做的事情,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坚定地说道:“他们所看到的,虽然是真实的。可记入历史留给后人去看的,那会是另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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