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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夜

一夜之后,天地间变成了纯白色。窗外依然在窸窸窣窣的下着雪,这是来到这里以后的第一场雪,这场雪后会更加冷吧。

从窗外看去,那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海面上,一瞬即化。最后边成了水。有人说过一滴水只能放进海洋里才会用之不竭。这雪花融入海洋里,变成了水,变成了力量呢。

房间里虽然放着炭盆我却还是感到寒风刺骨,那冷冽的风垂在我的脸上,如刀一般,硬生生的疼着。

快要过年了呢,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年不知道会是怎么过多的呢。

红色的砖墙,红色的地毯,黑色的屋顶,白色的雪花,颜色是如此的鲜明。

竹园

竹林里的竹叶早已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院子里的水面上也时不时的漂浮着已经枯黄的叶子。我看了看天空这一整天都会一直下着雪吧。早上时,子房便来叫我,让我和他到竹园来看望荀卿。

他披着厚厚的披风,披风的毛上一路走来积了不少的雪。竹叶上也满满的是雪,时不时的能听到被雪压着而发出吱吱的响声。一阵风吹过竹叶上的那些沉重的雪掉落在地上。

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靴子上沾了一些水渍,脚也有些冷。子房却一点也不妨事的样子,一直看着前面走着。

“这场雪下得真大呢。”我踩着子房的脚印,笑着说。

“嗯,不过到了深冬会有更大的雪,你身体不适很好要注意身体。”

“放心好了,我只是怕冷,并不是身体不好。”再说了我时常锻炼,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生病。

子房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不说话。

“你还没有给我谁你这次去远游遇到的趣事呢。”

“好多呢,有时间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那我们可说好了。”我笑了笑说。

“嗯。”

一路走来偶尔也说笑,他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竹园里的花大多也都谢了,只剩下叶子,虽然精心的呵护着,却也难免有一些花是无法度过鲁国的冬天。

我看着那些枯萎的花,心里一阵烦乱。是呢,无论是在那个朝代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其他六国并不是不强大,也不是不爱它的子民,是因为沉溺于富贵之中,从未想过一统天下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强大如楚国最后也被秦国吞没。

我站在哪里看着那株枯萎的菊花,心里沉沉浮浮。

“你在看什么呢?”子房的声音将我拉进现实。我猛的抬起头,勉强的笑了一下。

“没有,这株菊花,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开的特别的好看,今天却枯萎了呢。”

“花无百日红。”他瞥了一眼那株花一眼,淡淡的说。

“……”

“走吧。”

我和子房走进荀子的书房时,他正在独自下棋。见子房和我后,他立马招呼子房过去陪他下棋。我听说过子房棋艺精湛,不知道和他这位师叔相比差多少。

“子房,子青你们来了。”

“见过师叔/老师。”

“”子青,不得无礼。

听到我叫荀卿老师后,子房说道。

“子房,无妨。我喜欢他这样叫我过来陪我下盘棋。”

“子房正有此意。”子房解下身上的披风。我顺手接过,我把我的也解开将披风挂在屏风上。

“让我看看你这些时日出去是否有所长进。”

“还请师叔手下留情。”

“……”

书童烹了茶放在门口,我把茶端了过来,为他们两个倒了两碗。今天的茶有有些许不同,比前些日子我来这里的时候喝的味道要淡一些。茶叶也散开,泡出来的茶呈嫩绿色。喝下去的时候稍微有些微苦。

荀卿今日看着也是一样的精神,雪白的头发梳理整齐,长长大的胡子垂在面前,他是不是的轻抚。一身华贵的绣着花纹的蓝色衣衫。

我一直以为像这样的蓝色只有像子房这样的年纪穿着才合适,但是这身蓝色的服饰穿在他的身上却是如此的适合。那长长的铺在地上的红色裤裙。腰上的礼结编织得别具一格,与儒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看看他的再看看我自己的,我心里不禁有些鄙视自己。

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

子房的棋路是以退为进,完全看不出要进攻的意思。荀卿则是步步紧逼。完全看不出像一个老者的棋路。他们两个截然相反的棋路,倒是让我看到了他们胸中的丘壑。

“最近棋艺确实进步了不少。”荀卿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子房这小子向来就智慧过人,和他下棋还是小心些。

“师叔才是,我听说前些时日子师叔得到一卷古籍?”

“嗯,我正想让你看看看。”

“子房也着实有些好奇。”

荀卿起身从书架上把那本所谓的古籍拿了出来,那竹简已有些陈旧。像这种竹简是最怕潮湿的,藏书楼的竹简每到夏天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晒太阳。虽然已经有些陈旧上面刻的字却没有受到任何额影响。

子房打开看了一下说道“此古籍乃是前代纵横鬼谷子留下来的一部分,上面写的都是些自然的现象。”

“你倒是一看就知道了。”荀卿笑着说。看得出他非常的高兴,打心眼里喜欢子房。

“我在祖父哪里听说过,这上面记载的是小孔成像之说。用一个带有小孔的板遮挡在屏幕与物之间,屏幕上就会形成物的倒像,此乃小孔成像。”

“鬼谷先生果然是一代谋略家,这样的现象也能被他发现。”小孔成像到现代的时候是一种重要的物理现象。我笑着说。

“子青说的是。”

在我们离开竹园的时候,荀卿把那卷古籍送给了子房,子房行礼接下。

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我们回去的时候路上的脚印早已被淹没,再踩下去的时候感到软软的很舒服。

“看着外我们下棋会感到无聊吗?”

“不会,这种高手过招的情况可是很难见到的,所以我感到无限的荣幸。”

“你啊,晚餐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看着这雪只怕是挺不了了。”

“你一个女子在小圣贤庄还是有诸多的不便,过些时日我还是把你送回韩国吧。”这里全都是男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吧。

他说的是,我也觉得是这样。比较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是时时都怕被他们发现,连洗澡和换衣服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小心。

但是当我听到他要将我送回韩国的时候我心里一惊,韩国,哪里将变成一片火海。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却又无力去改变,明明知道却又什么也不能做,对于这种无能为力。我是在是不想要去承受,也不想要去接受。

“我还是想在这里学习。”我坚决的拒绝。

“但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多有不便。”

“没关系。”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会安排好一切。”

“子房是要回韩国过年还是在这里过年?”这是最后一个年夜饭了。我心里有些惆怅。

“祖父进来身体不是很好,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些吧。到时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如何?”

“你祖父在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的反对了,如果你再带着我回去只怕他会更加的生气,到时候身体…我也…”

“我祖父他为官多年,难免有些兢兢战战的,毕竟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你也不要太介意。”

“我倒不是介意,我怕又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再说,你这次回去你母亲想必也已经为你寻觅好了亲事。我去了岂不是给他们添堵吗?”

“那是祖父的意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成亲。”

在对上子房美丽的眼睛的,我竟有一瞬间沉溺于这样的温柔漩涡里。这个人如果只属于我拿该有多好啊。那是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

我啊…

想要拥有眼前的这个人的一切…

明知道未来的一切却还是控制不知被眼前的这个人所吸引着,他的学识,他的气度,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为之倾倒。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虽然经过了各种的艰辛最后成为了保护人民的一名军人。还没有做到却死在了战场上,那个时候只能说自己不够强。

突然来到这里之后我渐渐的发现,自己似乎能够看见别人的心情。虽然只是偶尔,但是还是能看到人们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

就如今夜子房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浅蓝色的光芒,那是心里无比平静是散发出来的。纯净而宁静。

相对于这样的雪夜来说这样的光芒很淡却异常的美丽。震撼着我的内心。

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做什么呢?

以前教官就曾经说过,像这样的雪夜和下着大雨的夜晚里人们总是会放松警惕,所以这种时候可以趁其不备,攻其短处。

这场雪是这样的美丽,掩盖住了很多丑陋与黑暗。即使是在没有一丝月光的夜里,却还是能够看见远处的一片雪白。雪地还是散发的微微的光。

小圣贤庄的灯已然全部亮了,那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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